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客房里面的贵客醒来了!”
蓁晚晚愣了愣,这才想起百草神医还在家里的事。
都怪她太忙,都将人给忘记了。
不过这神医晕的也太久了,这都两天了才醒来。
蓁晚晚看了烛渊一眼,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夫君要去看看吗?”
烛渊嗯了一声,点点头:“夫人去,我便去!”
蓁晚晚嘴角上翘,开开心心的拉着他跟着小梅去客房。
他们夫妻两人刚走到客房门前,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咋咋唬唬的声音。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蓁晚晚径径踏进门来。
屋内百草师正费劲地想要拉开黄桃罐头,可能是他没吃过,只一个劲的往外拉。
他见着蓁晚晚两人来,笑嘿嘿的将罐头递给了烛渊。
一点都没有客人的自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家呢!
“小儿!快给我打开!老子要饿死了!”
百草师捂了捂自己的肚子,看起来像不吃一口就要饿死似的。
蓁晚晚在一旁默不作声,实则在打量他,百草师也不介意,甚至在她眼前转了一圈。
脸上多了几分光彩:“嘿嘿,小娘子!老夫长得好看吧?”
蓁晚晚一直瞅着眉,听到他的话,还凑近看了看,随后用坚定的眼神摇了摇头。
“没我夫君好看!”
百草师正叉着腰等人夸呢!
蓁晚晚一句话便让他炸毛了,他一向最重视脸面,委屈自己也不能委屈了脸。
他这张嫩生生的脸,最是他得意之事!
如今被蓁晚晚的夫君给比下去了,这让他怎么没想法?
所以百草师不服的望向烛渊,想要挑一挑毛病。
可看着眼前帅气冷峻,气质出众的男子,他诋毁的话转了一圈,硬生生咽了回去。
“切…也就比我好看一点点…”
百草师不屑的撇了撇嘴,用手指比了零点几毫米。
面对百草师的无理举动,烛渊也未生气,还贴心的将罐头打开。
百草师见状脸上的笑容都下不来,他直接伸手想要将东西拿走。
没成想烛渊拿叉子直接给蓁晚晚投喂,半点眼神儿都不给百草师。
蓁晚晚虽然很意外,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吃了一口。
眼神还不忘看向百草师,这位神医她算是摸到了他的性子。
看来是一个老顽童啊!
百草师望着眼前疯狂秀恩爱的夫妻两人,心里酸溜溜的,同时也在遗憾自己的黄桃罐头没有了。
可他也不敢当着烛渊的面夺食,毕竟这位主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好惹的。
因此百草师只敢用言语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什么世道了啊!好好的桃子也不知道给老人家孝敬孝敬…”
蓁晚晚看着撒泼的百草师,不由地偷笑几声,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喜欢吃的好啊!她这边最不缺的就是吃!!
想着蓁晚晚略带诱惑的说道:“小帅哥!你是不是想吃这个啊?”
百草师虽然年纪比他们都大,但他的皮肤嫩的能掐出水,几人站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百草师才是他们的弟弟。
听着蓁晚晚的称呼,百草师嘴都笑歪了。
不过想着原本送进嘴的东西没了,他心情好不到哪里去。
“小梅你去将零食取些过来招待客人!”
蓁晚晚朝着门外的小梅吩咐道。
小梅爽快的应了一声,百草师脸上笑盈盈的,若是仔细看,便可知道这笑意不达眼底。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起蓁晚晚,烛渊蹙了蹙眉,将蓁晚晚挡在身后,不悦的看向百草师。
“既然来了,便给我家夫人看一下病!”
烛渊淡淡的扫了百草师一眼,也不和他说客套话。
百草师见他护蓁晚晚护得紧,眼底闪过几分惊讶。
不过他很快将这份情绪压制住,恢复成顽童的形象。
“哎呦!我说你怎么还是这个德行?都成亲当爹的人了,不怕吓着夫人孩子吗?”
