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打闹了一会儿,宋洁突然说道:“堂哥,那边有朵花好漂亮哦,你摘给我!”
宋星辰笑道:“你是小孩子吗?”
宋洁叉着腰道:“我就是小孩子,怎么了?快给我摘来。”
宋星辰把那朵鲜艳的花摘过来,宋洁要他给自己戴在头发上,我注意到那花有些不对劲,顿时叫道:“等下,让我看看。”
我接过那花朵观察了一下道:“这是血罂粟花,这里怎么会有?”
“你是怎么知道的!”宋洁先是大吃一惊,然后自知失言的捂住了嘴。
我说道:“现在是夏末秋初,正是农忙的时候,但我注意到村里的田却没几个人在耕,村里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宋洁吐了下舌头:“居然被你看出来了……”
我说道:“村里有人在种非法植物吧?”
宋洁将那朵花插在鬓角上:“好吧好吧,我带你去瞧瞧,但不许告诉我妈哦!”
宋洁领着我们翻过一座山头,放眼望去,田里一片殷红粉白,左边是血罂粟,右边是曼陀罗,远处还有一片颠茄,我皱眉道:“知不知道这些植物都是违法的?”
宋洁说道:“什么违法不违法,我们种这些种了好多年了,你们平时配的入梦散、断肠膏、摧筋断骨散,这些药都是从哪来的,你知道吗?”
我的药有一部分是爷爷给的,一部分是通过黄小桃的关系搞到的,因为这些原料里面有相当一部分是违禁品。
我当下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全部是你们自己种的?”
宋洁答道:“对呀,宋家对这些药的需求量很大,这里水土不错,就自己种喽!”
我问道:“除了我还有谁用这些药?”
宋洁哈哈大笑:“你也太自大了!宋家入世的弟子又不止你一个,文宋现在是没落了,但是有一大部分武宋也和你一样,和国家机关合作,专门做一些棘手的工作。你知不知道我妈以前是中南海保镖,九七年从恐怖分子手中营救过一位外国总统,我爸以前是我妈工作上的同事。”
我一阵诧异,没想到宋鹤亭还有这样的身份!原来武宋一直在积极入世,当然他们也和我一样,以顾问身份同国家机关合作。
血罂粟是一种稀有的罂粟品种,提炼的罂粟膏能粹取出纯度极高的毒品,我问道:“你确定这些植物真的只是拿来配药,没有拿去卖钱吗?”
宋洁笑道:“你这个人真是职业病,堂堂宋家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情,老祖宗就埋在山上呢!”
宋星辰也说道:“宋阳,你放心吧!宋家不干这种事情的,除了宋家的八字祖训之外,武宋有另外八个字的族训……”
宋洁接口道:“修罗手段,菩提心肠!”
宋洁一看时间不早了,说该回去吃饭了,中午宋鹤亭又给我煲了一碗蛇羹,从昨天喝过一次之后,我对它就有点欲罢不能,我不禁怀疑汤里是不是加了什么料。
宋鹤亭笑盈盈地问道:“案子查得怎么样?”
我说道:“姑姑,老树藏尸的事情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死者到底是谁?”
宋鹤亭点点头:“我们确实知道一点内情,但是不方便告诉你。”
“为什么?”我有些纳闷。
“因为这是考验,你要证明你有单独破案的能力!”宋鹤亭道。
我心说单独破案我当然没问题,但没把这话说出来,害怕被人说吹牛皮。
吃完饭我也没什么事可做,宋洁去演武厅里打拳去了。我说过这老宅子和我家一模一样,我家这个地方是一处天井,而这里却是演武厅,两侧摆得全是十八般兵器。
宋洁换上一身劲装,对着一个木人桩练拳,一板一眼的,架势十足。
宋星辰感慨道:“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我说道:“你和宋洁关系不错哟!”
“可惜是堂兄妹!”宋星辰答道。
我听着,怎么觉得有点话里有话的感觉。
关于武宋的诞生,我曾听爷爷提起过,是宋家先祖意识到,只会破案的宋家子弟太容易遭人暗算,于是将宋家一分为二。一支习文,一支习武,两族相互照应,就如同一件衣服的面子和里子一样。
武宋里面也出过一些名人,比如两广第一捕头宋不平,民国时期创立宋氏形意拳的宋世荣和宋世德。
宋洁打完一套形意拳,又接着练咏春拳,练得全身香汗淋漓。宋星辰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他拿了一条毛巾过来,给宋洁擦了擦汗,宋洁笑盈盈地说道:“谢谢堂哥!”
下午剩下的时间,宋洁提议三人打会《王者荣耀》,她平时也没人陪她玩。宋星辰虽然没接触过,但还是生硬地玩起来,我感觉宋星辰在宋洁面前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这一天没什么事可说,隔日一早,我们又去那棵榕树下面,宋星辰把唐刀拔出来,插进榕树里。我把耳朵贴在刀身上听,宋星辰提醒道:“刀很快,你小心割伤耳朵。”
“不要紧的!”我答道。
刀似乎插到了那具尸骨,我拿出一个酒精灯开始烘烤刀身,烤得差不多了叫宋星辰拔出来。
只见刀身上残留着一些榕树的汁液,颜色略有不同,我只看了一眼就飞快的说道:“这具尸骸在里面困了五年!”
宋洁大惊:“你怎么知道的?”
我解释道:“我刚刚烤刀子,就是为了让树汁粘在上面,你瞧,很明显能看到年轮的轮廓,五圈,说明它被包裹在里面有五年!”
宋洁扬起眉毛,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怎么想出这种办法的?书上教的吗?”
我笑道:“这就是仵作的最高境界,能在不同的环境,琢磨出最佳的验尸方法。”
我们去找村长,村长一见面十分热情,拿出全村的户籍档案,五年前并没有人失踪过,我把范围扩大到七年,惊讶地发现,也没有失踪。
榕树里面的尸骸明显是一具成人的,一个成年人肯定是有档案的,我问村长:“这几年村里没有人失踪吗?”
村长奇怪的道:“没有啊,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失踪我还能不知道?倒是有一些出去打工的年轻人,不过他们每年都会回来的。”
我又问道:“有外来人口失踪吗?”
“实不相瞒,这村子很少有外人来,就算有外人,也是和你一样,是村里的亲戚。”村长答道。
我暗暗诧异,这也太蹊跷了,那骨尸骸难道是凭空出现在大树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