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杏自然也觉察出了田宝手中的汗意,两人现在所处的情景确实有些尴尬,娇杏忙用手撑住了地,从田宝手中把手抽了出来。
田宝汗热的手心里一片湿润,湿润中似乎夹杂着一些娇杏曾经留下的热度。
握着娇杏的手时,田宝惶恐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眼瞅着娇杏的手从自己手中抽离的时候,田宝的心头却不由泛出许多难舍难分来。
娇杏从地上又站了起来,刚刚发生在两人之间的一点小插曲,早已像一阵风吹过,不留一丝痕迹。
虽然如此,娇杏还是觉得自己最好赶紧离开——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自然知道一个看起来极为漂亮的女人对一个青年男子的影响。
娇杏并不想利用自己的天然优势去诱惑田宝,然后让他为她所驱使。她只是发自本能的珍惜田宝身上那份并不常见的朴质,她不想把这世上唯一还可能关心她的人给毁掉。
田宝该值得更纯洁、更真诚的人去对待他。
对于一开始就注定不能展开的情感来说,有时候,爱护一个人,并不一定要时时伴随着去小心呵护他,离他远远的,同样也是一种爱护。
娇杏本打算立刻就从田宝面前离开的,但在看到田宝眼底的不舍后,她还是犹豫了一下。
娇杏用脚微微搓着脚下的泥地,末了,低着头说道:“田大哥,你还是回去吧。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多想的。你是你,你母亲是你母亲。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即便是胖婶,她虽然搜刮我搜刮的厉害,我也没把她当十恶不赦的人看待。我甚至很羡慕你,能有这样一个一心只有你、完全为你着想的母亲……”
娇杏说的话已然是推心置腹了。就是因为太推心置腹了,反而让人觉得有些悲凉。田宝一心扑在娇杏身上,自然也觉察出了几分。
田宝的脸上刚笼上了几许担忧的神色,娇杏却又极快的说道:“不说了,等下该用早膳了,你赶紧回来。我先进去了。”
娇杏话音刚落,不待田宝的反应,就已经极快地进入庄子,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田宝看着娇杏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早膳的时候,娇杏是和田家人一起用的早膳。田宝果然听劝,出现在了饭桌旁。
胖婶没再多说什么,只看着闷不吭声吃饭,吃相却明显斯文了许多的儿子,皱紧了眉头。
用过早膳,娇杏又回房间去誊写自己的财物单子。
胖婶安排自家丈夫田林收拾锅碗瓢盆,自己却强拉着田宝的手一径儿走向了大门之外。
田宝虽然很疑惑母亲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说,非要把他给弄到大门外去交代,却也只得按耐住自己专心听胖婶去说。
胖婶的脸色并不好看,她语气严厉,眉眼不错的紧盯着自家儿子:“田宝!我知道你是个极乖顺的好孩子,娘有些话要提前交代给你,以免你不知道,以后走错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