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两个字重重的敲打在蓁老爷子和蓁晚晚的的耳朵里。
两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见他认真的表情,便知他是真的这么想。
蓁老爷子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干巴巴的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要知道愿意入赘的男人,通常是没什么本事的人,亦或者家中男孩太多,父母承担不起彩礼,才会让他们入赘。
以烛渊的身价,他虽然无父无母无家族,可人家可是在朝的正经官员。
要相貌有相貌,要身份有身份,怎么看都是他们蓁家高攀了。
这样的人竟然愿意放弃尊严,想要入蓁家为赘婿?
蓁老爷子心里既欣喜又忐忑,平白多了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婿,他要是真的愿意入赘,那就是他们蓁家的人了。
说话间蓁晚晚也是一脸的惊讶,她以为两人最多是自立门户,以后烛渊在外面办公,她在家里经营生意。
没了公婆,也不用受婆家的委屈。
谁知烛渊竟然愿意入她蓁家的大门。
要知道入赘可不是嘴巴说说的而已,目前华朝入赘的女婿可是要入女方家户籍的。
以后户籍的名字,她的名字永远都是排在烛渊的前面!
甚至她还可以休夫!
若是赘婿做错了事,还能将他告上衙门,严重的还会下大狱,吃牢饭,毫无尊重可言。
赘婿是比新嫁妇还要卑微的存在。
在这么大男子主义的环境下,蓁晚晚怎么可能会不意外?
烛渊脸色未变,抬起头看了蓁晚晚一眼,随即温声说道:“此事是我深思熟虑下所做的决定,渊绝不后悔!”
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晰的入了在场之人的耳朵里。
蓁晚晚内心一颤,横在两人之间的隔阂变得透明,渐渐消散。
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在逃避两人的关系,就算两人拥有两个孩子,她也没有想过以此道德绑架烛渊。
在她心中,从来没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尽管拥有空间,她也不敢目中无人,做什么事都是走一步看三步,为的就是在这里好好活下去。
说到底还是她底气不足,又有这么多的羁绊。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一句话就能要了他们一家子的命。
自从熟识烛渊之后,对方总是明里暗里的为她打算,却从未逼迫她做任何事情。
而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做事也不再小心翼翼的,内心深处,总觉得做错事也有人给她兜底。
烛渊这样的男人,她怎么可能没有动心过?
可她骨子里是不相信男人的,受前世的影响,她不敢轻易托付,就怕有一天自己依赖了,又被人狠狠抛下。
恋爱脑发作起来,连她都怕!
还有一件事就是她很懒,不愿意斗来斗去,更不想伏低做下,当受气包的媳妇。
所以她从未想过嫁人,在知道烛渊身世后,她也有幻想过,两人是不是可以更近一步。
可她要家世没家世,要金钱还未有金钱,两人要是真好上了,那她是无论如何都拿捏不住他的。
而且她也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心对她。
现在自己看中的男人,竟然说,他愿意入赘!
蓁晚晚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他。
又转过头来,眼巴巴的望着蓁老爷子,想亲自替他答应这门亲事。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蓁老爷子对烛渊也是非常满意的。
如今见他这么真诚,蓁老爷子比谁都欢喜,又见自家闺女那没出息的样子,默默叹了口气。
女大不中留啊!
“唉!等明天一早,我让你大舅哥找人算个好日子,趁着年前把事办一办…”
蓁晚晚一脸懵,疑惑的问道:“爹,咱家要办什么好事啊?”
难不成她娘给她二哥安排相亲成了?
蓁老爷子瞥了闺女一眼,又笑盈盈的看向烛渊道:“你放心,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该有的礼数不会少的。”
娶夫的步骤跟寻常人家娶妻是一样的,蓁晚晚还需要给夫君准备彩礼,以示对他的尊重。
说到这个份上,蓁晚晚也反应过来,她爹刚才说的意思。
只是这才说开,就要将婚事办下来,会不会太急了点?
然而烛渊已经浅笑着答应了:“一切都听爹娘安排。”
蓁老爷子听到烛渊称呼的转变,也没有反驳,反而满脸笑意的和他聊家常。
蓁晚晚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尖叫声。
“哎呦喂!老头子!老娘让你端菜回来,你怎么就给我摔碎了呢!”
李老太尖锐的怒斥声从屋外传来,想到自己摔碎了碗筷,蓁老爷子的笑容僵在脸上。
随后紧张的看向外面,只觉得自己的皮子都紧了不少。
被人打断思路,蓁晚晚也来不及想其他的,转而抱着甜宝出了门。
只见李老太心疼的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拾起散落的碎片。
嘴里还一直念叨蓁老爷子的不是。
“娘!你放在哪里,等会儿我再收拾!”
李老太怎么舍得让闺女干这些事,没两下她就捡完了。
随后恼怒的朝着蓁晚晚问道:“你爹呢?他是不是在这儿?”
说着李老太抬步走了进来,果然见到了坐在椅子上的蓁老爷子。
那股怒火再也憋不住,顾不上烛渊还在场,气呼呼的戳了他脑门。
看到蓁老爷子面子挂不住,烛渊忙解释道:“娘,这件事是我不对!”
话落李老太身子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烛渊:“你刚刚叫我什么?”
烛渊眉毛挑了挑,嘴角微微上扬,再次重复道:“娘!爹说同意我和晚儿的婚事。”
闻言李老太环顾一周,从震惊到冷静又到喜悦。
她掐着蓁老爷子胳膊,忐忑的问道:“老爷子,你真的同意小渊和晚晚的事了?”
蓁老爷子看着老妻这副模样,惊讶少,欣喜多。
他看了看蓁晚晚三人,瞬间想起了什么。
不敢置信的反问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原本闹哄哄的堂屋,安静的都能听见针落下的声音。
李老太的笑容也转化成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