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陈酒静静的站在梧桐树下,抬头看着眼前的梧桐树,神色莫名。
陈酒还是没有一点变化,只是梧桐树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院子里也种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鲜花娇艳欲滴,完全不像是这个季节能开出的样子。
良久,陈酒轻轻叹了口气低声呢喃道
“过完年,又是一年了啊…”
陈酒脸上闪过各种情绪,最后归于平静,轻轻的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站在树下,良久,陈酒突然睁开眼睛,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陈酒再出现时已在凝雪的院子里,凝雪仿佛早知道陈酒要来,坐在凉亭中,轻轻的为陈酒倒上一杯茶,放好茶壶后轻声说道
“你来了”
沉默了一会,陈酒轻声说道
“我来了”
陈酒轻轻的走到凝雪对面,看了眼凝雪,慢慢的坐了下来,拿起茶杯浅浅的喝了一口,一脸回味道
“每次喝这云雾茶,总是那么的回味无穷啊!”
凝雪静静的看着陈酒,突然笑了笑说道
“以后你就能经常喝到了”
陈酒神色一闪,哈哈一笑说道
“是啊!以后是能经常喝到了啊!”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喝茶,良久,陈酒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姐姐,这世上有仙魔吧?”
凝雪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开口问道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谈话的时候,你就察觉到了异常,你是如何知道的?”
陈酒脸上露出回忆之色,嗤笑了一声开口说道
“我一向对这些神神怪怪的事情很向往,还记得在双峰县时,我问过我爹这世上有没有剑仙,我爹告诉我没有,我又问我爹这世上有没有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我爹还是说没有。是啊,这些我都没见过,怎么会有呢?一直到去了岭南府城,我都一直以为这世上是没有仙魔也没有武林高手的,我只是有一个疑惑,张家和其他那些家族为什么怕杨家,我的岳父为什么这么自信有他在没人敢动杨家,不过我也没当回事,也没去细究。直到来到了京城,我才知道有真正的武功。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王宫里的护卫大都都是老头子,为什么我小姑还派了我干爷来保护我家,直到我看到干爷出手救下一个小女孩,我才知道这世上竟然真的有武功!我跑去问我小姑他们,我才知道了有禁口令,我问过我小姑父,这世上有没有仙人,我小姑父告诉我没有仙人,因为这是先王说的。我也相信了这世上没有仙人,不过我心里还是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先王对一些事都讳莫如深,我那时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我在想既然唐国对下面有禁武令,那大夏对唐国是不是也有禁仙令呢?直到进了神武司,我见到了黑龙驹,黑龙驹跟普通的马那简直是断层式的差距!我的怀疑被放大,不过那会我也只是以为大夏不简单,后来我熟悉了鹞鹰,如果黑龙驹跟普通马是断层式的差距,那鹞鹰跟普通鹰隼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那时我就在想,是不是这世上存在着灵兽,而黑龙驹和鹞鹰都是他们的后代,如果有灵兽,那是不是就有仙人!不过我也不确定,之后我又在夏老那里喝到了云雾茶,可以说是仙人茶也不为过,是啊!仙人茶,那不就是仙人种的差吗?后来你告诉我大夏还有帮助感悟的药,我本身就是做药起步的,对药也算熟悉了,强身健体是正常的,帮助修炼也说的过去,但感悟,这已经涉及到神化的范畴了,我想不通是什么样的药能帮助一个人感悟!至少我所认知的药物里面没有什么药能做到帮助感悟的,那时我就基本明白了大夏背后有一些类似于仙人的人存在!你告诉我你有一个哥哥,当我知道你的身份后,我就觉得奇怪,大夏传承五百多年,又一向鼓励多生,你怎么会只有一个哥哥呢?其他人呢?去哪里了?我看到了你的担忧和悲伤,我就在想,你已经站在武道巅峰了,是什么样的敌人才能让你这么的无助,又是什么样的敌人能让大夏皇室嫡系全员离开去应付,或者说去赴死!只留下了两人,一个管理国家,一个管理神武司。我想到了大夏所做的一切,我想到了大夏和大华两国之间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我想到了两国国都隔江而立,面朝东方,我想到了一句话,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那群妖魔都在东方吧?”
当听到陈酒说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时,凝雪已经泪流满面,陈酒第一次见到凝雪如此伤心无助的样子,沉默了一会,伸手抓着凝雪的双手,凝雪哭了一会后恢复平静,抽出了双手,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陈酒,擦了擦脸轻声问道
“你就凭这些就如此肯定?”
陈酒尴尬一笑,摇了摇头说道
“只是基本肯定,后来我才肯定的!”
“后来?”
“嗯,当我知道那些小老鼠的目的后,我就觉得奇怪,如果别人不知道这世上有妖魔,那最初的那些小老鼠应该知道的,那他们为什么不宣传出去呢?还有,他们应该也知道了超品之后的修炼方法,那大夏为何不怕他们传出去呢?是不是有什么限制?后来刑无名告诉我,说了会有大祸!我就知道了他们不是不想说,而是根本不敢说!但是有一点,临死前也不能说吗?那时我就知道,所有人被告知真相前应该都立下了类似于血誓的东西,一旦透露一丝一毫,不但自己会死,所有血亲都是消亡!那些小老鼠是将家族延续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的人,所以他们不敢说哪怕一个字!如果说感悟药剂和云雾茶以及鹞鹰有些神化了,那这种手段就是真正的仙魔手段!所以赢不才他们即使猜到了真相也不敢透露出去,因为他们也怕这种仙魔手段!”
凝雪盯着陈酒看了会,感慨了一声,轻声说道
“所以你才在刑十三开口之前堵住了他的嘴,因为那时你就猜到了一旦刑十三说出口,刑峰沈芊芊他们都会受到牵连!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一直说它们是歪瓜裂枣,这不是骂人,你是真的知道它们的长相,可我不认为你见过它们,你是如何知道的?”
陈酒嘿嘿一笑,眼中冒着寒光,寒声道
“相由心生!它们都是一群吃人的恶魔,能长得好到哪里去!人是万物之灵,是有思维有智慧的种族,它们显然也是智慧种族,如果它们只是单纯的畜牲,自然没什么好怕的,也不值得大夏这么重视!而正常的有良知的智慧种族是不会去吃其他灵长类的,只有恶魔才会吃人!”
凝雪神色一闪,沉吟了一下开口问道
“你为什么觉得它们吃人?”
陈酒嘿嘿一笑,冷笑着说道
“当我知道有仙魔后,我也明白了那些小老鼠的目的,它们不是为了颠覆大夏,它们也不敢!因为他们知道大夏的背后站着仙人!它们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给大夏制造麻烦,让大夏陷入动荡,它们是在向以后的主人表忠心!那它们又怎么知道妖魔不会杀它们呢?显然,最初的那些老鼠知道了真相,它们知道妖魔不会杀光人类,只会圈养人类,拿人类当奴隶和口粮!它们虽然不能说,但它们的行为表明了它们是可以在妖魔入侵后苟活下来的!至于为什么不是纯粹将人类当成奴隶,因为相对妖魔来说,普通人类太弱小了,当奴隶的话能干什么?甚至连一品都连上战场的机会都没有,只有超品或许有点作用,但也只能杀杀小喽啰吧?所以我猜测妖魔圈养人类是当成食物的!”
凝雪神色有些震惊,又有些悲哀,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感慨道
“你是真的太聪明了!其他还好,你竟然连妖魔圈养人类一事都猜到了!”
陈酒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沉声说道
“因为四次找到了凝神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