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烛渊赚的钱,都是左口袋进右口袋出。
而且他多年的积蓄,除了给私兵的供给,全部都交给了蓁晚晚。
平日里想给妻子和孩子买一件礼物,都得省吃俭用几个月才能攒下一份像样的礼物。
蓁晚晚知道后,便想将其中的一部分店铺还给烛渊。
可烛渊打死不要,蓁晚晚只得每个月给他生活费,不让他在外过得那么苦。
然而烛渊还是时不时的将这些钱,全部用在了她和孩子的身上。
自个的东西却从来没有添过一件新的。
因此蓁晚晚总是怀疑烛渊是怎么养的起那么多的人。
养兵可不仅仅是给一顿饭吃的事,武器装备以及训练都要花很多心思和金钱的。
蓁晚晚生怕烛渊穷疯了,去干那些危险的事。
她这才提前一年将红薯爆出来,想着给烛渊减轻压力。
不然照她原本的意思,便是靠着今年红薯的产量,先去薅那些个有钱人的羊毛。
先赚一些钱回来再说。
“对了,我大哥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阿悦淡淡道:“一切安好,并无异常!”
关于蓁富贵被村民包围的事,她是知道的,心中也很是内疚。
她明白,如今红薯是一个烫手山芋,引起各方关注。
在事情没有步入正轨之前,拥有红薯种子的人,对于那些个心思不正的人而言,便是金灿灿的金子。
既是金子,也是一张催命符。
若是被那些个皇子王爷的高位者知道,为了夺得粮食种子,想害他们也是有可能的。
蓁晚晚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她是阻止不了了。
所以作为这件事的策划者,她的夫君,她没有资格怨怼。
毕竟这事烛渊是为了她的安危。
真正要怪的,只能是她!
这件事可好可坏,若是没人想私吞红薯的种子,那这件事便是福祉。
能够得到所有人的尊重和感恩。
她有隐晦的跟蓁富贵提到这件事,令她没想到的是,蓁富贵只是憨憨一笑。
说,幸好外面传的人是他!
蓁晚晚只觉得心里酸酸的,能为你甘愿赴死的人,恐怕只有家人才能做到吧!
而她也有这样的家人,甚至不止一个。
蓁晚晚很珍惜这样的亲情,不然也不会处处帮衬着家里人。
今日天气不错,不热也不冷,不像去年他们在逃荒的路上闷热的难受。
想着两个孩子已经有几天没去梅子村了,蓁晚晚便让人收拾东西,准备过去看看。
张嬷嬷闻言立即带着两个丫头收拾起来了。
这事她们经常干,熟的很,没一会儿便收拾妥当了。
蓁晚晚让人给烛渊留了口信,准备去梅子村住几天。
今年年初李老太让人在园子里,种了李子树和桃子树。
现在正好是采摘的季节。
昨日李老太便让狗蛋几个孩子给她送了一篮子的李子。
蓁晚晚觉得有些发酸,但甜宝和烛渊却极爱这个味道。
她想着去梅子村住几天,让乖宝和甜宝好好开心一下。
想来蓁老爷子和李老太也想这两个孩子了。
“娘子,马车都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外面张嬷嬷躬身进来说道。
蓁晚晚嗯了一声,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从空间里扒拉出一颗大西瓜。
瞧着西瓜的长度都有一米二了,她在菜园子也种了西瓜。
只是长得不如空间里面的大和甜。
“张嬷嬷将这个西瓜一起带上吧!”
蓁晚晚指了指角落里的大西瓜说道。
张嬷嬷闻言望了过去,看着大西瓜有些意外。
“哎呦,老奴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西瓜!比娘子菜园子里种的还要大许多勒!”
