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凉州军的一众将军都想看看路朝歌这一晚上的成果如何,都早早的跑到了帐篷外面,可是却没听到任何声音,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姜焕之和陆凤梧两人也赶了过来,他们昨天有幸看到了路朝歌的所作所为,他们简直是不忍直视。
路朝歌的审讯,直接颠覆了两人对审讯的认知,在他们的认知当中,审讯都是很血腥的,但是在见到了路朝歌的审讯之后,他们才知道,原来审讯也可以不见血的。
“你们两个不是要看看吗?”牧云之看到了两人,开口问道:“怎么看到一半就跑了?”
“一半?”姜焕之苦笑道;“您可是太看得起我们了,我们就看了一刻钟就离开了,不血腥但是不忍直视。”
“少将军什么时候离开的你们不知道?”牧云之问道。
“知道什么啊!”陆凤梧说道:“我们直接就回去了,不过看钟永渊那德行,能坚持半个时辰都是多说的。”
“进去看看。”牧云之笑了笑,率先走进了帐篷。
他们走进帐篷,并没有看见路朝歌,只看见了被绑在椅子上的钟永渊,此时的他两眼无神,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牧云之实在是听不清楚,就靠近了想听一听。
他这不听还好,一听顿时就笑了出来:“这犊子昨晚上是经历了什么?都开始叫朝歌爷爷了。 ”
就在这个时候,路朝歌一步三摇的走了进来,看到帐篷里的这么多人,说道:“你们不嫌弃这里有味道吗?”
这个时候,人们才隐隐的闻到一股股刺鼻的味道,然后嫌弃的向后退了两步。
“你把他咋了?”牧云之伸出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问道。
“吓尿了。”路朝歌说道:“我还以为多大本事呢!结果我还没怎么样呢!就吓尿了,给我恶心坏了。”
“那他怎么叫你爷爷?”牧云之笑着问道。
“吓得呗!”路朝歌说道:“这个人基本上是废了,就算是能恢复过来,也没有什么用了,直接关到死吧!”
“都交代了?”牧云之问道。
“他要是不说,我能把他吓成这样吗?”路朝歌说道:“死的那个就是跟他传递情报的,朴在焕说的那个估计就是个替罪羊,这条线也就这样了,不过以后的新罗的小心喽!”
“你的意思是‘天地院’对新罗有想法?”牧云之问道。
“他们对谁都有想法,就看最后能不能成功。”路朝歌说道:“当年他们还对凉州有想法呢!有想法你能实现才行,至于他们对新罗有什么想法,我才懒得管呢!我在新罗就是要矿,其他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和我没关系。”
说完,路朝歌叫来了人,把钟永渊带出去了,然后将这个帐篷也拆了,他再一次来到朴在焕面前。
“你运气不错,昨天晚上死的那个人,找了个替死鬼,他才是真正的和钟永渊联系的人。”路朝歌说道:“恭喜你啊!你家里人的命保住了。”
“路朝歌,给我个痛快。”朴在焕昨晚上听了半个时辰的哀嚎,他虽然没有亲眼看见钟永渊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刑罚,但是他可以想象到,那绝对不是他想面对的。
“你这么着急死啊?”路朝歌问道。
“我只是不想受到那样的折磨。”朴在焕说道:“你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残忍。”
“屁。”路朝歌不屑的说道:“我又没打他没骂他,我怎么就残忍了。”
“可你的所作所为比打骂更残忍。”朴在焕说道:“路朝歌,你要真是个男人,就给我个痛快。”
“老实待着吧!”路朝歌说道:“还没到你们死的时候呢!到了时候,你就算是不想死也不行。”
说完,路朝歌带着人就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凉州军全军开拔,路朝歌带着辎重营以及一万水军留在了光州港,他们会晚一步出发,离开的时候会留下一万水军保护光州港。
而他麾下的亲兵,除了萧泰宁那一营人马留了下来,剩下的全都跟着牧云之离开了,这次到新罗,本来带来的人马就不算多,能利用上的自然要全部利用上。
夏侯闻璋四人分兵之后,在出发的第三天,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了溃兵加入,他们其实也算不上是溃兵,只是有几天时间没吃饭了,看着有些狼狈罢了。
一路前行一路收拢军队,虽然这些战兵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进攻,但是被攻击的力度并不算大,他们一边打一边撤退,还是活下来了不少人的。
而杨延昭这边,他们的行军速度就要快上很多了,他们不需要收拢溃兵,只要不断突进就可以了,柴良策带着他麾下的五千骑兵给杨延昭当前锋,解决一些小问题,就比如那些被打散的新罗溃军。
在大军开拔的一天之后,路朝歌带着人出发了,他带着大量的物资,这东西可是格外的吸引人,尤其是新罗的那些将军们,他们的物资补给和凉州军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想要抢夺补给就得和凉州的那帮辎重兵交手,而凉州军的辎重兵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他们一次又一次的证明了自己。
新罗人当然不知道这些,知道的现在都被关在了光州港内了。
新罗人看到如此多的物资,一个个都跟疯了一样,带着人就向着路朝歌这边扑了过来,而路朝歌也不惯着这些人,你敢来我就敢揍你。
一路不停向前突进,新罗人就没停下来,打跑一波又来一波,路朝歌也不追击,只是把他们驱散,他要的目的其实和徐文泽一样,就是不断的吸引新罗人过来抢他,给杨延昭减轻压力。
徐文泽那么做失败了,是因为他遇到的军队太多,而且还被朴在焕算计了,可路朝歌并不担心这些,他可是有援军的,真以为牧云之在前面一路打,就一点不管路朝歌了?
