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时节,雨下的格外大。
蓁晚晚躺在榻上吃着零食看话本,旁边坐着两个胖乎乎的娃娃。
看着话本上狗血的老套路,蓁晚晚已经将结局猜透了。
闲着无聊,她也能看这些杂书打发时间罢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窗子漏出的一点点缝隙,将泥巴的味道传到了屋内。
蓁晚晚只觉得舒心的很,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
她不由的想起昨日,烛渊说的百草神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正想着,屋外传来一声急促声,惊醒了沉思的她。
阿悦听到动静,匆忙搁着门缝往外看了一眼。
她扭头对蓁晚晚说道:“娘子!外面的人是王福。”
蓁晚晚心中生疑,王福没事从来不来烦她,难不成是后山有什么问题?
想着其他的事,蓁晚晚迅速的穿好鞋子,披了一件稍微厚点的外套。
她打开房门,泥土的味道更重了。
屋外,王福穿着蓑衣站在屋檐下,神色有些着急慌张。
蓁晚晚诧异道:“王叔你怎么了?”
王福见蓁晚晚出来,往后退了几步,以防自己带来的湿气粘在她身上。
要是得了风寒,他得自责死!
不过这些都不是首要的,王福擦了擦额头流下的汗水,着急忙慌道。
“娘子!后山死了人了!”
一言惊到了所有人,蓁晚晚白了脸,强趁着冷静问道:“那死人可是家中的奴仆?”
她猜测是不是家里的奴仆去了后山,巧好遇到大雨,一时路滑给摔下来了。
谁是王福摇了摇头,咬着牙解释道:“不是!家里的人我都认识,这个人瞧着眼生的很,应该是外面的人!”
王福刚到这半个月,平日里除了上山伺候树,很少到外面的庄子上行走。
他认识的人仅限于院子里的下人。
蓁晚晚皱了皱眉,这在家里闹出了人命,麻烦可就大了!
“他如今在何处?”
无论如何,事情已经发生,总是要解决的。
她决定先去看一看,到时候让人去查一查身份,再做后续工作。
王福指了指后院的方向,轻声说道:“老奴将他拖回后院柴房里了。”
蓁晚晚也不拖沓,立即便带着阿悦准备一起去后院。
她回屋给两个孩子睡了一声,以防太长时间见不到她,到时候哭闹。
“张嬷嬷你在这里守着两个孩子,我带着阿悦过去看看!”
张嬷嬷也心急,又担心蓁晚晚会有危险。
当她眼睛瞟向阿悦那魁梧的身姿,刚准备开口说话,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里。
“娘子小心!”
乖宝和甜宝也很懂事,知道娘亲有要事忙,并不缠着她。
蓁晚晚带着油纸伞,身边跟着阿悦,一起去了后院。
王福则在前方带路,一路上他将自己怎么发现这人的事,全部告诉了蓁晚晚。
蓁晚晚却听得眉头紧锁,这座宅子在修建的时候,她让冯大人将围墙多修高了几米。
此外围墙上方还刻上尖锐的碎刀片,这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能够越过七八米高的围墙,不惊动院子里的护卫,直接上了后山?
没一会儿,蓁晚晚便到了后院。
柴房外面,已经站了两个守门的护卫,见到蓁晚晚过来,两人恭敬的行了一礼,并且给她开了门。
临到这里,蓁晚晚不由的深呼一口气。
虽然她见过死人,也杀过人,但还是蛮慌乱的。
等做好心理准备,她咬了咬牙,坚定的跨入柴房里。
柴房很干净,整齐的柴火被堆满了角落,只留下中间空闲的过道。
那死人现在就躺在过道里,不注意看还以为是乱糟糟的拖把。
他的身下已经被雨水浸湿,看起来就像拾荒的老人似的。
蓁晚晚缓慢的踱步过去,准备近距离观察。
阿悦护在她身侧,时刻警惕着眼前虚弱的男子。
“哎呀!疼!”
阿悦听到动静,急忙将蓁晚晚揽在怀中,随即上脚踹了过去。
只听一声更惨的叫声。
她紧张的看向蓁晚晚,担心道:“娘子可有受伤?”
蓁晚晚被她揽腰抱着,脑子还处于晕晕的状态,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阿悦这才放心,慢慢的将她扶正,但人还挡在她的前面,警惕的望着晕死过去的男人。
王福此刻已经吓到腿软,他颤颤巍巍的探身过去察看男人。
见还有呼吸,急忙跑了回来。
“娘子!这死人还有呼吸!”
蓁晚晚深深的看了地上的那坨拖把,淡淡吩咐道:“你让麻四去请个大夫回去!”
“你们进来!将他用绳子捆住,务必守着他,别让他跑了!”
屋外的护卫见状,齐声应了一声。
蓁晚晚拍了拍阿悦的肩膀,示意她让个位置。
她仔细观察眼前的男人,衣服虽然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但布料很显然不是麻布,也不是普通的布料。
只一眼她便肯定,这人绝不是村子里的人。
蓁晚晚莫名的想起桃花林刺杀,整个人麻麻的,心理乱乱的。
该不会这个人又是为了元回舟而来的吧?
元回舟的身份已经显露,若是他们顺藤摸瓜,肯定能查到她现在住的地方。
找人重新刺杀,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怎么人数比上回少了?
蓁晚晚不解,但心里很庆幸,要是这人晚发现一点,恐怕她的小命也难保了。
想到这人的身份,蓁晚晚对正在用绳子绑他的护卫道:“绳子用粗一点…多绑几圈,还有手脚别忘了!”
“还有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下来,只留下一件里衣就可以了,还有他身上的武器啊什么的也要扒出来…”
蓁晚晚事无巨细的交待护卫,务必将这人的后路堵死。
一切等人醒过来再做裁断。
阿悦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目视不由得看向那人的手掌。
突然眉头紧蹙,心中疑惑顿生,她迫切的想要上前看清楚。
可能是她的动作太显然,蓁晚晚愣了愣,疑惑道:“阿悦?你认识他吗?”
阿悦看了蓁晚晚一眼,凝重的摇了摇头:“奴婢不认识,但此人定会武艺!且修习了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