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炁睡的一觉不醒,魔君不愿意出去,他嘴上说的轻松,但实际上还是怕陈炁有诈,以陈长生的性子,绝对下不去死手,所以他宁愿留在这里看着陈炁。
时隔一甲子,陈长生再度回到了那天地之间。
而这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一甲子,六十年!
六十年足以让许多事情都物是人非。
一个一甲子前初生的孩童,如今若是还活着,那有可能便是四世同堂的画面,一甲子,能够囊括一个人的一生。
陈长生如今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左右遥望,神念张开,忽闻一阵喧闹之声传来。
那远处,正是一处坊镇。
他此刻,正在人间之地。
陈长生往那坊镇走去,多方打听,才知晓此地唤作苏旺坊,沿江沿海,但却距离那南域洪元天下很近。
这也使得陈长生一路走来都没见到什么人影,南边的路已经不再是人在走了。
陈长生来到了一处茶摊坐下。
那卖茶的人年岁已高,如今这苏旺坊里的人,多是一些老弱孤独,年轻的人都已经往北边去了,只剩下他们这些老家伙还在故地活着。
“小先生从哪里来?”老人家端上了茶,与陈长生攀谈了起来。
陈长生开口欲答,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曾经他会说自己来自边陲的秋月坊,又或是那人间中州的青山城,可如今,自己又从哪里来呢。
老人家见此笑了笑,说道:“没事没事,能到这边来的,也没几个是知道来处的,小先生喝茶。”
陈长生点了点头,道了句多谢。
他问道:“这些年南北之间还一直在僵持着吗?”
老人家答道:“是啊,打了好几年了。”
老人家似乎听出了什么来,问道:“您是修行的仙长?”
陈长生顿了一下,想了想后答道:“算是,如今修行人很多见了吗?”
老人家道:“不算多见,但大家伙都已经知道了。”
仙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秘。
如今这片人间,凡人都已知晓世间有仙,亲眼见过之人更是不在少数,这已经不是在当初了。
老人家笑道:“不知道仙长在哪里修行?”
“走到哪里就是哪里。”
“啊,都是这样的吗……”
“老人家见过许多修行之人?”
“不多……”
老人家想了想,说道:“这好些年,也就四五个,记不太清了,有些像是,但不知道真假,来这边抵御南边妖怪的仙长有不少,总是会遇见几个。”
陈长生点了点头,心中也有了答案。
他似乎也未曾想过,人间与这洪元天下能僵持如此之久。
已经过去了一甲子了。
陈长生留下了茶钱,随即便往南去,他打算去问问故友,打听打听如今的情况。
……
南下越过南北之间的阻隔后。
陈长生也进入了洪元天下之中。
他隐蔽了身形与气息,一路南去,循着记忆之中的方向,走了半日之后,见到了一片绵延数里的稻田。
陈长生站在那稻田之中,四处张望,寻找着赵玉清的身影。
可他看了许久,都未能见到一个人影。
直至一道声音从那远处传来。
“陈道友!”
陈长生的目光望去。
来者却不是赵玉清,而是这洪元天下的主人。
云恒子。
时隔多年,再度相见,二人的变化却都不大。
修行之人,总是不受岁月侵染,唯一变化的只有心与道行。
云恒子行了一礼,笑道:“多年不见,陈道友依旧如初啊。”
“道友也是。”
陈长生顿了一下,随即问道:“道友,不知赵玉清去了何处了?”
云恒子回答道:“原来道友是来寻云浮山主的吗,他二十年前就离开这儿了,据他所言,是觉得此地太过无趣了,打理稻田已经不算是乐趣了。”
“那他去了何处?”
“嗯,或许回云浮山了?”
陈长生顿了顿,却是摇了摇头。
在他看来,赵玉清最不可能的就是回云浮山,他虽说能待在人间,但说到底,天地始终视他为眼中钉。
见没有结果,陈长生便也没有再问了,他受云恒子之邀去了其院子之中。
云恒子借这山涧清茶泡了一壶茶。
坐下来后才道:“赵山主离去过后,便将这稻田交给了我,我不要,他却硬要我帮他打点着,呵呵,说起来,不愧为人人常言的魔头,强买强卖这样的事他开口便来。”
陈长生听后无奈一笑,说道:“他是这样的性子。”
他顿了一下,随即问道:“这些年,洪元天下怎样了?”
云恒子听后却是摇头,说道:“不怎么样,人道的反扑很是厉害,出了不少有能的修士,四十年前人间前往修仙界的道路也已打通,如今的局势来看,虽说表面上看是我洪元天下胜上一筹,但若是硬碰硬,便只也只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又不少人都盯着这人道的气运呢,若是我洪元天下真的损失惨重,定也会有人乘虚而入,不值当,如今便只有僵持着,或是寻到别的助力。”
陈长生听后却道:“魔门不是在帮你吗。”
说道魔门云恒子却是神色凝重了几分,他道:“不知怎的,几十年前时,魔门的人忽然撤了,他们似乎已经转变了方向,对这人间的气运已经不在意了,如今,则是在跟修仙界的一些仙门大宗来回摩擦,屡屡都有传闻,我在人间,都听到了不少。”
陈长生道:“那岂不是说,修仙界如今也不太平。”
云恒子点头道:“相当不太平,魔门扩张的速度极快,自从那位魔尊创下了天魔八功之后,魔道气运大涨,魔修的修行一路越发顺畅,没几年便强者如云,一些仙门大宗,都已经不是魔门的对手了,前些年还听闻灵悦仙岛遭受魔门算计,折了三位长老,后来硬碰硬,也没占到什么好处。”
陈长生抿了口茶水,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一甲子里,好像也没有发生太大的事情。”
“这一甲子吗……”
云恒子顿了一下,却是忽的想到:“倒是有一桩事闹的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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