百草师对于烛渊着实无奈,都过这么久了,这人还是不讨喜。
他不由的看向蓁晚晚,眼里满是佩服。
就烛渊这样的冷血性子,也不知道他家夫人怎么降得住他的。
蓁晚晚思绪万缕,她不经意往两人的打转。
看来他家夫人与这位百草神医是旧识,怎么也没听烛渊提及过?
烛渊安抚的捏了捏蓁晚晚手背,将她安稳的落座在桌子旁。
眼睛看向对面的百草师。
“你无故闯入我府中,不杀你便是给你留了面子,作为补偿,给我家夫人诊脉看诊,若是治得好,你所求的,我会满足你。”
蓁晚晚微愣,下意识问道:“什么事啊?”
她眉头紧蹙,她的身体自己清楚,没病没灾的,自从赚了钱之后,她就在天猫精灵那买了药。
喝的水,洗的澡,就连洗脸刷牙她都用井水。
身体早就好的不能再好了,偏她家夫君总是担心,一定要找人给她医治。
现在好了,听着他们对话,貌似烛渊答应了百草神医的什么要求。
她有外挂在手,可不能让烛渊平白欠人情。
烛渊见她担心,便凑在她耳边小声呢喃道:“没什么要紧事,此人医术还算不错,有他看病,底气会足一些。”
蓁晚晚拉着烛渊的手,很是担忧,他夫君什么都好,就是容易在她的问题上乱了心绪。
她就怕烛渊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钱。
百草师笑眯了眼睛,平易近人的与蓁晚晚解释道:“夫人且放心,在下所求之事,对于令夫而言,只是举手之劳!”
蓁晚晚面色一松,这才放心的探出手,让百草师把脉。
百草师也不啰嗦,很专一的给蓁晚晚看起诊来。
他与旁的大夫不同,旁人看病时容易情绪外露。
而百草师从始至终都是挂着笑脸,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大夫。
然而像是喜欢恶作剧的孩子,在憋着坏。
蓁晚晚不由的紧张,烛渊在一旁默默的安抚她。
大约看了一刻钟,百草师才收起了手。
“夫人自生产后可是爱嗜睡、无力、容易劳累、且月事不调?”
蓁晚晚心中一惊,点了点头,在中医面前,果然没有隐私啊~
这也令她肃然起敬,认真听着他说话。
百草师下意识的看向烛渊,蓁晚晚突然心跳加快,强装镇定道:“神医有话可直言!”
蓁晚晚被他这一搞,吓得不轻,担心自己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万一天猫精灵的药对她不起作用,那可就完了。
“那我说了哈!”
百草师见蓁晚晚直爽,也不装模作样了。
“夫人此前因怀双胎导致身体亏空的厉害,又因长期过度奔走,没有好好休养身体,本该是早夭的命…”
“可如今夫人的脉象平稳且心脉跳动有力,若是一直像这样好好调养,或许能活过百岁。”
蓁晚晚听完,这心底的大石头才算落了下来。
烛渊蹙了蹙眉,道:“此前有大夫曾诊断,我家夫人身体亏损厉害,恐活不过几年,为何夫人身体好转的这么突兀?”
百草师惊讶地看向烛渊:“你不知吗?”
蓁晚晚眼底闪过几分慌张,但她很快掩饰过去。
她平日里为了掩人耳目,会经常让人做给她吃。
偶尔也会服一些‘药’混扰视听,好为自己以后身体好转打上基础。
烛渊深深看了蓁晚晚一眼,转而看向百草师道:“夫人平日里喜爱养生,偶尔会做药膳吃,除此外,还会做保健体操。”
百草师皱眉疑惑道:“药膳是最温和稳妥的疗法,就是这个保健体操是何物?我闻所未闻。”
蓁晚晚从旁解释道:“是类似于太极拳的养生功法。”
百草师沉思半刻,还是摇了摇头。
“我虽然不知保健体操为何物,但既然夫人的病能因此好转,坚持做下去,对身体亦有好处。”
“除此外,我家夫人嗜睡是因何故?”
