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他初见她时,她的愿望,如今她用这个愿望,来求他能够平安归来。
顾君庭的心中染上几分感动,随后目光更加坚定,这一战个,只能赢不能输。
军队浩浩荡荡出城,百姓知道这次是陛下御驾亲征,铲除反贼,气势更加高昂,道路两边都喊着陛下万岁,大齐千秋。
宫中这边,太后听着产房内柳扶鸢痛苦的喊叫,心中更是不安,但刚刚她派人去跟皇帝说自己生下了小皇子,不过是为了不让皇帝担忧。
女子生产,都是鬼门关走一遭,哪里有那么容易。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产房内,柳扶鸢双手紧紧拉着房梁悬下来的布条,咬着口中布条,她感觉自己已经到极限了,可是稳婆说还是不见孩子的头出来。
“娘娘,喝点参汤,咱们还要好久,您省点力气。”
一位稳婆抱起柳扶鸢,眼瞅着就要往她嘴里强行灌,阿若看出不对劲,上前打翻那碗参汤,柳扶鸢撑起身体,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道:“柳贤民派你来的?”
“琥珀,去,请太后娘娘来。”
其他稳婆注意到这里,想要抬头看,但知道皇家事,少看少听少说才能保命,所以把头低的更深,专注手中事情。
那个稳婆见事情败露,想要咬舌自尽,幸而琥珀机敏,用托盘把她敲晕。
不一会儿,太后被扶着走进来,见地上躺着一个稳婆,气的差点背过去气,这柳贤民,莫不是疯了。
他竟想害死柳扶鸢,真是狠毒。
“好孩子,哀家今日就在这里陪你,你且安心。”
太后坐在外殿,让太监将这稳婆五花大绑起来,还卸了下巴,防止她自杀,这可是给柳贤民定罪的证人。
柳扶鸢见太后坐镇在外面,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太医说了,她这胎很好,胎位也正,不会难产,就是会费劲。
阿若端着重新熬好的参汤走进来,亲手喂给柳扶鸢,一碗参汤下肚,便觉好受许多,后面的生产顺利多了,不过就是耗费的时间有些久。
一直到子夜,随着孩子的啼哭声响起,稳婆抱着孩子走出来,笑着说道:“太后娘娘,是位小皇子。”
太后手中捻动的佛珠停下,猛然睁开眼:“老天保佑,大齐江山后继有人了。”
她起身看着稳婆怀中的孩子,只觉两眼泛酸,这个孩子,她盼了多少年,等了多少年,幸好,幸好。
“淑妃怎么样?”
“娘娘有些累了,喝了汤药睡过去了。”
得了这句话,太后面上笑意更深:“辛苦她了,让御膳房做些滋补的药膳,火上煨着,等淑妃醒了再喝。”
说罢,太后又吩咐李嬷嬷打赏了稳婆,自己亲自带着孩子去了奶娘处,这次稳婆被收买,她也是有责任的,所以后面绝对不能再出事。
丞相府,柳贤民迟迟等不到消息,反而等到了太后的懿旨和禁卫军,他步子有几分踉跄,跌坐在椅子上,失败了,竟是失败了。
“太后懿旨,丞相柳贤民涉嫌谋害皇嗣,押入天牢,等候陛下审问。”
禁卫军头领面无表情的带走柳贤民,虎毒还不食子,丞相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下此毒手,真够狠辣。
柳扶鸢醒来时,已是次日午时,得知柳贤民被太后发落到了大牢,她只想说一句活该。
原身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孩子,可是他却能为了柳之瑶毫不犹豫的对她下手,究竟有多恨她。
“娘娘,喝点粥吧,太后娘娘吩咐了小厨房煨了一夜,此时还热着呢。”
这可在小厨房煨了一整夜,她和琥珀害怕有人下毒,两个人轮班守着,没让旁人靠近半分。
柳扶鸢点头,端着瓷碗一口一口喝了下去:“陛下那可有消息?”
在顾君庭出发前,她拉住阿若的手,让他寻个人去告诉顾君庭,自己生了小皇子,目的就是不想让他心中多一份牵挂。
他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自然也是不想这个孩子一出生就要没有爹,还要陷入危险之中。
“还没有,这时大军应当还没有到,不过有陛下御驾亲征,那些反贼不足为惧,娘娘放心。”
阿若看着柳扶鸢如今过得好,打心眼里开心,陛下这般宠爱娘娘,如今娘娘还生下了皇长子,想必将来,只会更得陛下宠爱,在这宫中的地位,无人能及。
不一会儿,小皇子吃完奶,柳扶鸢也想见见这个折腾自己的小崽子到底什么样,在阿若的服侍下,去了旁边的偏殿。
小孩子刚出生,吹不了风,窗户都封的死死,满屋子里都是一股奶香味。
摇晃的婴儿床里,一个皱巴巴的婴孩嗦着手指,睡得香甜。
柳扶鸢双手撑在婴儿床上,满脸嫌弃道:“好丑啊。”
狐族的崽子生出来就是兽形,虽然也不好看,但也没有这么丑,她似乎还有点不敢信,这崽子会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
婴儿床里的婴孩似乎听到她这一句,睁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这双眼,倒是和柳扶鸢如出一辙,十分漂亮好看。
“孩子小时候都这样,长开了就行了。”
太后走进来时,刚好听到柳扶鸢这一句,笑着摇头,见她带着抹额,面色还有些虚弱,不免心疼:“辛苦你了。”
柳扶鸢摇摇头,她来这个世界的目的,本就是为了生崽,拿仙缘值,如今任务完成,还差支线任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成。
不过,她伸出手,轻轻戳了下婴孩的小脸,似乎,能明白为什么顾君庭这么期盼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
“母后,臣妾想去见柳贤民。”
听着柳扶鸢的话,太后一愣,随后担忧道:“你眼下还在月子里,吹不得风。”
如今虽不是什么寒冬腊月,但她刚生产完,身子本就弱,要是落下月子病,今后都难受。
“臣妾只是想知道,父亲为什么要杀臣妾。”
柳扶鸢捂住胸口,感受着这股汹涌的难过,这也是原主想要知道,为什么,她的父亲,对她犹如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