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羽菲对秦御勾了勾手指，“御哥哥，你过来，我把计划告诉你。”
……
顾羽菲的手机响了，她接通后，对面并没有说话，她知道是顾凝娆等急了，再拖延时间，恐怕顾凝娆会对她起疑。
她收拾好东西，不舍地说：“御哥哥，我要走了。”
秦御一把抱住她，“遇到危险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
顾羽菲下了车，看着秦御的车子缓缓开走。
她转身向饭店走去。
顾凝娆坐在座位上，服务员已经把菜端上来了。
顾羽菲看她一口没动，“姐姐，你是在等我吗？”
顾凝娆点点头。
她的身体紧绷着，不知道顾羽菲刚才是干什么去了。
顾羽菲把秦御来的时候顺道买的蛋糕放在她手心，“姐姐，这是我给你买的蛋糕，你尝尝吧。你来了，我们家还没有给你举办欢迎会。”
顾凝娆缓缓摸索着那个蛋糕的外盒，塑料的质感，可惜，她看不见它长什么样子。
她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说了“谢谢”两个字。
顾羽菲笑着说：“姐姐，不客气，我们毕竟是姐妹嘛。等我们吃完饭，我带你去找医生。”
……
顾羽菲带着顾凝娆往餐厅外走，就在这时发生了意外。
一个豪门贵妇被顾凝娆撞到了，不依不饶，“你这小姑娘，长的那双眼睛是干什么用的？你看不见我就在这吗？”
顾凝娆最烦别人拿她的眼睛和嗓子说事，偏偏这个豪门贵妇一点没差，说的每句话都踩在她的雷区里。
豪门贵妇看她连句道歉的话都不说，嚷嚷起来，“小丫头片子，我这衣服多少钱你知道吗？你往我身上撞，赔得起吗？哑巴啊，不会说话？”
顾凝娆隐忍着，才没狠狠踩她一脚，顾羽菲挡在她身前，“阿姨，您的衣服，我会按照原价赔给您，但您这么对待我姐姐，还请您道歉。”
“道什么歉？大家都来评评理。”
豪门贵妇嘴唇上的口红十分显眼，这么一说话，那上面的红色好像要飞出来，她嘴唇一张一合间，别人注意的就只剩下那鲜艳的颜色了。
她瞪着顾羽菲，“你才多大，就让我给别人道歉，我是长辈，你知不知道？”
顾羽菲一点也不退让，“撞到您是我们不对，但您用言语伤人，难道就是正确的做法吗？”
一个小伙子看出顾凝娆身体上的残缺，不忍地上前解围，“这位女士，我看撞你的这姑娘眼睛有些毛病，你就别再追究了吧？”
“什么？！”
豪门贵妇眼睛一瞪，“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伙子皱眉，“你怎么蛮不讲理？”
豪门贵妇扭了扭腰，若隐若现露出来的肌肤让一众男人看直了眼。
她撩了撩头发，妖娆一笑，端的是风情万种，“到底是谁蛮不讲理？”
有男人上来帮她说话，也有帮顾羽菲和顾凝娆说话的，场面一派混乱，服务生先出来维持秩序，让外面的客人进来用餐，为顾羽菲她们主持公道。
豪门贵妇一看到有人帮对面的两个小姑娘说话，不满意了，“你这么对我，信不信我让你们饭店开不下去，你知道我老公是谁吗？”
管你老公是谁！
非要这么说的话，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顾羽菲言辞犀利地还击了过去，顾凝娆不能开口，不然也会帮她说话。
豪门贵妇在其他人责备的目光下，不甘地走了出去。
出了门，她愤怒地说：“小崽子们，这件事我和你们没完。”
做了美甲的手指快速在手机上按下几个数字，“老公，我在餐厅附近被人欺负了，你快来帮我！”
冯锐阵听说自己老婆受了欺负，饭都没吃就赶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豪门贵妇旁边的顾羽菲和顾凝娆。
顾羽菲本来想带着顾凝娆先走的，结果那个不讲理的女人拦在她们面前，死活不让她们走。
冯锐阵气场全开，眸底带着戾气，“老婆，就是这两个小丫头？”
“没错。”
豪门贵妇点点头，指着顾凝娆，“这个瞎子撞我还不道歉，然后她旁边那个更离谱，竟然还让我给一个瞎子道歉，你说奇不奇怪？”
“太奇怪了，这不是有病嘛！”
冯锐阵附和老婆的话，然后厉声对顾羽菲说：“我老婆说的也没错啊，她本来就瞎，瞎还不让人说了？”
顾凝娆脸上满是屈辱，她失明这么多年，在常待着的那个地方没人会这么说她，因为那个人只会狂热地做实验，时刻想着在她身上试验点什么。
可她没想到，她以为自己终于从地狱里逃出来了，外面这些人再次让她感受到了恶心的感觉。
残疾人就要被这么欺负吗？
她顾凝娆残疾是残疾，可也不是自己自愿的！
她不像顾羽菲一样，从小就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只能自食其力，然而，眼下这状况，她嗓子哑了，连道歉解决突发状况的能力都没有。
深深的怨恨在她心中聚集，她恨不得立刻让这对仗势欺人的夫妻亲自尝尝她体会到的痛苦，让他们再也没法这么轻松说出“她本来就瞎”，这种没长脑子的话！
没经历过的人，永远不知道，看不见这个世界，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顾羽菲冷冷打量了一下冯锐阵，“你是冯总吧？最近是不是在和顾氏谈项目？”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冯锐阵不满意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的气场震住了，立刻反问过去。
顾羽菲带着顾凝娆转身就走，“你等着吧，这个项目顾氏不会交给你了，自己想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讨厌顾凝娆是一方面，看不惯别人欺负残疾人又是一方面。
她会让顾凝娆尾巴露出来，却也不会用自己的优点去和别人身上的残缺相比。
能说出这种没道德的话的人，恐怕也内心也善良不到哪去。
这种人根本不配作为合作者，远远把人踢出去，才是真正除了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