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又看了一眼房间处,又不放心交代道:“只一点,这孩子身份至关重要,还请两位多费点心照料。”
接着就将荷包往悠然这边推了推,又道:“你们也别推辞,这孩子有些娇贵,在下也不好让你们破费,平日里的花费便是要从这里边出的,剩下的银钱,便由得你们支配。”
悠然只好收下了,毕竟人家也说了,孩子娇贵,怕是都得用好东西,那她便照着他的话做就是。
见悠然收下,男子就放心了,旋即便离开了。
*
男子走后,悠然这才揉了揉狼娃的发顶,然后对着林凡升道:“那孩子没事吧?”
林凡升正准备写药方,便抬头看了一眼悠然后,接着写,然后回答到:“就是跟那人说的一般,受了风寒才发起了高热。”
悠然听闻便点点头,看了看天色,外边已经停了雨,也不打雷闪电了,但天依旧阴沉沉地不见丝毫亮光,只听得见后院公鸡打鸣的声音跟不远处的打鸣声一唱一和的。
总归也是睡不了了,便去了厨房里把姜汤热了下,又将小馒头跟甜包子热了热,一起端进堂屋里来。
林凡升也正好开好药方,准备去抓药。
这一年的,大年初一就得熬药,也还真是...
不过行医者,倒也计较不了那么多。
等林凡升将药抓好,去厨房里熬上时,悠然跟狼娃已经吃上小馒头,喝上姜汤了。
悠然见狼娃吃的香甜,又不嫌弃地咕噜噜地将姜汤喝了一大口,就忍不住舒心地笑了,总算没有再跟小动物似的舔着喝。
旋即,将小馒头塞进嘴里吃了后,悠然拍了拍手,便看了看那男子留在小方桌上的荷包。
原想着这东西涨鼓鼓地应该是银两,结果一打开,里边居然是折叠好的一叠银票?!!
从里边将银票取出,看着略微厚实的银票,悠然险些噎着,忙端过姜汤喝了一大口,才松了口气。
老天,这可是一百两面值的银票啊!!还是厚厚的一叠?!
林凡升这时刚刚把药熬上,从外边进来,悠然听见动静,便开口唤了一声他:“凡升。”
林凡升奇怪地应了声:“嗯?”旋即也看到悠然手上的银票,也是一愣:“这是那人留下来的?”
悠然点点头:“对,太吓唬人,你快来捏我一把,我怎么觉得跟做梦似的。”
也不怪悠然反应大,想她接触过的最大的银钱也不过五百两。
这手里厚厚的一叠的银票,少说也有五千两了。
林凡升哭笑不得,走过去揉一把悠然的发顶,道:“先收好吧,用剩下的,就等那人回来,再交还他。”
“这是自然的。”悠然点点头,又道:“只是他那副反应,怎么像是跟...那什么一样。”
悠然没将托孤二字说出口,毕竟大年初一的,这话说出口就跟诅咒那男子似的。
现在回想起男子方才的神情,若是这荷包里放的是银两,那左右撑死也不过是一百两就足够将它撑的这么满了。
可现在里边满满当当的一大叠银票,即便是富裕一些的人家,估计拿出这一笔钱也够呛的,很有可能这是这人的全副身家了,可这人居然都给了她。
所以悠然才想到这上边了。
林凡升听闻只是一顿,然后道:“那人只说收留这孩子一段时日,即便他不来,那么也会有这孩子的其他亲人来的。”
悠然这才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不然这平白无故的又多了一个孩子,而且貌似还是哪家金贵的小少爷,不像狼娃那么糙,好养活,悠然可没有信心照顾好他。
只盼着这孩子醒后不要闹着哭着要找家人就好。
不过这点悠然倒是多虑了,这孩子醒后,只问了一句:“我这是在哪?青衣呢?”
悠然看着面前不哭不闹,十分沉着冷静的孩子,不禁有些讶异,但又松了口气,看样子也是个好照顾的。
“你是说跟你一起的那个人?他说他去引开那些追你们的人了,让你留着养病,等过些时日,便接你回去。”悠然放轻声音解释道。
“你们知道多少?”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又抬眼注视着悠然询问道。
悠然见他小小年纪就如此气度不凡,看样子还真不是普通人家里的孩子,非富即贵,毕竟气质这种东西,不是说有就有的。
跟平日里生活的环境,接触的东西等,日积月累而成的。
“他只说你们是被仇家追杀,让我们收留你一段时日,其余的我并不知多少。”
悠然见他的反应,便无法将他当作一个普通的孩童哄,而是直接跟他说明情况。
而他也的确受用,听见悠然这么说,便点点头,垂眼思索着什么,不再说话了。
悠然又询问道:“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小少年又点了点头,规矩道:“劳烦你了。”
狼娃这时正好从外边朝悠然扑了过来,一把抱着悠然,就是从她身后,盯着这么陌生的小少年。
小少年被惊了一下,抬眸看向狼娃,见她直盯着自己,颇有些不自在,只当她是面前这个妇人的孩子,便冲她点了点头,也算打了招呼。
悠然一把抱起狼娃,对她笑眯眯道:“小哥哥要休息,咱们去外边好不好?”
狼娃还是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只因面前的人生的实在好看,五官精致,因着发着低热,更是唇红齿白,面若桃花,而小孩子都是喜欢好看的东西的。
悠然旋即便抱着狼娃,又对着小少年笑道:“那你等会儿,我把吃食热一热就给你送来。”
小少年又点了点头,应了声:“劳烦了。”
*
悠然从房间里出来时,就对着刚刚从后院回来的的林凡升道:“那孩子醒了,你去看看吧,我瞧着他精神还算不错,也想吃东西了。”
林凡升听闻点点头,应道:“好。”旋即看到悠然又抱着狼娃便道:“这孩子不小了,别总抱着她,手会累着。”
悠然见林凡升认真的样子,将狼娃放下,不禁失笑:“我也没总抱着她,就一会的。”
狼娃一下地后,就紧攥着悠然的裙子,依附着她。
林凡升看了一眼狼娃,又无奈地看了一眼悠然,悠然冲他眨了眨眼,林凡升便摇了摇头笑了,若是他们俩有了孩子,阿然只怕是会将孩子惯坏的。
看着林凡升进了房间里替那小少年复诊,悠然便领着狼娃去了厨房里热粥,顺便也要将药熬上。
外边湿气挺大的,因天亮了,虽然还灰扑扑地,但至少看得见路了。
天也又飘起细雨,院子里昨日放的爆竹,红色的纸皮被雨水拍散的四处都是,只能等雨停了再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