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自作主张、认错人了,这才买了新衣裳、租了贵重首饰来侯府攀亲。”
邹氏看着女儿不停磕头,再听女儿的话,瞬间清醒过来。
这贱人攀上了高枝,明显是抛弃了她儿子,如今她们过来一闹,让她丢了脸面,她怕是要迁怒到诚儿身上了。
她是郡主,想要整死诚儿轻而易举。
邹氏意识到这点也急忙自扇巴掌,磕头求饶。
萧南姝看着两人狼狈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她本来也没打算轻易弄死李明诚,那样就太便宜他了。
不过既然这两个贱人送上门找打,她自然也不会轻易放了她们。
“不找你儿子算账也行,但是你骂了半天,还坏了本郡主的名声,就一句认错了人就想揭过去?”
“本郡主现在很生气,这口怒气消不下去,怎么办呢?”
邹氏咬咬牙:“只要郡主不动我儿子,郡主想怎么消气都行。”
萧南姝冷笑:“这可是你说的。”
“张妈,把她们身上穿上头上戴的全都给我拔了。”
“是。”
邹氏和李明珠拼命反抗挣扎,但是反抗无果。
好在她们里面穿着里衣,外衫扒了不至于衣不蔽体。
“张妈,去取来一盆碳火,再拿一个锤子过来。”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邹氏母女却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很快,一盆碳火和一个锤子就摆放在柴房门口。
萧南姝语气玩味的说道:“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一命抵一命,你不让我动你儿子,那我就要了你女儿的命。”
“第二,你亲手将衣裳烧了,首饰砸了,或许我的怒气就能消了。”
李明珠吓得脸都白了,生怕邹氏放弃了她。
虽然邹氏很疼她,哥哥也很疼她,但是真到了生死抉择的时候,母亲一定会选哥哥。
换做是她如果有子女的话,也一定会选儿子。
儿子才能继承香火,儿子才是家里的希望。
没有人会选择女儿放弃儿子的!
所以,这一刻她感到害怕了。
“娘,我害怕,我不想死。”
“呜呜呜,娘,求您救救我……”
邹氏一脸痛苦,她当然舍不得女儿,更舍不得儿子。
但是她也知道这两套首饰,是她们的全部家当和卖身契换来的。
若是毁了,不仅祖宅和田地没了,儿子的盘缠也没了,还要卖身为奴,这等于是要了她的命。
“我数到三,你若是还不做出选择,我现在就派人去抓你儿子,你们全家一起死。”
“不要不要,我选,我马上选。”
最后,邹氏咬牙说道:“我选毁了首饰。”
萧南姝坐在张妈搬来的太师椅上,语气玩味的说道:“那就开始吧。”
邹氏肉疼的将两身绸缎衣裳放在火炉里给烧了。
她虽然心疼,但这两件衣裳是她们花钱买的,在自己的可承受范围内。
但是等到砸首饰的时候,她却举着锤子双手不停颤抖,好似得了大病一样,怎么都下不去手。
“快点呀,若是等我改变了主意,可就没这么轻松的事儿了。”
“娘,你快砸呀,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你真想为了这些东西要了女儿的命吗?”
李明珠在旁边不停催促,生怕萧南姝改变主意,让她去死。
可是邹氏就是下不去手,她的心在滴血,在后悔,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打肿脸充胖子。
不对,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来侯府这一趟。
萧南姝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张妈,将这位李姑娘赏给府中的下等家奴,等他们玩够了,剁碎了喂狗。”
“是。”
张婆子力气很大,拽着李明珠的头发就往外面拖去。
“不要不要,啊……放开我……”李明珠吓破了嗓子。
“娘,你快砸呀,救命……我不想死……”
邹氏慌乱的喊道:“别动我闺女,我砸我砸……”
她一锤子砸下去,却只破了一个珠子,明显是没有用力。
“你年纪大了,实在不行就换你女儿砸。”
李明珠迫不及待:“我砸我砸。”
张婆子一松手,李明珠立刻冲过去,从邹氏手中抢过锤子,对着地上的几件首饰哐哐哐使劲砸。
砸的那叫一个快准狠,碎的不能再碎了,翡翠和宝石全都成了粉末,金丝银线也都砸的稀巴烂。
邹氏心疼的坐在地上啕嚎大哭,嘴里不停喊着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把她们都关起来。”
邹氏顿时尖叫出声:“你说话不算话,你说了毁了东西就放我们走。”
萧南姝回头问赵清欢:“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没有,郡主的原话是,她们亲手把衣裳烧了,首饰砸了,或许您就能消气。”
萧南姝摇摇头:“可惜呀,我没有消气。”
“先关起来吧。”
她可不想让这两人跑出去惹麻烦,破坏她的婚礼。
“你说话不算数,你这个贱……唔……”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明珠紧紧捂住了嘴巴。
“娘,别再说了,你还嫌吃的亏不够吗?”
“嘴上占便宜有什么用?”
“你敢骂郡主,你想害死我和哥哥吗?”
萧南姝等人离开柴房,赵清欢问道:“小姐打算如何处理这两人?”
“先关着吧,等成完婚后将她们放了,自然有人收拾她们。”
“现在不放她们走,是怕她们出去坏我名声。”
“婚期将近我不想招惹麻烦。”
赵清欢点头:“嗯,那我找人看着她们。”
“好。”
当晚,只有一个瘸腿家丁看守柴房。
他是侯府的家生子,年岁和萧南姝相当,两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然后就成了瘸子。
这两日府中忙碌,人手不够用,他腿脚不便帮不上什么忙,派来看守柴房最合适。
若是这两人逃跑,不用他追,只需喊一声就行。
柴房门紧锁着,邹氏母女在里面抱头痛哭。
“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郡主不会真的杀了我们吧?”
“她明显对哥哥已经没有感情了,那个莫大人长得那么好看,又是二品大官,哥哥在她这里早已不入眼了。”
邹氏目光阴毒:“那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