若是路朝歌遇到了解决不了的危险,他会第一时间调头过来支援,他麾下可是有一支骑兵的,那机动力可不是步卒能够相提并论的。
一前一后三支军队不断向前冲不断向前打,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新罗的王都。
崔家父子在得到消息之后,他们再也笑不出来了,本来以为朴在焕能够挡住凉州军,将他们一直拖到冬天,可是朴在焕在凉州军的支援赶到之后,连一天都没顶住,营地就被人攻破了,而且大量士卒被俘,这可都是新罗的有生力量。
父子两人聚在了一起商量着要如何抵挡凉州军的进攻,哪怕知道希望渺茫,他们也要努力试一试,都是在赌那个奇迹出现。
就在两个人商量的时候,崔明智走了进来,他本来是不想来的,可是他那个不省心的母亲,再知道了凉州军打过来之后,就让他赶紧过来参与一下,没准就能拿到兵权也说不定,一旦有了兵权就等于有了话语权。
可是她也不想想,崔家父子都头疼的敌人,他的儿子真的能挡住吗?
她以为自己的儿子会是新罗的路朝歌,可是这天下之大又能有几个穿越者呢!
崔家父子看到了进来的崔明智,心里也是一阵无奈,他们其实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要是没有他那个娘,这孩子应该会很无忧无虑才对。
“父亲,大哥。”崔明智恭敬的站在那里行礼。
“明智来了。”崔明淹笑着说道:“怎么没去读书?”
“我就过来看看。”崔明智是真的没有争的心思,他就想当一个闲散的王子而已。
“过来一起,没准你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呢!”崔明淹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什么样,虽然不是一个母亲,但是崔明智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孩子的品行如何,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我就不参与了。”崔明智叹了口气,道:“我在这里待一会就好了。”
“没事,来吧!”崔明智笑着说道:“现在咱们崔家遇到问题了,你作为崔家的一份子,也应该出一份力。”
“是啊!”崔安东也笑着说道:“过来吧!”
崔明智知道现在自己母亲的人在监视着自己,他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然后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了起来,而监视着崔明智的人,看到他加入了进去,就会向王妃汇报了。
王妃在知道消息之后,也是欣慰的笑了起来,她就是想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王位,然后她才能扶持自己的家族,让自己的家族成为心里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娘娘,老奴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她的贴身太监这个时候开口了。
“说吧!”王妃轻柔的说道。
“娘娘,此时让小王子去争并不合适。”老太监说道。
“怎么不合适了?”王妃问道。
“此时大楚的军队正在向王都推进,据老奴所知,他们的推进速度很快很快。”老太监说道:“就算小王子现在真的争赢了,这个位置他能坐稳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妃问道。
“您想啊!若是小王子成功当上了王储,一旦大楚的军队打到王都城下,那小王子的性命能得到保障吗?”老太监说道:“我可是听人说了,长安城那边,要崔明淹去长安城做客,说是做客其实就是当人质,您想让小王子去长安城当人质吗?”
“他们邀请的是崔明淹,和我儿有什么关系。”王妃说道。
“王妃,您糊涂啊!”老太监说道:“人家要的可不是崔明淹这个人,人家要的是新罗未来的王储,您明白了吗?”
“就以新罗的实力,您觉得会是大楚的对手吗?”老太监继续说道:“小王子此时不争,依托您家族的实力,还有可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可若是真的当上了王储,那可就一点活着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这话说的,难道我新罗的大军还挡不住大楚的军队吗?”王妃说道:“我可是听说了,朴在焕将军可是打了一个大胜仗,我看这大楚的军队也不怎么样嘛!”
“大楚的军队可能不怎么样,但是大楚凉州军的呢?”老太监说道:“王妃,老奴可是不止一次的听说,大楚凉州的凉王,麾下军队百万之众,而且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我们新罗人根本就挡不住。”
“就在前两年,三国联军共同进攻大楚幽州,就是被凉州军击败的。”老太监继续说道:“十七万降卒被杀了,而杀他的那个人叫路朝歌,也就是您期望小王子成为的那个人,您还觉得这一次我们能挡得住吗?”
“那是因为我儿没有领兵。”王妃冷哼一声,道:“若是换成我儿领兵,胜败还未可知。”
“王妃,您还是好好想想吧!”老太监劝说道:“现在真的不是争的时候,若是我新罗能度过这次难关,您在让小王子争也不迟啊!”
“若是这次新罗打退了大楚,那功劳全都记在崔明淹身上了,我儿岂不是更没有机会了?”王妃说道:“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让我儿领兵,让我儿领兵去打楚狗,这功劳不能让崔明淹一个人占了。”
老太监见自己劝不住王妃,索性也就不再劝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更何况这还上杆子往前凑,这个时候能躲的远远的最好就躲得远远的,这样才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