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前夕。
安庆府歌舞升平,蓁晚晚带着孩子们去了府城游玩。
泛舟湖上,新晋的女团们,身着华丽的裙装,在专属的舟上跳舞。
周围大大小小的围绕着船只,蓁晚晚及其身边的好友都在其中的某个舟船上。
孩子们在空地里打闹,蓁晚晚则安逸地躺在躺椅上,身边放着美酒佳肴,阿悦则守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我说阿悦,你也躺着呀看嘛!一直站着不累吗?”
阿悦面上依旧淡淡地,可只有与她接触过的人才知道,在蓁晚晚身边的她,已经是最和善的了。
“娘子,这样不合规矩!”
阿悦谨记着自己的身份,不管娘子待她如何亲近,她都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
“嗐,你怎么…”蓁晚晚起了身,看向身后的阿悦,见她眼神坚定,心知她是不可能躺下了了。
她重新躺了回去,嘴角微勾,笑道:“罢了,随你的便,不过你考虑的怎么样?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件事?”
阿悦微微蹙眉,她有点纠结,蓁娘子说了,等这次王爷打完胜仗,她们可能就要入京都。
到时候她是想陪着她入宫,还是要谋一个官位。
是的,蓁晚晚早早的给自己的人做好打算,甚至已经跟烛渊通气了。
等到烛渊登基,便会立女宫,阿悦陪在她身边这么久,能力卓越,武力值也不低。
若是让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入了宫,反倒耽误了她。
她的意思是想让阿悦去做自己的事情,最后谋一个官职,待慢慢在官场上站稳脚跟,以后也方便她办事。
“娘子,这…是否于理不合?奴婢从未听说过女子也可为官的!”
蓁晚晚啧了一声,将阿悦拉在自己的面前,笑盈盈的说道:“那你有福了,马上就能听到了!”
“阿悦你放宽心,我说到做到,你呢,只要想好要要当什么官,然后稳住脚跟,以后呢,咱们一起为女子闯出一条新天地出来,好不好?”
阿悦抿了抿唇,她很难拒绝,这些年跟在娘子身边,或许是被她耳濡目染,也深觉女子在世间不容易,想为女子们做些事情。
可是…真的可以吗?
不管了,阿悦眼睛逐渐坚定,她便是与全世界为敌,也要祝娘子完成心愿。
“好!奴婢同意!”
蓁晚晚露出真诚的微笑,不仅阿悦,她身边的崔谨忆,张苁蓉都会成为她在朝中的眼睛。
她们会开创不一样的朝代,留下女子能顶半边天的印象,给后面的女子们,一个好的榜样。
不求她们也能入朝为官,拜王拜相,只求能够有自保的能力,不用看男人的脸色过日子。
安庆府这边热闹非凡,反之,往年中秋来临之际,京都是很热闹的。
但近两个月,京都街道上鲜少有人走动,有条件的人家,早早的回祖宅或者回乡下避难。
没有条件的都备好了粮食,藏在地窖中,战争一旦开始,就立即躲进去。
皇宫更是阴气沉沉…
元诩景大发雷霆,看着他派出去的主将被烛渊抓住,砍掉了脑袋扔到宫门恐吓他。
而外面,突然吵闹,他烦躁的揉了揉额头,怒骂道:“什么东西在外面吵吵闹闹的!赶紧给朕赶走!”
首领太监全公公小心翼翼地进来,距离他大致一丈远的地方停住。
“回禀陛下,在外面的人是贤贵妃,她想求见您。”
“贤贵妃?”元诩景微愣,随即嘲讽道:“她倒是来的快!怕不是为了她那两个哥哥求情来了?”
“哼!不见,让她滚回自己屋里去。”
元诩景一直怀疑是不是贤贵妃的两个哥哥出卖了他,不然怎会被烛渊打不还手?
最重要的是,每次开战,贤贵妃的两个哥哥手下将领死伤无数,就他们两个一根头发丝都不掉。
这其中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可是…若他们真的投靠了烛渊,手下的兵力,只怕对他是种威胁。
元诩景眼眸微闪,射出一丝冷意,既如此,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来人…”
陈丞相家中,收到了全公公的信件,他嘴角微微上扬。
好啊!元诩景中计了!
当下,他立即深夜找了蓁富有,两人合谋一番,定出计划。
而百里之外的烛渊一行人,整军待发,只等看到信号,就攻城,一举拿下京都。
而这边元诩景以中秋设宴为名,将贤贵妃的父兄都请入了宫里。
一杯酒下去,人无声无息地毙了命,而元诩景拿着兵符放肆的大笑。
这下子他可以安枕无忧了,若是烛渊攻城,他也有一己之力,便是不行,他也能带着这些人先逃走,再慢慢蓄储兵力,卷土重来。
突然,外面放起了烟花,这烟火是从安庆府流传出来的。
元诩景早就禁令不许在京都之内放,竟然还有人敢违抗皇令!
“来人!将放烟火的人杀了,一个不许留!”
全公公低头垂目,尖着嗓子应是,可他并不是去抓人,而是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了。
因为他知道,不用多久,景王大军定会踏入京都。
等了半响,元诩景还未听到停放烟花,他连喊全公公几声,都没有人应答。
“狗东西,只知道吃干饭不做事,等下看我怎么收拾你!”
元诩景完全没有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皇帝风度,反倒像街头上与人对骂的小商贩。
突然一道更响亮的烟花声响起,元诩景身子一颤,这声音怎么比打雷还可怕?
他努力稳住身影,颤颤巍巍地出了宫殿,看向皇城之外。
接着又一道巨大的声响传来,他亲眼目睹前面的那一片火海。
“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只听说过火炮,却从未见过是什么样子的。
这时,御前侍卫匆匆赶来,单膝跪地道:“皇上,叛军攻城了,还请皇上令杨将军与臣一道去御敌,皇上可从后方逃脱!”
御前侍卫说的杨将军,正是贤贵妃的父亲。
元诩景身子一僵,杨将军身子都凉透了,他还怎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