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凤兰脸上和善的笑容并未消退,她从容道,“关小姐不必激动,你先坐下,我们好好谈谈。”
她挥手,那保镖松开了关帆,往后退了退。
“您说。”关帆半信半疑地坐下,语气变得急迫了起来。
“因为明月身份的特殊性,我希望你在画出设计图的这段时间都能够在我们家住下。”
吴凤兰语气浅浅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关帆。
关帆一听这话,当即拒绝道,“我的奶奶需要我照顾,恕我不能答应这个要求。”
“将我的手机还给我。”她此时已经顾不上许明月还在场的事实了。
在她的心中,奶奶胜过一切。
“我自然考虑到了这个因素。你放心,你的奶奶我已经安排人照顾了。你只需要安心地住下,等到设计图一出,我答应的条件都会兑现的。”
吴凤兰丝毫不担心关帆会不答应这件事,毕竟她已经抓住了关帆的软肋——她奶奶。
“你对我奶奶怎么样了?”关帆立刻明白过来,眼前这个笑容和善的女人是想用自己的奶奶威胁自己。
“若是你听话,你奶奶可以得到最好的救治条件。根据我的调查,你奶奶身患重病,若是再不做手术,只怕后果不会是你想看到的。”
吴凤兰精打细算着每一步,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少女压根不是她的对手。
“我奶奶不是小感冒吗?”关帆在听到消息的时候心中不免一震。
她前几天才陪着奶奶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她奶奶的身体并没有大问题。
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她便明白,奶奶这是骗了她!
“我可以给你看医院开的证明。”吴凤兰步步紧逼。
坐在一旁的许明月看着关帆脸上出现了诸多复杂的神色,心中感叹于吴凤兰的计划真是环环相扣。
关帆低垂头,手交叉握着。
不经意显露出来的红痕显示她此时挣扎的内心。
吴凤兰一点也不着急,气定神闲地等着关帆自己决定。
大概过了一会,关帆好似下定了决心。
她猛地抬起头来,眼眶已经红了,咬牙切齿道,“我答应你,不过我想看看我奶奶。”
她已经没得选。
若是不答应吴凤兰,一旁站着的保镖也不会让她离开
现如今她的手机已经被拿走,联系不到任何人。
除了奶奶知晓她的行踪,再无人知道她来见许明月这件事。
若是吴凤兰说的是真的,奶奶已经病重,她不答应的话,她也没有钱给奶奶做手术。
如今为了保住奶奶,她也只能答应了。
吴凤兰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自然可以。”
她解锁手机,将刚刚林海事先准备好的视频播放给关帆看。
关帆清楚看到自己的奶奶此时好似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手上还插着针。
她心中松了一口气,看向许明月的神情已然带了失望。
她不能够相信自己喜欢了多年的偶像居然会用这样下作的手段逼迫人。
要说这是吴凤兰一个人的主意,她是半分也不会相信的。
许明月哪里管她的心情如何,只要关帆安分一点做出设计图,自然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陆氏集团设计部。
盛夏刚刚询问完小依是否有一名叫做关帆的女孩子参加了这次的珠宝大赛,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以后,她心情愉悦起来。
她在画网上第一次看到关帆的设计图的时候,便觉得她天赋极高。
因为对她极为感兴趣,她这才特意让她的人去调查了一下关帆的身份。
要不然她今天也不能够直接在街上一眼认出对方。
家境贫寒限制了她的发展,不然她早已经在设计界有所成就。
盛夏心中思量着,既然命运安排她们遇到了,她是否要做这个伯乐呢?
毕竟帮她一马不过是举手之劳,却能改变她整个人的命运。
突然清脆的敲击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章景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面前。
“请您跟我来一下。”章景推了推眼镜,挺直身板站在她旁边。
盛夏不用猜,便知道肯定是陆翊琛有什么事情找自己,只能认命地站起身。
她现在不仅是给陆氏当廉价劳动力,还是随传随到的那种,真是好不自在。
盛夏不顾其他同事的打量,跟着章景回到了陆翊琛的办公室。
此时陆翊琛正一手拿着钢笔,一手捧着文件聚精会神地看着。
他的眉眼透露出轻微的疲倦,显然是处理了许多公务的模样。
盛夏看了看陆翊琛,再对比了一下自己,忽然有些心虚。
不知道她的手下会不会一边处理着她的事务,一边背地里吐槽着自己。
关门声响起,陆翊琛这时才抬起头来,清冷的声音响起,“马上就是午餐时间了,我习惯了在公司吃饭。若是你不习惯可以让陆叔送你回去。”
他放下文件,伸出修长的手指在眉心揉了揉。
“我也可以在公司吃。”盛夏对这种事情也不在意,她自顾自往那摆放着藏品的物架旁走去。
随后她又开口问道,“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不,还要一件事我忘了同你商量。”陆翊琛盖上笔帽,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一副上位者的气质不自然流露而出。
盛夏仔细地端详着一件件藏品,心中咂舌,随口道,“什么?”
“目前你的身份还未在公司中公开,但是董事会对你我的关系太过关注,今天公司已经开始有流言传出了。”陆翊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什么流言?”盛夏听闻这话,好奇心当即被勾了起来。
陆翊琛显然没想到盛夏的关注点在后半句,脑海中已然回想起刚刚章景告知自己的内容。
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个笑,“你自己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
他向来不喜欢传播八卦绯闻,更不会亲口对着盛夏谈论于自己有关的假消息。
盛夏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反正我们的关系本来就是假的,让他们传吧。”
陆翊琛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她否认二人的关系,心中的不悦却一次比一次明显。
别的女人都是巴不得和自己扯上关系,只有眼前这个女人,好似一次次在划清楚两个人的界限。
想到这种可能,陆翊琛那张俊美的脸突然沉了下来,“盛夏,做陆太太就这么委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