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落下，婷婷就惨叫一声，紧接着，她的左手在苏曼他们的面前变成了一只猪蹄。
疼痛很快过去，婷婷平静下来，看着那猪蹄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说了这些都不能随便说的，婷姐，你为什么要说出来！！”黄鑫难以理解的喊道，“你难道真的不怕完全...”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后面的全被婷婷捂回了嘴里，“你不要说。
我的儿子死了，我没有留恋了，我才可以无所畏惧的说出这些，你不一样。”
黄鑫的眼里流露出一抹同病相怜的悲意。
婷婷却不再看她了，只看向苏曼，刚想张口，被苏曼打断了，“你也先不要说，先听听我的想法。”
婷婷点头。
“你们是中了朱老板的招式了吗？”这也是苏曼看到了婷婷的手变成猪蹄才联想到的，她之前来，朱老板动手的时候就把人还有物体都变成了猪。
当时的猪头人太多了，她以为是这个场的特色，如果她的猜想正确的话，那这里的猪头人就都是和朱老板有关系的，是朱老板把他们变成这个样子的。
婷婷点头肯定了她的说法，身体并没有什么变化。
苏曼看着这一切，更加确信了，“只要你们不亲口说出一些真相，身体就不会变化是不是？就像是我猜到的这些事实，就不算你告诉我。”
婷婷再次点头，她先前也试验过，和苏曼说的差不多，只要不是她亲口说一下无法提及的真相就不会有身体变化。
“这种变化可逆吗？”苏曼又问了一句，不过很快意识到不能这样问，立马改口，“不可逆对吧。”
婷婷没说话，但是眼神和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变化就是不可逆的。
“你不要和朱老板直接接触。”婷婷提醒她，其实婷婷也不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总归说到了不能说的禁忌，她的身体就会有变化。
“你可以不用问我问题，你想听的话，我可以直接都告诉你的，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婷婷的情绪突然变的激动，“如果不是你出现，如果不是你给了我机会的话，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反抗朱哥，我可能这辈子就那么死了，我的孩子也...”
她其实没说的是，如果苏曼没有出现给她勇气的话，即使她的孩子死在了她的面前，她可能也会忍气吞声，最后被朱哥慢慢的磋磨死掉。
苏曼虽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但是她给了她最珍贵的反抗勇气，所以她十分的感激她。
“嗯，会让你说的，但不是现在。”苏曼有她自己的打算，婷婷的答疑机会是有限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可能就变成猪了，而她想问的问题又太多了，“等晚上的事情过后你再说吧。”
到时候她可能该清楚，该掌握的都差不多了，就可以让婷婷给她解答最核心的问题。
婷婷点头，没再说什么。
倒是黄鑫心里有些不舒服，“苏曼，你怎么这样呢，我以为你不让婷姐说是关心她，可没想到你是留着婷姐让她晚上给你一起答疑，你有没有想过，婷姐到时候可能就变成完全的...那什么了，婷姐失去孩子已经很可怜了，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来着。”
她小声嘟囔，“我还以为你当上了小组长，会帮着我和婷姐生活的更好，会帮我们去报仇。”
苏曼并没有因为她的这番话生气，反而很认真的纠正她：“报仇这种事情，你不该指望我，我和你的仇恨没有半点关系，把希望寄托给别人，这是最愚蠢的。
其次，我们只是第一天见面的陌生人，不要只凭直觉去相信我是一个好人，事实上，我并不是。
所以，不要用你所谓的道德来绑架我，没用的。”
苏曼是可以说谎，用一些更柔和的方式解决这件事，但是这不是她的风格，对一些人，她不想欺骗，不是就不是，利用就是利用，大不了一拍两散，她不是好人，她坦坦荡荡。
黄鑫听她说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但是她又觉得这道理不对，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好了，黄鑫。”还是婷婷制止了她，“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我是自愿想说的。”
或许是儿子的死让她想开了，也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她道：“黄鑫，我想明白了，如果我们总是怕这怕那什么都不敢说的话，我们的生活永远都不会有改变，没有了这个朱哥，还会有下一个朱哥磋磨折磨我们，你，我，以后还会有其他的人，我们的遭遇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这里的真相永远都会埋在黑暗里，会有无数的我的孩子，你的孩子悄无声息的死去。”
“变化总是会有牺牲的。”婷婷表情没有半点变化，但是身上透出了一种视死如归的气质，“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婷姐...”黄鑫心情震荡，却说不出半个字，她能明白婷婷说的意思，但是她做不到婷婷这个地步，她没有这么高的觉悟，她只想好好的活着。
看看云淡风轻的苏曼，又看看视死如归的婷婷，黄鑫不再说话了，不自觉就觉得在心理上低他们一等。
晚上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苏曼都没有回去宿舍，一直在养殖地盯着，生怕错过了什么，毕竟她的这个本职任务也只有两天的时间。
期间婷婷和黄鑫也一直陪着她。
苏曼靠在窗边，和婷婷随意说了两句无关的，“你之前说变化要有牺牲，可如果这个牺牲毫无价值呢？说不定你做出牺牲了，也什么变化都没有，那不就白死了，我始终贯彻着一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
旁边的黄鑫也转头紧张看了过来，她其实也不明白呢，她知道婷婷是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但...但..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她现在的心情，或许是同病相怜，她不希望婷婷就这么死了。
婷婷没有正面回答苏曼的问题，反倒是看着窗外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听说工厂里来了审判者，那两个去朱老板那边闹事的，其实不是闹事的，那是审判者。”
苏曼眼神顿顿，但很快掩饰过去，她转身，后背靠着墙，背在身后的手握上了匕首，“听谁说？你爸说的吗？审判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