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室内只听得到杯盘碗碟发出的声响。
陈夫人眉目慈爱地看着陈启吃进一勺粥,然后夹了一只虾饺放在陈启面前的碟子里。
陈庄主眼看自家夫人光顾着看儿子吃,亲自盛了一碗粥放在陈夫人面前:“启儿已经不小了,你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看顾着他!你也赶紧吃饭!”
陈夫人嗔笑地看了陈庄主一眼,伸手抚弄了一下陈启发间的花朵,柔眼含波:“他即便是再大,在我心里也是孩子……”
陈庄主为陈夫人也夹了一只虾饺,冲着看过来的陈启眨了下眼睛,一叠声地说道:“好好好,知道了,我们启儿永远是他阿娘的小宝宝……”
陈启没忍住,终是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陈夫人羞意上脸,嗔怪地看了陈庄主一眼。
“庄主、夫人,负责管理浣衣阁的李大娘说有要事要过来回禀。”
一个小丫鬟冲着陈氏夫妇行礼,有些怯怯地站在房间里禀报。
陈庄主和陈夫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有些奇怪:浣衣阁平日做的也只是清洗衣物这样的小事,今天这么早就过来,还说有什么要事要回禀,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要事”?
陈庄主沉声说了一声“进来”,门外候着回话的李大娘赶紧进了屋子。
李大娘进了房间也不说话,偷偷拿眼看了一眼座上的陈启,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方帕子。李大娘将帕子递给了一旁的小丫鬟,小丫鬟拿着帕子呈送给了陈庄主。
陈庄主还当是什么要事,见李大娘不过是拿了一方帕子过来,微挑了下眉,浑不在意地展开帕子。
一旁的陈夫人好奇地围了过来,就连旁边的陈启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从座位上站起预备过到父亲的身边去看一看。
陈夫人在看清帕子上的物事的时候,蓦地发出一声惊叫,转头就去看身后的陈启。
陈启赶忙凑上前去,这才看清那条帕子赫然正是自己早上用来沾血的那条帕子。
陈启咬了咬牙,有点恨铁不成钢——二壮,这个做事不牢靠的家伙,让他藏好帕子,他就是这样藏的?
如果是血沾在别处倒还好说,但那帕子上绣着一个“启”字,赫然已经是他的独有印记,抵赖不了。
陈父的眼睛已经看向了陈启,陈母更是抓扑到他身前,上上下下的打量陈启,想弄清楚他到底哪里受了伤。
陈启脸上漾起一抹苦笑,脑子极速运转,思考怎样才能把这件事给圆过去 。
陈庄主的声音颇有些严肃,他看着陈启道:“启儿,你母亲自幼把你当宝贝一样看着,你不要让她担心,你说一下,这帕子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陈启拍了拍陈母抚在他身上有些颤抖的手,赶紧解释:“是启儿的错,让父亲母亲担心了!那巾帕上面的血渍是我早上起来练武时,被刀剑不小心伤到印上去的。就在我的手上,很小的一块伤口,不打紧……”
不待陈启说完,陈母就拿起陈启的手。陈母先仔细看了陈启的一只手,没发现伤口;陈母把手放下,又拿起陈启的另一只手。果然,正如陈启说的那样,在陈启摊开的白净的掌心处,极为显眼地显露出一块不大的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