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简直觉得自己像是有那个受虐症一样,不然为什么柳扶鸢欺负她,它还要帮她。
太医的话让顾君庭的心再次不安起来,老太医生怕自己诊错,又诊了好几次,而后急忙让身后的人回太医院去煎药。
“娘娘血量有些大,臣先开药帮娘娘稳固下身体。”
柳扶鸢有孕,所开的药还不能太猛烈,愁的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顾君庭面色也不大好,柳扶鸢见他这般模样,出声说道:“陛下,臣妾从来没有想过去害别人,但是如今有人要害臣妾,还要害咱们的孩子。”
“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陛下,臣妾真的好怕。”
她的话令顾君庭心中心口仿若骤停一般的刺痛,他抱着她沉声道:“别怕,害你的,朕都会让他们百倍奉还。”
这宫中如今对柳扶鸢有意见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再加上今日德妃在慈宁宫中处处针对柳扶鸢的样子,很难不令人将二者联系在一起。
“臣妾知道陛下的心,所以臣妾不怕,陛下,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安出生的。”
柳扶鸢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让顾君庭看起来更是心疼,此时太医的药也熬好,喝下去后她便假装睡了过去。
顾君庭看着她,一双黑眸之中是山雨欲来的风暴。
不一会儿,春月的对食就被李德海给揪了出来,那太监满脸惊恐,只说自己什么都没做,结果却在他的房间内找了藏红花。
开了一个小口子,一点剂量,足以造成小产,而且今日是他给紫宸殿添的茶水,有机会动手。
“带着,去慈宁宫。”
顾君庭只吩咐了这一句,平静的不似刚才,李德海却知道,现在这个样子,才是陛下动怒的样子。
此时的慈宁宫内,太后虽然恼怒,但也没有发作,柳扶鸢毕竟还怀着孕,况且陛下说了,会查清楚的,她要是擅作主张,倒是往陛下的枪口上撞。
“太后娘娘,臣妾相信柳妹妹不是那样的人,这样做的人当真歹毒,竟然拿女子清白来做局。”
曲慧瑛攥着手中手帕,眼中却满是势在必得,春月以死做局,要是这还扳不倒柳扶鸢,当真是令人头疼了。
“慧瑛,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当知道,安分守己的待着,皇帝是不会对你做什么,也可以保住曲家荣耀,但若你越过了雷池,那么便是满盘皆输。”
太后有些浑浊的目光转去看向曲慧瑛,这个孩子是她带进宫来的,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做的很好,所以对于她做的一些事,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如今不同,柳氏所受的宠爱,已经令宫中不少人眼红,偏偏她现在有孕,皇帝对她也很重视。
谁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对柳氏出手,那才是真的不要命了。
“表姑母教训的是,慧瑛明白。”
曲慧瑛一副伏小做低的样子,她不明白,为什么之前那么讨厌柳扶鸢的人,如今竟然表现的这般喜爱她。
不仅默许了她住进紫宸殿,甚至还来敲打她。
什么有病需要龙脉镇压,这样的借口,三岁小儿都不信,偏偏无人敢说。
她不甘心,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就这么被别人抢走,她也不甘心,旁人都得不到的宠爱要给一个庶女。
更不甘心,那样低贱的人,要生下顾君庭的长子!
太后的余光看着她眼底的不甘,心中叹息,这件事,怕是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有时候,聪明太过也是一种罪。
外面太监高声唱着请安声,顾君庭先走进来,没等太后问,就听他说:“母后,您应当知道,朕有多么在意子嗣。”
他这句话一出,令太后心中有股不好的感觉,她张嘴想问,而后顾君庭抬手示意,李德海将那太监绑着拖拽进来。
“柳婕妤有孕,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过几个,但是朕却在这个太监身上搜到了藏红花,且柳婕妤今日只喝了他添的茶。”
“什么?”
太后听完他的话,转头看向曲慧瑛,曲慧瑛面露惊讶道:“柳妹妹有孕了?”
她表情太真,看样子倒不似作假一般。
“是啊,慧瑛,朕一直觉得,在宫中,你的性子最为稳重,所以,你为何要对柳婕妤出手?”
顾君庭的话转的太快,差点没让曲慧瑛反应过来,她面上有一瞬愣住,很快反应过来:“陛下在说什么,臣妾听不太懂。”
“这个太监是春月的对食,你以为,朕真的不知道你跟春月的交易吗?”
他能稳坐这个位置还知晓所有事,便是他有一支暗卫队,专门负责监视和打探消息。
曲慧瑛够小心谨慎,却有些心急,倒不如说是在他故意放出柳扶鸢有孕的消息后,忍不住的。
春月想用自己的死,来换曲慧瑛将柳之瑶已被打入冷宫的消息传递给柳贤民,而曲慧瑛则用她,来完成这场连环计。
这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不过是他刻意而为,他也需要这场戏,来发落柳贤民,发落曲慧瑛,打压曲家和丞相府的势力。
只是他没有算到,会险些害了柳扶鸢和肚子里的孩子。
“慧瑛,是要保曲家,还是保你自己,全凭你。”
“李德海,把他拖下去,杖毙。”
顾君庭转过身,目光中满是冷凝,待李德海把人带出去后,身后的曲慧瑛跌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道:“陛下的心,当真狠。”
“不愧是天下至尊,您把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包括柳扶鸢,怕是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险些没了,是陛下所为吧。”
“我入宫十年,陪了陛下十年,却什么都没有得到,我不甘心,凭什么柳扶鸢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所有。”
“我选曲家,还望陛下在臣妾死后,不要对曲家赶尽杀绝。”
曲慧瑛的话断断续续,却让人听得心酸,她知道,自己的那些把戏在顾君庭看来,不过是过家家,她始终都是在被顾君庭牵着走罢了。
太后不忍心看到这一幕,出声问道:“她已知错,皇帝不如留她一命,如何?”
再怎么说,她也唤她一声表姑母,在宫中这十年,也是矜矜业业。
“母后,她要害的人,是阿鸢,还有您的皇孙,若是朕算错一步,就什么都没有了,这话您该问阿鸢,愿不愿意放过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