烛渊忧心的望着蓁晚晚,记忆里,夫人总是睡到日挂高头,且整个人像是没气血似的。
这也是他什么一直执着于要给她请大夫。
听到这句话,蓁晚晚有些不好意思。
这不是她有病,是她懒而已。
百草师默默的瞥了蓁晚晚一眼,不在意的说道:“这不是大事,能吃能睡是一种福气,我等会儿给她开一张药方,补补气血就可。”
烛渊紧绷的下颚线,这一刻他心中的那份不安,才淡淡散去。
“有劳!”
蓁晚晚善意的笑了笑:“百草神医,这几日天气不好,不若你多留下几日?我这里有许多好吃的好喝的。”
百草师摸了摸自己空扁的肚子,欣慰的看望蓁晚晚。
总算是记起他来了!
“劳烦嫂嫂了,这几日就在此叨唠了,时辰不早了,是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蓁晚晚朝着窗外看去,雨还在悉悉簌簌地下,乌云笼罩大地,看起来是不早了。
她也没有注意到百草师称呼的转变,而是笑着说道:“神医饿了吧!晚膳我即刻安排人去做,你先吃点零食点心垫垫肚子。”
小梅早已经将零食点心取了过去,此刻正整整齐齐放在桌子上。
百草师虽然很想吃,但在蓁晚晚面前还是要面子的。
“劳烦嫂嫂了!”
蓁晚晚淡淡一笑,便退出了房,去后厨安排晚宴。
俗话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百草师他们是势必要将人留下的,因此她要使出浑身的力量,用饭将人留下来。
屋内,只剩下烛渊和百草师,气氛一下子沉闷下来。
脸上一直挂着笑意的百草师,略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烛渊我现在在你家,你夫人才刚出去,你别乱来哈!”
烛渊白了他一眼,略有些不喜。
“我竟不知,一向清高自傲的神医,竟然甘愿留在一个外室子身边。”
他说的外室子,自然是华家不受宠的华厌。
华厌的生母是出身青楼的名妓,因为意外怀上华家的骨肉,偷偷瞒着华家家主生下孩子。
以为能母凭子贵,结果子是变贵了,而她人却早早化成了白骨。
华厌自此挂名府中的一名姨娘,被当成庶子养大。
但他真正的出身,在京都有名有脸的人家都知道。
在学堂上时,同窗便常常借故羞辱他。
百草师眼眸一深,危险的眼睛直接与烛渊来了个对视。
他突然笑出了声,戏谑道:“我也不知一向心狠手辣,不讲情面的军师大人,竟然娶了妻,还生了两个孩子。”
烛渊眼睛里仿佛生了冷刀子,恶狠狠的插向百草师。
他伸出手,将百草师的脖子掌控在手掌之中。
百草师被他掐的白了眼,双手不住的挣扎,眼睛憋出了泪水。
烛渊冷冷的看着他,十分有兴致的欣赏他惊恐的表情。
直到百草师无力挣扎,竟然窒息的前几秒,才像甩垃圾一样甩掉他。
百草师瘫在地上,艰难的咳嗽着,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自己脖子。
眼里满是怨念的看向烛渊。
“我说你来真的啊!咱们好歹相识一场,你就这么不讲情面?”
烛渊冷哼一声:“与你讲何情面?你该知道,我们已是敌人。”
百草师眼球放大,突然又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此事说来话长,你仅需知晓,我不会伤害与你!当然也绝不会伤害你的妻小!”
烛渊看也不看他,摆明了不信任他。
百草师也没有请求,他环顾了四周,见没有什么人。
突然走近了几步说道:“烛渊,我知你如今很需要我,只要你答应我那件事,我便留下帮你。”
烛渊挑了挑眉,不屑的说道:“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
百草师揉了揉眉心,若是没有办法,他真的不想和烛渊共处一室。
“我们是各取所需,谈何威胁?有我在,医药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而我也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你看如何?”
烛渊认真的想了想,此事他需要好好考虑考虑。
百草师时刻关注他的表情,见他有缓和的余地,急忙劝道:“你拿着那东西,与你的作用不大,为何就是不愿给我呢?”
越想这件事,百草师越生气。
他们各自所求,明明相驳,他都退了一步,烛渊还不松口。
莫非是为了报仇?
百草师默默的想着,但还是想亲耳听到他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