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陈启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上一沉。一惊之下,他猛然抬头,一抬头就看到了学塾里相熟的同窗范瑾。
范瑾冲陈启笑了笑,很有些玩味地说:“你下马车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本想着等你一起进学塾,谁知道你一落地就跟生了根似的,在这里不动了。我说是这里的地香,还是有什么金子啊。”
他一面说,一面拿眼睛往陈启的面前扫,看见二壮之后眼睛立时瞪大了,不见外地拿手直拍陈启的肩膀:“哟,你还别说还真有金子。这小孩是谁啊?虽然穿着你们家的家丁服,可看起来并不像家丁啊。快说,你是打哪偷的小金童?”
陈启往范瑾拍不到的地方趔了趔身子,一脸鄙夷加自豪地冲他说道:“好看吧?没见过吧?嫉妒吧?羡慕吧?哎,我还就告诉你了,你眼中这么漂亮的小金童,正是——不才——在下的——贴身——侍从!”
范瑾听陈启这般说完,一副气得直跳脚的模样,仿佛见到珍珠蒙尘般那般惋惜,连连摇头道:“真是好鞍配了头赖驴,暴殄天物!”
陈启听范瑾这样说,一时都给气笑了,伸出手就要去打范瑾。他一面追着去打,一面还愤愤地说:“什么‘好鞍’什么‘赖驴’!我看你就是那头不折不扣的死‘赖驴’!”
范瑾话说完,就料到陈启可能会生气。他早就做好了随时跑的准备。此时见陈启发怒,早撒丫子跑了起来。两人一个跑一个追,很快就跑得远远的。
肖亮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马车,看了看还站在当地愣神的二壮,笑道:“少爷已经往前边去了,咱们也赶紧追上去吧。你刚来可能不知道,咱们这位少爷性子极为活泼,人也很好相处,就是有些顽皮。他这样,正常。以后你待久了,就会习惯的。”
二壮点点头,跟着肖亮一块去给陈启送文具。
二壮一面走,一面看远远走在前边的陈启和范瑾。陈启到底还是追上了范瑾,两人身形交错了片刻,不知说了什么,然后又分开,后来就并行了。再后来,二壮看见陈启和范瑾一道进了一座占地颇广的院子。
肖亮也赶紧加快了脚步,二壮几乎是用跑的才慢慢追上了他。
肖亮很快地带着二壮进了院子,院子里干净、整洁,在院子的周围分布着很多间屋子。院子当中有一棵巨大的不知名的树木,因为树身极为粗大,一下子就吸引了二壮的注意力。
二壮的眼睛使劲盯了那棵树一会,这才把精力放在和肖亮一起给陈启送文具上。
一排屋子,只有一间屋子传来人声,肖亮没有丝毫犹疑地带着二壮走进了那间屋子。
进了屋,二壮才看清屋子里摆了十来张桌子,每张桌子前都坐了人。
二壮和肖亮进去前,那些人都在各自讨论着什么,各个眉飞色舞。看到肖亮和二壮进来,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都停止了谈论,把目光集中在了二壮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