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过了多久。
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渐渐地连话也说太不清楚，沙哑的嗓子每吐出一个字都那么的艰难。
但她还坚持迷迷糊糊地问道着。
“咳咳！！如果……我没来这……我们……有可能相遇吗？”
她这样的问题，谷雨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假如继续扮演着她眼中已经死去的冒险家前辈。
恐怕她不来这里，是遇不到自己的。
但假如跟她坦诚自己现在的身份，没有陷入绝境的她，在未来的某一天或许真的会遇到。
不过，也已经不是现在的关系的了吧？
“可能我们之前在某个地方，某个时候擦肩而过也说不定。”
“擦肩……而过……咳咳！！”
她的咳嗽声也一直没有停下来过，而且咳得越来越剧烈。
光咳嗽用掉的力气，恐怕就占了所用力气的很大一部分。
每一声感觉都咳在心头上。
谷雨想让她安静不说话，但这一次却没办法开口劝说什么。
现在，她说的每一句话可能都是她最后的话语……
“若是……感觉……很浪漫……”
“确实很浪漫……嗯，我觉得我们应该见过面。”
“咳咳……这……才对嘛……呵呵~~”
她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很喜欢。
尽管这怎么看都是谷雨为了哄她才说出来的话，谷雨想她应该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不太可能。
但她现在似乎已经信以为真，可能在她看来已经是一个事实。
这个回答让她开心了好一会儿，浅浅地诶嘿笑声时不时地发出。
在此时，谷雨也认为这是真的。
“要是……真的……希望是个……大帅哥……”
“……嗯？噗嗤！！什么啊！有点不太自信了。”
“就是嘛……”
“好好！！是个英俊潇洒的大帅哥，能文能武那种。”
“嗯嗯……懂做饭……”
“哦！太巧了，这好像也会来着。”
一时间，两人在编造着假的过去经历一样，都乐不疲此地说着。
“……璃月……古装……”
“璃月古装吗？原来你还有这样的爱好。”
她大概就是璃月人的事情，谷雨从之前的谈话中已经得知。
至于可能会喜欢璃月古装的爱好，谷雨感觉也没什么奇怪的。
女子对衣服打扮上心的事情，谷雨又不是没见过。
甚至，他还被迫满足她们爱好过来着，关于那次花札大会的特别奖品打扮。
“嗯嗯……”
她似乎在摇头否定是否有有这样的爱好。
“只是……有一晚……见过……有点羡慕……他们……”
“……！”
她呢喃地缓缓说道着，谷雨的意识却微微地颤抖起来。
“是怎么样的场景啊？还能让你羡慕？”
按压下激动颤抖的意识，谷雨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沉默了一会儿，应该是在回忆着当时的场景，谷雨也绷紧意识静静等待着。
一会儿，便听到她用羡慕的语气，轻轻诉说道。
“雪夜的街上……共撑锦缎伞……古装和裙装……依偎着散步……”
“听起来……确实令人有点羡慕……”
当她说完，谷雨的意识早就心潮澎湃。
一幕幕如她口中所描述的场景在脑海中浮现。
璃月雪夜的街道上，深青色的锦缎伞下，还有挽着手臂，依偎淡雅的容颜。
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很美好……感觉……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怎么会……
想到可能在璃月的那一晚，自己和绫华可能成为了她的一道风景。
谷雨心里五味杂陈。
可能她当时就是某个路过的路人吧。
那时候也确实如她所说。
谷雨回想起来，眼里确实只有绫华的样子。
难道这一切都是命运安排好的吗？
“可能万一就是呢？”
她应该能听到谷雨从号角中发出的这句话语，那带着淡淡回忆声音。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清了清嗓子，稍微认真说道。
“要是的话……你可是……会对不起她的……”
“确实会对不起她……”
谷雨也淡淡认同回应着，心情苦涩。
“所以……你现在……是我的……就好……不需要……成为谁……”
她透着一丝笑意，还有一点温热的情绪这么说着。
谷雨沉默了一会儿后，淡淡地嗯了一声。
然后便听到她浅浅的轻笑声，随后就是她平静的呼吸声。
应该是又累了，躺在白花丛中，陷入了沉睡。
黑暗的虚无中，谷雨也静静地等待着她再次敲动号角。
又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声咳嗽声响起，还有敲打号角的声音。
谷雨跟她到了一声早安后，她也没了话语，轻轻地嗯了一声回应。
随后，便听到慢慢的，簌簌的，衣服掠过花丛的声音……
还有她越来越沉重的喘息声……
谷雨听着这些直接传入意识，回避不了的声音。
每一分一秒都是那么煎熬。
神啊！
自己真的只能这样旁观着吗？
谷雨在她一次沉睡的时候，朝着眼前无尽黑暗的虚无呼喊着，却没有什么回应他。
“咳咳！”
似乎只有她的咳嗽声在回应着他。
荒谬可笑啊……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