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江莞玖和容琛的伤势也都在渐渐好转。
盛儒就只是负责参与修缮漓河水坝的事宜,其余的事情一概都不插手。
说是不插手,但江莞玖却是瞧见几回时常跟在盛儒身边的十一偶尔不在盛儒身边。
神出鬼没的,且盛儒与十一交谈时也没怎么避着江莞玖,江莞玖有时离得不远,能听到几句,也明白了。
明面上的不插手,背地里让十一帮孟鼎扬去查探一些事情可是不少。
时间一直到了八月中旬。
时至中秋佳节,天气渐渐转凉。
秋老虎秋老虎,昼热夜寒。树梢上的绿叶虽已渐渐变黄,但白日里人们还是穿着夏装,只在夜间秋风瑟瑟而过,才凉得叫人添了件衣裳。
江莞玖便是在中秋节前两日的黄昏时分,收到了来自京城的家人寄给她与大哥几人的节礼,
还有几封家书。
有闻氏写给两个儿女的,询问各自的情况,还有何时能够回京等等;有二哥江承钰写给妹妹与大哥的,告知二人一些京城现在的情况与表达一些思念之情;大嫂郝菁写给大哥的,告知他腹中胎儿已经八个多月了,再有一个月就生了,她很想在孩子临盆前能够见到江承弋,他们一同见证孩子的出生。还有鸢姐儿这三个多月里总问她阿爹何时回来,她想阿爹了,她和两个孩子都很想他。
江莞玖看着母亲给她的信还有二哥的信,心中涌起阵阵暖流。
而江承弋在看过妻子的信后,心中阵阵酸胀浮动,眼底有一瞬的朦胧,将信好好叠起,珍而重之的放入怀中。
除了给兄妹俩的信,还有三姐儿江莞珍写给容琛的,与三哥江承徽的信。
江莞玖一并将其交给了容琛。
容琛看完后,却是将江承徽的信递给了江承弋。
江承弋在看过江承徽的信后,眼底的一腔柔情霎时消失,转而目露沉思与锋芒。
此时众人都在大厅中,各自看着自己收到的信件。
江莞玖身上的外伤经过了还魂丹的加持还有半个月的休养,基本都愈合的差不多了。
只剩断了的肋骨与受到冲击的内腑还未好全,但只要不与人动手,基本没有任何影响。
容琛就要比江莞玖好些了,半个月的休养下来,身上唯一的一处重创伤口已经快要掉痂了,伤口愈合速度令商陆每每瞧见容琛都要惊奇一番。
盛儒也收到了信,只不过他将信笺展开看了几眼后,复又将信笺收起,眼底浮起一抹淡淡笑意。
不过待瞧见了身边的江莞玖,眼底又有些不舍之意。
“老三的信上所说,此次朝堂上的动作不小,四品以下的官员被撸了不少。”
江承弋一开口,众人纷纷侧目。
“此次动作,空出来了不少位置,朝堂上又没有什么太大的调度。看上头的意思,很可能要加开恩科。”
此话一出,所有人纷纷精神一震。
加开恩科。
这是要来个大洗牌了。
信中所得,自从孟鼎扬将一批参与贪污修缮款与隐瞒铁矿的名单呈上去后,太康帝立时下令将这些人统统下了狱。抄家流放的抄家流放,斩首的斩首。
甚至于正四品的一位大臣被查出参与此事,亦是被直接抄家斩首。
但是事情到此就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位大臣一人揽下了所有罪责,当场就自刎在朝堂之上。
事情到此就没了线索。
但是太康帝并没有到此为止,他即刻任命大理寺卿卓笙调查此次孟鼎扬呈上来的名单与罪证。
一时京城里的官员人人自危,甚至于一些地方官员,也被拉下马来。
抓了一批贪污腐败的人,朝堂上的职位便空了许多出来,二皇子进言调度擢升官员填补空缺。
太子则是持有不同看法。
调度会有,但不是全部。
他向太康帝建议加开恩科,提前选拔一批可治之才于各个职位任命。
太康帝听了太子的谏言,忽而想起了一个令他欣赏的人。
只不过最后没有在朝堂之上拍板决定,只是宣了退朝,再行商议。
不过朝堂之上的大臣都是人精,太康帝没有当场拒绝,那便是有这方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