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骨香说完,那帮屠夫便从各个方向杀来,宋星辰电光火石地撂翻其中一个,催促我们赶紧找地方躲起来,可是这里四通八达,根本无处可藏! 体型壮硕的屠夫里口中发出咿哇乱叫,两眼冒着红光,像是事先服用了某种兴奋类药物,手中提着阔背大菜刀,势大力沉。别说我那点三脚猫功夫不敢接招,就连手
无寸铁的宋星辰也被逼得不停闪避。
宋星辰就地一滚,从之前死掉的屠夫尸体上顺了一把菜刀,和左右杀来的屠夫厮斗起来,菜刀碰菜刀,在半空中迸出一些火花,声音格外刺耳。 宋星辰显然不太适应这种莽夫的兵器,他一刀砍中一名屠夫的脖子,对方竟然死死用手抱住刀背,另一名屠夫从后面偷袭,宋星辰立即滚开,那屠夫在后面挥舞屠刀
不停追杀。
“低头!”我大喊。
宋星辰把脑袋一低,我对着他身后的那家伙发动了冥王之瞳,然而出乎我的意料,对方竟然毫无反应。
他们感受不到疼痛,也就感受不到恐惧,因为这二者都是由大脑内的海马体控制的,我更加确定他们服了某种禁药。
宋星辰抄起一把椅子扔在那人身上,椅子砸得粉碎,那人身上扎满了碎木片,却好像没受什么影响似的,宋星辰焦急催促:“小少爷,快走!”
我们几个被逼得四处躲藏,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原来那个饲养员被逮住了,他被一名屠夫提到半空中,拼命挣扎惨叫:“透骨香大人,我是自己人,是自己人……”
不等他把话说完,那名屠夫张开嘴,对着他的喉咙一口咬下。 我震惊地瞪大眼睛,屠夫的牙齿做过整型手术,故意弄成满嘴狗一样的尖牙。那副尖牙咬住饲养员的脖子,只见血花四溅,流了一地,饲养员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屠夫贪婪地吸吮他的鲜血,然后将尸体掷在一旁。
看来这些人确实是长期吃人肉的,人吃同类就会分泌逆反素,长期如此就会精神失常,变得特别有攻击性。 躲在暗处的透骨香大笑:“宋阳,你的好运到头了,外面的援军不可能马上冲进来,就让这帮屠夫为你们送葬吧!不过你放心,你的血肉我一片都不会浪费,我会把你
那颗聪明的大脑送到狂厨大人面前,浇上热油请他品尝。”
我听声辩位,大致确定了透骨香的方向,然后用手沾了一些地上的血,举在半空中。我这是在确定风向,这屋子里确实有风,那风就是煤气泄露的方向。
我快速地对黄小桃道:“朝那里开枪!”
黄小桃因为吸入煤气,脸颊已经泛红,她说道:“可是……会爆炸的。”
我摇头:“煤气浓度还没有那么高,刚刚宋星辰打斗的时候,兵器擦出了火花,也没有引爆,这里的煤气浓度不平衡,但那个方向煤气比较多。”
眼下这处境,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这是一个密闭空间,加上又是地下,煤气爆炸想必也不会产生太大效果,但巨响却可以向王援朝报告我们的方位。
黄小桃紧咬牙关:“那就搏一搏吧!”
她举起枪,把枪口抬高,避免打到那些罐中的受害者。一声枪响,房间的一角传来震耳的爆炸声,随后一股热浪袭来,狂风刮得所有人站立不稳。
热浪吹开了煤气,我们得以贪婪地大口呼吸几口空气,我招手叫他俩跟我过来。
我们冲到爆炸源头,地上还有一些火星,三名屠夫被炸得面目全非,倒在地上,可是并没有看见透骨香,碎片残骸里只有一个炸坏的扩音器。
“想暗算我。”透骨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们回头一看,只见他站在一个平台上,脸上带着阴笑命令道:“赶紧做掉他们,谁杀了那男的,有赏!”
剩下的屠夫嗷叫着冲过来,我说道:“开枪吧,不会再有二次爆炸了。”
黄小桃立即朝他们开枪,这帮人的体形个个像小巨人,瞄准起来不费吹灰之力,黄小桃几乎一枪一个地放倒,他们全部倒在半路上。
眼看着手下大批折损,透骨香咬咬牙,喝道:“砍断氧气管!”
屠夫们得令,立即挥刀去砍罐子后面氧气管,只见罐中浸泡的人一个个出现缺氧的应激反应,拼命挣扎,我大骂一声该死,从地上的残骸里拾起一把铁棍。 宋星辰立即会意,和黄小桃冲过去阻拦那帮屠夫,而我就跑到罐子下面,用力将其砸碎,里面的男男女女就掉了出来。虽然他们的身体被碎玻璃片划伤,但眼下可顾
不了这么多,只能尽力多救一些人。
宋星辰说道:“小少爷,全部干掉了……呃!”
“星辰,怎么了?”我赶紧敲碎最后一个罐子,和黄小桃赶过去,只见透骨香抱着宋星辰的脑袋,全身压在他身上,使劲地拧他的脖子。
透骨香的样子有点古怪,他的额头上青筋毕现,双眼血红,嘴边积满唾沫。
我感到很不可思议,以宋星辰的身手,不可能被人这么轻易地缠住。
我冲过去,抡起铁棍朝透骨香的脑袋砸去,咣的一声,鲜血从他脑袋上涌下来,流了半张脸,他抬起满是鲜血的脸,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就算死……”
不等他把话说完,宋星辰趁此机会,将他摔倒在地。可是透骨香动作神速地一翻身,用双腿缠住宋星辰的腿把他放倒,然后他飞快地爬起来,动作迅捷得不像个人。
他冲过来,我一时慌乱,完全忘了怎么招架,下意识地用铁管去打他,铁管却被他单手擒住,竟然拗弯了。
随即,他的另一只手锁住我的喉咙,把我举到半空中,他的力气大得惊人!
窒息的感觉令我痛苦万分,眼前一阵发黑,身后黄小桃正在赶过来,可是这局面让她无法开枪。
“狂厨大人,知遇之恩来世再报了!宋阳,一起下地狱吧。” 说着,透骨香那只铁钳子似的手又收紧了力道,我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