夜色渐渐降临。
许明月流产一事已经在上流圈子传开,但是由于婚礼现场,都是何家和许家的亲友,这件事并无人放在网络上成为众人饭后的资谈。
但是上流圈子可瞒不住,这不,张韵巧和张柔等人正坐在客厅中,讨论这一事。
“姐,许明月怎么会突然流产啊?”张柔低声询问道。
张韵巧眼神闪了闪,脸上露出了悲痛的神情,“我今天在公司忙着工作呢,原本打算下班后去吃个饭,谁曾想半路得知了这个消息。”
“我怀疑肯定是何源干了什么!”
坐在一旁听着她们二人交谈的张夫人冷笑一声,而后开口道,“小柔,别人家的事情你打听了做什么?”
她对着许明月的印象向来不好,打心眼里看不上对方和吴凤兰的行为。
张柔嬉笑一声,“妈,我这不是好奇吗?”
张夫人无奈摇了摇头,而后目光落在了张韵巧的身上,“韵巧,你可别和许明月走太近了,小心连累你的名声。”
张韵巧乖巧点了点头,“谢谢姨妈教诲。”
“你们聊吧,我上楼了。”张夫人懒得参与她们二人的谈话。
张柔和张韵巧二人点了点头,便目送张夫人的背影消失在了房间门口。
随后只见张柔吐了吐舌、头,压低声音道,“不知道何家是不是得罪谁了,总感觉他们他们家接连出事,不少人都在猜他们惹到大人物了。”
张韵巧挑了挑眉,低声道,“我看是何家多行不义必自毙。”
不用猜,便知道许明月流产一事肯定是何源造成的,毕竟他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心,实在是太明显了。
“算了,姐,我觉得你还是去安慰一下许明月吧,她没了孩子,心情肯定不好受。”张柔皱了皱眉,低声道。
虽然张柔任性刁蛮,嫉妒心又强,但是人倒是不坏。
“我会的,早点休息吧。”张韵巧点了点头,而后站起身,“我回房间了。”
张柔点了点头,随后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电视上。
严程家。
明亮的灯光照耀在桌面上摆着的不少空酒瓶上,只见何源和严程二人面对面坐着。
何源拿起一瓶酒就往嘴里灌,而后打了个酒嗝,一时之间,酒味弥漫。
“阿程,我真羡慕你,在我爸的心中,我的能力还比不上你。”
此时他的脸色泛红,显然是喝多了模样。
严程听闻这话神情淡然,“别喝了。”
何源摇了摇头,再次拿起酒瓶喝了一口,“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的人生这么失败啊。”
“许明月她算老几啊?哪有她对我指手画脚的地步!孩子没了,怪就怪她自己不小心!”
严程早知道他对许明月可没有什么怜惜,他看了一眼正在录音的手机,眼神神色难辨。
何源未曾对严程有过堤防,哪里会想到他会将二人的对话录了下来?
而严程录下二人对话的原因,无非是希望让许明月加深对何源的恨意,能够狠下心来帮他。
“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严程站起身,就要扶着何源站起来。
然而何源却摇了摇头,“不回去!回去干嘛!回去了也是挨骂!在他们的眼中,我就是个没本事的人!”
严程在心中默默为这段话点了个赞,该说不说,何源确实没什么本事。
既然何源不愿意离开,严程自然不会将他给赶出去。
他扶着何源进了客房,见他此时嘴里嘟囔着什么,而后低声道,“那你在这睡一晚。”
何源不曾理会他。
严程深深看了他一眼,便关上了门。
房间顿时暗了下来,原本带着醉意的何源眼神突然变得清明。
他的眼眶流下泪,好似为何父的那番话而委屈。
严程也没看出来,他其实越喝却清醒。
他听着门外严程的脚步声来回走动和酒瓶碰撞的声音的声音传入了耳朵,他随后安静地躺在了床上。
就在这时,他的背好似压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这东西咯的人难受。
他伸手一抹摸,而后将那东西举高。
房间内虽然昏暗,但是月光却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只见何源的手中捏着一个珍珠发夹,一时之间,何源身体僵硬。
他认得这个发夹,这是当初他亲自前去商场挑选,又亲自送给江依依的礼物。
可是这东西,怎么会在严程家客房的床上?
这个疑问在他的心头盘旋,让本就没有睡意的他更加睡不着了。
他捏着那发夹仔细打量了一下,忽然脑海中闪过江依依被他揭穿那天片段。
他记起来了!
那天江依依便是别的这个发夹!
难道自从他和江依依闹翻了以后,江依依便住在严程家中?
一系列的猜想在他的脑海浮现,何源微微眯了眯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光火石之间,他又忽然想起了江依依对待严程的态度!
为何当初江依依会那般相信严程的话,一步步上钩?他们二人是不是背着自己私下联系过?
何源终于发现了异样。
此时门外的脚步声已经消失了,何源的心却越发乱了。
再联系那日江依依和严程一同出现在他家这事,便让人觉得更加可疑。
他不再犹豫,立刻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给手下发了条消息。
“去调查一下严程和江依依二人之间是否有联系。”
等到手下回了一句“好”以后,何源这才放下手机。
在深思中,他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日转眼而来。
何源从洗漱完从房间中走出来的时候,严程正做着早餐。
他见何源一脸宿醉的模样,便关怀道,“阿源,喝杯牛奶吧,我再煎个蛋,早饭就好了。”
何源点了点头,而后坐在了餐桌上。
他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意味深长的眼神却落在了严程的身上。
若是严程真的和江依依有联系,为什么不告诉他呢?他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只见严程在这时端着煎好的鸡蛋走了过来,他对上了何源的神情,而后低声道,“阿源,在想什么呢?”
何源回过神来,而后低下头,“我昨天喝醉了,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你我是兄弟,干嘛说的这么见外。”严程将煎蛋放在了他的面前。
何源现如今听闻这话,心中五味陈杂。
他的脸上勉强露出了笑意,而后低声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