张嬷嬷感慨的说道,她也不好奇蓁晚晚是什么时候弄来这么大的西瓜。
在她心中,就算蓁晚晚给她变出一块金石,她都不好奇。
张嬷嬷出去找人将大西瓜一并捎上马车。
乖宝和甜宝乖乖的待在古代版的婴儿车,看着大人们忙上忙下。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底很是欢喜。
在家中平日里,元回舟和萧逸之去上学后,他们只能无聊的看书打发时间。
等去了梅子村,好玩的东西就多了。
家里的哥哥姐姐们,都会想方设法的带他们去疯玩,给他们很多奇奇怪怪的动物。
梅子村蓁家大院,李老太得知蓁晚晚要回家住几天,忙带着大儿媳妇收拾房间。
原本蓁晚晚在梅子村有住所的,可因为家里要做肥皂卖,蓁晚晚便将那套房间让出来,给家里人用了。
平日里,那套房子只有蓁老爷子和蓁富贵会过去住。
蓁晚晚从进入梅子村开始,一路上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大娘大姨。
哥哥对她都很礼貌,那明晃晃的笑脸,让蓁晚晚有些受宠若惊。
没想到等到了蓁家门口,好几个大姨便围了过来。
“哎哟,这就是蓁大姑娘了吧!长得可真俊!瞧瞧这小模样标志的!”
“小姑娘你成婚没?大姨这里有个英俊的小伙子,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
蓁晚晚听着周围嗡嗡的声音,只觉得头皮都要炸了。
她强撑着笑意,一一拒绝道:“不用了!我成婚了…不用了…我有孩子了…”
阿悦负责保护蓁晚晚的安危,一直关注着这一切,基本来一个碰到蓁晚晚的,便会被她拍开。
有个大姨手被拍的通红,指着阿悦气骂道:“你这个小姑娘,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还打长辈呢?”
阿悦脸色一沉,毫不客气的说道:“我与你非亲非故,你是哪门子的长辈?”
那大姨被她的话弄得一噎,随后气从中来,准备在阿悦面前撒泼。
阿悦将手中的剑露了半截,成功吓住了大姨。
“杨寡妇,你来我家做甚?我不是说了,我家不欢迎你,你怎么还敢过来!”
李老太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便出来看了看。
没想到正好看到杨寡妇站在她家门口撒泼,气得她牙咬咬。
更气的是,这人还在家门口,欺负她闺女的护卫!
真是该死的老寡妇!
怨不得她人缘如此差劲!
杨寡妇看着李老太出来,原本愤怒的表情,瞬间变得谄媚起来。
她笑盈盈的上前赔笑道:“哎哟,原来是老姐姐啊,这都是误会!”
李老太哼了一声,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随即便将目光放在蓁晚晚身上,她心疼的说道:“累坏了吧!快点进屋来!”
说着便拉着蓁晚晚,带着众人进去了。
院子门挡住了外面的人的窥视,蓁晚晚松了口气,又有些疑惑道。
“娘,就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们离开吗?”
天天这么搞,是个人都会厌烦吧!
李老太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办法我都使出来了,可也就能维持一两天,后面他们该来还得来。”
蓁晚晚蹙了蹙眉,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真不美妙。
她在思索,要不要重新找一个地方,将肥皂厂转移过去。
等蓁家建的大院子修完之后,就可以搬过去了,也能避免旁人的叨扰。
因着风有些大,蓁晚晚便带着两个孩子去榻上玩耍。
房间里很干净,李老太应该经常清扫过。
张嬷嬷几人将东西规整好,便跟着麻小四一起回去了。
因着房间不够,蓁晚晚也没挽留,只是阿悦被留下了。
“姑姑!姑姑!弟弟妹妹来了吗?”
外面传来一道嫩嫩的女声,蓁晚晚脸上挂着笑道:“二妮啊!快点进来!”
二妮还差几天才满四岁,蓁晚晚看着她红着小脸跑进来,只觉得分外可爱。
本应该是狗都嫌的年纪,二妮却与村子里的孩子不同。
或许是因为女孩子的原因,总之二妮乖乖巧巧的,也不爱哭爱闹。
蓁晚晚仔细看了看二妮的身上,收拾的很干净,衣服虽然不是最新的,但也没穿的破旧。
自从李珍珍离开之后,这孩子便跟着李老太睡觉。
平日里很是孤言寡语,等到了梅子村时候,这几个月以来,有了同龄的小伙伴玩耍,性子变得开朗许多。
小姑娘最喜欢蓁晚晚这个姑姑,只要见着她过来,就会立即抛弃小伙伴回家。
今日她跟着小伙伴上山摘野果子吃,远远的便见着马车过来,便知是姑姑回来了。
她拉着大妮蹭蹭的跑回来,大妮无奈只得一遍拉着她,不让她摔倒,一遍提着果子,交待着身后的小伙们早些回家去。
蓁晚晚很喜欢家里的两个侄女,她将二妮抱了起来,温柔的给她擦去了汗水。
“二妮去哪里了?怎么跑的浑身都是汗?”
