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最大的赌场在一个外商建造的酒店,因为酒店的老板是外国人,所以省里的白道对他一直很客气。同时,那个外国老板跟省里一个大混子关系也不错。混子黑白两道通吃。江湖上很多朋友都给他点面子。这赌场有他们罩着,十几年来一直风雨不倒。
对于这么大的赌场,二十万都不够他们一天的流水。我在赌场小弄个二十万,我相信他们也不会说什么。
想是这么想的。谁知道我们三个才进去就被他们扣下了。之前我跟阿吉赌钱已经赌出了名气,我们一进去就被他们认了出来。一个瞎子,一个小姑娘。就算身边多了个大姑娘,他们也太能认出我了。
我们三个被他们带到了赌场的办公室,看场子的老大扔给我一万块钱说,“刘鹏,我知道你玩麻将玩的好。不过来我们场子里玩的都不是普通人,你得罪不起。这一万块钱给你。算是我请你吃饭钱。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你走吧。”
拿着他给我的一万块钱,我心想到底是做大买卖的,真他吗的阔气。不过我还需要二十万,我要这一万根本没什么用。不能在他们这捞钱,我觉得挺无奈的。
“等等·······”
在我们准备走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叫住了我。那男人声音沉稳,一股江湖味道。看见那男人,一大群人忙叫金爷。
金爷,这个名字我听说过。省里的大人物。比坤哥和阿吉他们还要高出几个档次。混到现在,这是我第一次遇见这种大人物。
心里跳的厉害。他的名号也足够我发抖了。我敢跟王瘸子拼,但我绝对不敢跟他拼。跟他斗,我死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听说你是刘杰的儿子?”金爷盯着我问。
我爸是老千,金爷是开赌场的应该认识我爸。不知道他跟我爸什么关系,但是我还是点了点头。
“呵呵,长的果然像你爸,你走吧。”金爷看见我点头,他只是笑了笑就让我走了。
第一次来这种大赌场,我没想到我能见到传说中的金爷。而他叫住我却只提提我爸的名字,这让我更加觉得意外。感觉这个金爷深藏不露,绝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我拉着曲畅和小凤凰就往外面走。
从赌场出来后,我心里还在因为见到金爷的事紧张。他到底是敌是友。我实在想不通。
但是我知道,我的知名度越来越大了,现在我在省里已经有很多人知道我了,这绝不是什么好事。那个小旅店,我们不能再呆下去了。临走之前,我们得带走我们那只狗。
叫了出租车,我们三个人回到小旅店。抱着狗出来的时候,曲畅想了想对我说,“刘鹏,那个金爷看见你时表情很怪。”
“你觉得他对我是什么意思?”我问曲畅。
“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挺暧昧的。”曲畅对我说。
听了曲畅的话,我心里打了个寒颤。我心想吗的,那金爷不会是个好基友吧。我听说有钱人钱多了烧的,他们已经对玩女人不怎么感兴趣了。在他们心里,各个都有一些心理疾病。像心理医生,他们赚的就是这些有钱人的钱。
越想越害怕,我抱着狗对曲畅说,“那我们还是离他远一点好,太吓人了。”
此时天已经有点晚了,但是已经是春天了并不冷。大街上,我突然听到一阵摩托车的声音。那些摩托车似乎很多,声音来者不善。
在省城这段日子我没交下过朋友,反而得罪不少人。我感觉那些人是冲我来的,但是是谁找来的人我不知道。
“曲畅,你带着钱和小凤凰先走,他们是来找我的。”已经有摩托车朝我们冲过来了。
“你的眼睛根本看不到东西,我怎么可能丢下你?”曲畅紧紧拉着我的胳膊说。
如果是以前,碰见上百名混子我都不害怕。打不过,大不了就跑呗。但是现在不行,我的眼睛根本看不见,我胡乱跑的话他们肯定能抓住我。
想到这,我点了点头说,“那你快带我跑!”说完,我掏出身上的枪就朝一辆朝我们冲过来的摩托车开了一枪。
一枪打中那人,那人连人带摩托车摔倒在地上。接着,又有好几辆摩托车朝我们冲来。而他们追我们的时候,我们也终于开始跑了。
带着个女人和孩子,我们根本跑不过他们的摩托车。感觉曲畅拉着我跑进了一个胡同,我们暂时躲开了他们的摩托车。
大城市是繁华的,但是胡同和巷子很多。很多游人看到的通常是繁华的一面,但是在这城市生活的我们才知道这个城市是什么样子的。
在黑暗的胡同中,我和曲畅带着小凤凰拼命的跑,身后摩托车越来越近。小凤凰忍不住回头看,她大声说,“老大,他们拿刀了。”
“别理他们,我们快走。”我拿着枪作势要开枪。
枪是我从坤哥那抢来的,当时在廖洋身上。这是个保命的东西,我一直留在身上。但是枪里没多少子弹了,里面还只有一颗。
最后一颗子弹,我只能用来吓唬他们却不敢真的开枪。
果然,我这一招还挺有用。我拿出枪以后,那摩托车立刻停下了。接着,我们三个又拼命的跑。布何豆亡。
我们跑的地方好像是两个大饭店中间的胡同,这地方附近有个大桥。跑着,我们爬上了台阶。因为看不见东西不方便,我跌跌撞撞的绊了很多下。一个趔趄,我的膝盖在一个台阶上磕了一下。
“老大,你快点上来,等我们上来那些摩托车就上不来了。”小凤凰对我说。接着,她气喘吁吁的说,“老大,我们跑上去先歇会儿行吗?”
“歇你妹妹啊,他们可以把摩托车停下追我们。”我大声说。
“是的呀,那我们快跑吧。”小凤凰还小,她给累的不行了。
因为有台阶的关系,我们将他们甩的很远。然后他们一直追我们,后来追的累了这才不追。他们不追的太狠,也是因为我手里有枪。
遭遇险境后,我们三个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躲着。我不知道是谁在追杀我们,点了一支烟愁眉不展。而曲畅,她想了想问我,“是陈天悦吗?”
“陈天悦?为什么会这么说?”我问曲畅。
“呵呵,除了被你开枪打伤的陈天悦还有谁会派人杀你?你要知道,很多人想要的只是王瘸子的那批货,只有陈天悦才想要你的命。”
听了曲畅的话,我心里一阵酸楚。眨了眨眼睛,而我眼前却是黑的。深深吸了口烟,我苦笑着说,“可能真的是他吧。”
“刘鹏,你早就该杀他的。”曲畅说。
“是的,可是我一直在心软。”我点头。
信任身边的每一个兄弟,我身边不论谁怎么对我我都会原谅他。但是我终于明白了,陈天悦不是我的兄弟,他是一条狼。狼是有野心的,无论你对它多么好它饥饿的时候都会吃了你。
我早该听曲畅的话杀了他,邱凡想杀他的时候我更不该拦着邱凡。不过我不后悔,因为我怕我后悔。我们还年轻,很多事我们都需要摸索。而年轻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当我们撞疼了,我们才知道我们错了。而当我们劝告下一代时,他们仍然会不顾一切的去做他们觉得对的事。
只有我们真正的错了,我们才知道我们错了。
心很凉,可我一直微笑。只有他这么对我,我才更能狠下心杀了他。
“刘鹏,你现在越来越危险了。不如我们去南方吧,去那边赚钱,一边赚钱一边治你的眼睛。”曲畅想了想对我说。
“不用了,我有更好的办法。”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