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周宴时的老爹周子望,还说要来接机的,后被周荀给婉拒了,大老远的多跑一趟,费时又费力。
谈家三房一行六人,再加上周宴时一共七个人,上了在机场租车行租的七座商务车。
等他们从省城到县城的时候,都已经快傍晚了。
想着在晚上开盘山公路,实在是不安全,便在县城里找到了自家的连锁酒店。
谈信赫只是在前台,报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号,系统跳出来的就是一个0007号的会员卡,酒店的经理马上就知道是总部来人了。
就算不知道来的人,具体是什么身份,但也知道来头不小,便给安排了酒店里最好的房间。
随便找了个地方吃晚饭,饭后又去超市买了很多礼品。
在周荀和周宴时的帮助下,谈容易给本家的长辈们,一人买了一套厚实的棉服。
同辈的兄弟姐妹,一人一件纯羊绒的毛衣,见面礼什么的还是要的。
在谈信赫的提醒下,又买了很多红包。
在族里,周荀的辈分算大的,下面小辈一大堆,可不得多准备着点?
回到酒店,谈容易拿出了白天在省城取的一大捆现金。
“红包里放多少钱合适?”
周荀想了想,村里一般都是包十块的,条件最好的也就五十,一个家庭月收入不到两千块的地方,给太多也不太合适。
“不论给谁,都两百一个包吧,省的搞不清。”
“两百?你确定?”,谈容易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两百。”
不光晚辈要给,那些村里的长辈也要给。
夫妻俩又叫来了小娅,帮忙一起准备红包。
早饭是在酒店里吃的,谈信赫抽空出去了一趟,买了一些晕车药和晕车贴,待会会开很多盘山公路,不准备好点可不行。
翁惜雾嗑了药,又贴了晕车贴,手里还捧着一罐话梅:“有那么夸张吗?”
谈信赫:“夸张?不不不,事实会让你问候老天爷。”
准备妥当后终于出发了,先让周荀开一段路,等进山了再换谈信赫开。
臣少爷指着话梅罐子:“臣臣要吃!”
翁惜雾便拿了一颗出来,掰扯了一点果肉给他吃。
“好吃吗?”
“好吃,臣臣还要。”
一双小眼睛被酸得眯了起来,还嘴硬地说好吃。
车子穿过小镇,路过一所中学,周荀给女儿介绍道:“小娅,这所学校就是咱们捐赠造起来的。”
周卓娅趴在窗口,她很感兴趣:“也是我们易洁捐赠东西那家吗?”
周荀笑道:“对,就是这里。”
谈信赫突然想起忘记买烟了,便在中学对面的乡村小杂货铺前停了下来,和周荀两人一起下了车。
周卓娅继续趴在车窗上看野景。
突然,她看到一个身高超一九零,留着寸头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人,从校门口走出来。
那男人不经意地抬头,正好与趴在车窗上的她对视了个正着,一阵莫名的慌乱感油然而生。
她猛地关上了车窗,缩回座位上,心跳有那么一点快!
车窗外的人看不到车内景象,车内的人却能看到车窗外的人。
只见那男人正笑着和父亲说话,没一会儿周荀父子就上了车,而那男人也走进了杂货铺。
男人很快就走出了杂货铺,拆开刚买的一包烟,抽出一支点上。
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他扯唇一笑,本来他还不敢确定,直到见到周荀他才敢确认。
他终于亲眼见到了,那个有爱心的姑娘。
周卓娅的朋友圈,有发过企业介绍和活动照片,所以在照片上他是见过她的。
车上,谈容易一边吃着桔子,一边和丈夫闲聊。
“刚才跟你聊天的小帅哥是谁,看气质不像这里的人?”
“哦,那个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起过的,来这里支教的文蝉西老师。”
听到这话,周卓娅呆愣住了,在她的想象中,文蝉西应该是那种书卷气很浓,戴着黑框眼镜,白衬衫黑西裤的斯文人形象,怎么都没想到原来是板寸冲锋衣,并且眼神极具攻击性。
她愣愣地说了一句:“他这样的形象,一点也不像个老师。”
周荀道:“小娅,咱们看人不能只看外表……”
父母聊了些什么,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只是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找到了与文蝉西的对话框。
里面的聊天内容,大多数都是确认收到捐赠,以及文蝉西发来的一些孩子们上课的视频,和给孩子们分发卫生用品的视频。
真是一个很奇特的人!
谈信赫说的没错,去周家村的山路真的是不好走。
不停地左转右转,山路窄的看起来只能勉强过一辆车,旁边不说万丈悬崖,百丈总归是有的,偶尔跟别的车有交会,也要找个稍微宽敞一点地方,小心翼翼地通过。
按照这样的山路,车上女士们的车技估计都不太行,至少翁惜雾承认自己是绝对不行的。
她紧紧地搂抱住怀里的儿子,有种命悬一线的赶脚。
坐车的人很害怕,其实对于开车的那个人来说还好。
从车上看外面的路挺窄的,其实旁边还能过一辆三轮车。
山路开到一半,正好有一个宽敞的观景台,赶紧停车下来吐上两口。
谈信赫替老婆顺了顺背,又给她开了一瓶矿泉水。
“怎么样?还好吧?”
“我的老天啊,这盘山路真是要人命!”
谈容易母女也好不到哪里去,全是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休息了好一会儿又重新上路。
周荀在这里还有一块老宅地基,他将地基申请到了村口的位置,因为村子里面是开不进去车的。
大老远的,就看到本家的一些亲朋,正站在自家新房子的院门口迎接着他们。
周荀显得特别高兴:“看,大家都来迎接我们了!”
周大伯一家都是去过京都的,所以相对于其他人都要熟悉一点。
除了周荀父子,其他人都是大家不认识的,小娅即使是来过这,但那也是小时候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