二妮眼睛亮晶晶的,小嘴叭叭的说道:“我今日和大妮姐姐,桂花姐姐…小叶姐姐…一起去山上采果子吃!桂花姐姐说,多摘一些可以拿去县里卖,县里的夫人们最喜欢这些新鲜的果子。”
蓁晚晚耐心的听着她的话,时不时地附和两句。
大妮将果子洗干净,便过来找蓁晚晚几人,在院子里就能听到二妮的声音。
她宠溺的笑了笑,心中很是感慨,现在的家很温暖很温馨,她很喜欢!
而且家里因为姑姑的缘故,李老太也不似以前那般重男轻女。
对她和二妮变得很友好,在换季的季节,也会给她们买新衣服,好看的发绳。
想着想着大妮高兴的哭了,这样的生活,在乡下的女孩子身上一点也不常见。
谁家像她们这么大的,不帮着家里做农活?
就如村子里的桂花,她是家里最大的,底下一顿弟弟妹妹。
除了要帮衬着家里开荒种农活,还要忙里偷闲去山上扒拉野果子,拿去县卖钱换银子补贴家用。
蓁晚晚无意间瞥到窗外的大妮,见她眼眶红了红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大妮?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有谁欺负你了吗?”
蓁晚晚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欺负大妮。
在她看来,大妮温柔体贴有礼貌,肯定不会主动招惹别人,能让她委屈的哭起来,恐怕受的伤害很严重。
蓁晚晚眼底一暗,心底已经打算要给自家侄女撑场子。
大妮见蓁晚晚出来,急忙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她摆了摆手,忙解释道:“不是的姑姑!没有人敢欺负我!我…我只是想到咱们的日子过得好,我心里就开心!”
蓁晚晚认真的观察她,见她不像说谎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
“傻孩子!现在才哪跟哪啊,以后的日子肯定过得更好!外面风大,赶紧进来,乖宝甜宝想你的紧。”
蓁晚晚拉着大妮进了屋,二妮蹭蹭的跑过来,抱住大妮的大腿。
“姐姐别哭!等我长大了,给你买糖吃!”
大妮被她的童言童语说笑了,蓁晚晚忍不住揉了揉二妮柔顺的头发。
“小家伙,你刚才不是说,要给姑姑买吗?”
二妮挠了挠头,低头沉思片刻,才笑盈盈的说道:“给姑姑买!给姐姐买!也给乖宝甜宝买!还有奶奶爷爷哥哥爹爹大伯大伯娘…”
她扳着手指头一个个的数着,屋内一片欢声笑语。
王翠花远远的听着,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这样的好日子,也是她从前没有想过的。
想到这一切,都是自己靠着自己这个小姑子得来的,王翠花暗暗发誓,以后得对她再好一些。
以前的那些小心思再不敢有!
另一边,衙门地牢中。
有个血迹斑斑的血人被绑在架子上,身上找不出一处完好的地方。
烛渊把玩着小刺刀,眼神阴冷的看着眼前的血人。
守在他旁边的几人,纷纷低下了头颅,就怕被他那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位主,可是有半年没碰过血腥味儿了!
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兽性大发,突然祸及他们呢?
虽然不会致死,但受点苦还是要着的。
烛渊并未理会周围人的感受,他冷冷的望着架子上的男人。
“说!你是谁派来的?”
男人虚弱的抬起头颅,惧怕的看着比镜子还要亮堂的小刺刀。
这玩意儿从他身上割了好几片肉,那疼比死还难受。
还有这个狠毒的男人!
他是怎么想出那些狠辣的手段,男人硬生生咽下一口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