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的时候,赵煜就被父亲告知,明天要启程回赵地。
虽说回去是早晚的事,但却不该这样快,离赵煜估计的日子至少提前了两三天。
父亲突然告诉他要回去,必然是出了什么变故。
赵煜跟父亲打探,是不是赵地发生了什么必须立刻要回去的事。
赵弘文一脸平静地说,没有,只是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赵煜当面应承了赵弘文,暗地里却咬紧了后槽牙——一定是陈启这家伙搞的鬼!他看自己跟二壮颇为投契就心生妒忌,给自己的父亲不知道扇了什么耳边风,才会让父亲突然决定要离开陈家庄的!
只是赵弘文突然宣布离开,多少打乱了赵煜的计划——原本他计划着再和二壮相处几日,这样多少能让他把在二壮面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感,再巩固一下。谁知道现在却就要这样功亏一篑地离开!
一想到这儿,赵煜的心里多少有些愤懑不平。
赵煜非常的不甘,却也没有合适的计划和理由,去阻止父亲明天要离开的打算。
一时之间,也只能听之任之。
用过晚膳,赵煜就打着消食的幌子朝着陈启的院子而去,想着或许能够跟二壮像上午一样来个不期而遇。
赵煜怀着期许,一路信步而行并未遇见什么人,等到走到陈启的院子,这才发现院门已经落锁。
贴着门扉,透过落锁大门之间的缝隙,可以看见有光从敞开的门户里照射而出。
赵煜站在门后的阴影里,无比艳羡地窥视着门后的那片区域。
在他看来,这一门之隔,隔绝的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有二壮的世界和没有二壮的世界。
赵煜无声地扒靠着门板。
他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也会有这样伤春悲秋的时候。
在他二十多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生里,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刻:无奈地隔着一扇门板,去思慕一个看似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人。
院子里偶尔还会传来人声,赵煜似乎听到了二壮的声音。
赵煜神情微动,口唇半启,二壮的名字就在口边,却又被迫硬生生地停住——他即便喊出二壮,又能做些什么呢?他所面对的,也只不过是他一个人的离绪别情罢了!
更何况以他的身份去叫二壮,总要有合适的名头——此时的他,却连一个正当的理由都找不到。如果他贸然的去叫二壮,不止会惊动陈启,还会惊动其他人,说不定会给二壮增添什么烦扰!
赵煜左思右想,心里顿时愁肠百结。眼见着今天是再也见不到二壮,他终究还是免不了有些失落。
完全不同于来时的欢悦,赵煜的心情非常的低落。
要不是陈启的院子这么早落锁,他今天其实是有机会见到二壮的。
这才吃过晚膳后不久,即便再早睡,也不该这么早就落锁。
从父亲的突然要离开,到陈启院子里的提前落锁,这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阻止自己和二壮再次见面!
赵煜在推测出一切的时候,既对陈启的计策佩服,又着实的鄙视陈启——有本事当面锣对面鼓啊,背后里耍这些阴谋诡计算什么事!
要不是说人总是看不到自己的缺点呢,赵煜完全忘了自己针对陈启时,可是各种计策轮换着使了的。如今轮到他自己,他反而像被宠坏的孩子一样,控诉别人不守规矩了!
赵煜从陈启的院子回去之后,很是郁闷了一阵,到了很晚的时候,方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