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己也会有情不由心、深坠情网的时刻。自从遇到二壮,一切的一切都完全脱离了赵煜原来的人生轨迹,与他二十多年以来受到的教育、建立起的人生信仰完全相悖。
如果有谁把赵煜现在的经历告诉原来的赵煜,赵煜一定会对对方嗤之以鼻:“你说的这男子也恁不中用了!听你这故事情节就是在瞎扯淡!喔,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小玩意,竟然能够引得那样一个素来杀伐果决的精明男子为他牵肠挂肚的——兄弟,世间的美人儿死光了么,你是还没睡醒吧?”
……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赵煜现在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二壮觉得药酒好闻,跃跃欲试地看向赵煜。赵煜把手里攥着的药酒递给二壮,两人交递之间手指不可避免的接触到,二壮不觉得什么,赵煜心里却是一阵旖旎。
二壮一边把药酒凑近鼻端深嗅,一边细看瓶子里的药酒,对近旁的赵煜道:“赵公子,这个药酒怎么这么香,这么粘稠啊,和我以前看到过的都不一样哎。”
赵煜眼睛里只有面前青葱可人的二壮,听见二壮问,随口答道:“这个不是咱们这边的药酒,是西域那边的,你看到的这么一小瓶,要百两银子……”
二壮听到这么一小瓶药酒就要百两银子,顿时唬的跟什么似的,也不看药酒了,像尊重祖宗似的把药酒珍而重之地递送到赵煜的手里。
二壮的脸上笼上一层后怕的神色,喃喃地道:“这个也太贵了,幸好,幸好……”
赵煜这才知道在自己眼里十分寻常的东西,在二壮那里可能连触碰都是一种罪过。
赵煜心里涌起一些莫名的疼惜,有些后悔不该和二壮谈起药酒价值几何,但说过的话也收不回去。他只得道:“这个药酒本来就是送来给你用的,我那里多得是。你也知道我们家有些钱财,这点东西,你即便是摔了,也不值得什么……你身上酸疼,说到底都是因为我要带着你家主子去爬山才造成的,不管如何,我总要尽我的一份心,才能安生……”
二壮深怕自己把药酒打了,这才把药酒极为郑重地还给赵煜。他自觉自己用不起这么昂贵的药酒,再说了,不就是身体酸疼么,忍过一两日的也就好了。用百两银子买一个身体舒适,无论从哪里看,都是极为奢侈的一件事。二壮本能的就想拒绝。
可赵煜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只一味言说如果二壮不接受这个药酒,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心安,必将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二壮不知道赵煜话的真假,但如果是真的,他自觉自己的罪过就大了。二壮一时心软,就冲着赵煜点了点头,准备接受他的药酒。
赵煜见二壮终于点头,心里非常高兴。他把药酒重新塞上,放在了地上,伸手就要去触碰二壮的裤腿。
二壮眼见赵煜要摸自己的腿,着急忙慌地避让开,眼里不可避免的带着些防备看赵煜:“赵……公子,好好的……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