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显得有些不耐烦:“哎呀,和你们这些科技盲简直就无法对话,小伙子,你知道线粒体吗?”
我点点头:“知道!” “每个个体的细胞分裂次数是有限的,这个分裂次数就是由线粒体决定的,我这么和你说吧!比方我的寿命注定是8o岁,我今年55岁,假如拿我的细胞去克隆一个我自己并且成功了,这个孩子也只有2
5年寿命,你明白了吗?”主任耐心的解释着。
我瞬间明白过来,主任和我说话时,表情一直很自然,不像在撒谎,而且退一步说,这件事与他没有切身利益相关,他没有必要对我们撒谎。
那么被陈影写在报告里的,声称是成功克隆出来的婴儿又是怎么回事?我想只能找到他妻子来核实此事了,这是眼下的当务之急。
我们向主任道过谢,告辞离开,路上黄小桃接到一个电话,挂断之后她对我说:“下午出现在城中村附近的卡车是一家花店的,这家花店是陈影妻子汪然经营的。”
“果然!”我一拍大腿:“找到她了吗?”
“没有,据店员称,她从今天上午就没出现过,电话也打不通,看来是察觉到风声不对,躲起来了。”黄小桃答道。
我点头:“从目前掌握的情报看,这对夫妻当年胆大包天地骗了景王爷,坑了他两千多万,之后就一直东躲西藏,甚至不敢住在一起。”
黄小桃接茬道:“景王爷这番兴师动众地来找他们,说明景王爷不知道真相,还傻傻地以为那个孩子是他的克隆人……对了,那孩子你觉得是谁的?”
我苦笑一声:“还能是谁的,这对夫妻生的呗……我真佩服他俩,竟然拿自己和孩子来欺骗黑暗七天王之一,以恶制恶,牛逼!”
黄小桃也笑了:“老年人总是比较容易被忽悠的,景王爷也是个老年人。”
“哎哟,这关怎么这么难?”老幺在后座上突然说话,我还以为他要表什么高见,原来是在打游戏,我完全不指望这小子会参与讨论,这也不是他的作风。
整件事情算是圆上了,可是仍然有一个疑点,景王爷这十五年都没来找他们,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现身,难道说他现在急需这个孩子?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这一天奔波得我十分劳累,竟在车上打起瞌睡来。醒来一看手机,孙冰心打来五个电话,我拨了回去,原来她还在市局等我们,见我们半天没回来,担心我们是不是遇上什么事
了。
过了一会儿,我们回到市局,特案组六个人算是到齐了,我们把目前掌握的情报汇总了一下,并分配了一下任务,眼下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找到汪然和她的儿子!
为了保险起见,我让老幺和王援朝一起行动,向来不出外勤的老幺表示抗议:“我可不可以不去呢,我在网上帮你们找,比跑腿效率不知道高多少。”
我拒绝道:“不行!这次情况特殊,任何人都不可以单独行动。老幺,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曾被李文佳催眠过,当时你就是一个人独处才中招的。”
王援朝不放心地问道:“李文佳真的死了吗?”
我说道:“老实说我并不确定,因为并没有明确证据能证明她死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这次她不会卷土重来,可以放心大胆地出外勤。”
黄小桃站起来拍拍手:“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再继续调查。”
隔日一早,研究所的主任打来电话,我惊讶地道:“主任,你该不会是一宿没睡吧?”
“哈哈,习惯了!”他轻松地说道,语气里的兴奋劲按捺不住:“我有一项重大现,碧眼妖狐的眼睛需要摄取一种特殊的蛋白质,这种蛋白质是自然界没有的,只能经由它的肝脏来转化。”
我不禁问道:“如果体内没有这种蛋白质会怎么样?”
“显然,眼睛会失去作用,所以这个移植了眼睛的人提取了大量它的血清给自己注射,目的就是为了摄取这种蛋白质,但是你也知道,把异体细胞注射进身体,对身体和内脏的负荷是巨大的。”
我顿时明白了过来,当年李文佳为什么要养这只小狐狸,原来这就是原因,我心想这小狐狸也真够倒霉的,从小被抽血,长大之后还被挖眼。
也就是说,我们的釜底抽薪是有用的,我又问道:“一旦断绝这种蛋白质供应,需要多久眼睛才会失灵?”
“这得看使用频率了,我估计正常情况是三天吧!”主任想了想答道。
“太谢谢你了!”我感谢道。
“不客气,那个,拜托你一定要替我争取一下,千万不要让那位女警官杀掉这只狐狸,它可是世上仅存的一只碧眼妖狐啊。”主任支支吾吾的道。
难怪他这次不找黄小桃却来找我,原来是希望我能够投桃报李,我说道:“我会尽量,老实说我也不希望它死掉。”
我来到市局,把这件事转告黄小桃,黄小桃说她也有个信息要告诉我,她已经布了全城通缉张硕的命令,布下天罗地网,这一次是以特案组的名义下达的。
“主动出击很好!”我赞扬道:“我们再也不能像上次那样被动了。”
“何止是被动,当时简直就是绝望。”黄小桃回想起来,仍旧一阵后怕。
“对了,张硕的后路已经被我们斩断了,万一他跟我们拼个鱼死网破怎么办?”我问道。
黄小桃皱起眉头:“这恐怕避免不了。”
“尽力避免,一定要通知所有警员,务必结伴行动!”
等孙冰心来了之后,我们简单吃了顿早饭,然后一去驱车赶往汪然经营的花店,途经几个路口,我注意到有交警在盘查往来车辆,我想用不了多久,张硕就会出现。
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坠入邪道,仅仅是因为对李文佳的爱?也许只能等见到他本人才会知道。
汪然的花店不大,有两个店员在店内忙碌,对于我们的问题,店员一问三不知,他们根本不知道店主上哪去了。
我问汪然住在哪,对方告诉我地址,我们立即赶到那里。
来到那间公寓前,我故伎重施,用开锁工具捅开了门锁。这是一间极为普通的公寓,家具齐全,打扫得也很整洁,我没有看见太多个人物品,感觉比起家来,倒更像一个临时的宾馆。
我打开一个衣柜,里面挂着一排女式服装,样式都比较老旧,孙冰心说穿这些衣服的肯定是个爱跳广场舞的欧巴桑。
黄小桃说道:“刚刚经警部门来信息,说汪然的个人帐户很正常,没有什么可疑的大宗收入……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离异中年妇女。” 我望着墙上的南江市地图呆,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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