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妇人像是急了,看四下无人,一把搂住了沈大鸿:“大鸿哥,你要是真要说亲,不如跟我吧,我只有一个闺女,绝不拖累你,没儿子叫你养,你要是想要儿子,咱们到时候......到时候也可以要。”
沈大鸿吓傻了,一把推开妇人:“你你你你......你做什么?!”
妇人被推开,咬咬牙有些不甘心,她男人死了两年了,留下个三岁的闺女,去年闺女病了,她带着闺女去邻山村找何大夫,路上把脚崴了,好在遇上了沈大鸿打猎回来,帮她把闺女背到了何大夫家。
从那时起,妇人就看上沈大鸿了,奈何两个人不是一个村子的,平日里也没什么交集,她也请媒婆去问过一次,可那个时候媒婆说沈大鸿不在家,他娘一口回绝了,她就没再让媒婆去问,本来她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是寡妇,还带着个闺女,沈大鸿家里才不愿意的,但最近听说沈大鸿在和他们村子一个带着仨孩子的寡妇说亲事,她才又觉得有希望了,起了心思。
在她看来,她虽然有一个孩子了,但也只是一个闺女,而且她年岁也不算大,还能生,既然带着仨孩子、其中一个还是儿子的寡妇都能说给沈大鸿,那她没理由不行,正好今日又看见沈大鸿在他们村子,这才狠狠心拦下了沈大鸿,还做出了这番举动。
妇人想,就算是能赖上沈大鸿,那也是好的啊,今后她的日子就不愁了。
“这光天化日,你......你一个女子,这......这成何体统?!”沈大鸿都结巴了,他还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女子,而且这妇人说的那些话,怎么让他头这么晕乎呢?
妇人还想去拉沈大鸿的手,正要说什么,沈大鸿却猛地后退,不等她张开嘴,沈大鸿转身就跑了,还差点摔一跤,活像后头有恶鬼在追。
妇人伸出去的手尴尬停在半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气得她牙都要咬碎了,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油盐不进的男人?她都这般主动了,沈大鸿居然被吓跑了?
好在四周没人看见,否则她的脸真是丢尽了!
沈李氏他们在周家说了会儿话,就要走了,临走的时候,周大娘犹豫了一番,还是叫周正:“阿正,去送送人家。”
周正看出了周大娘的意思,有些不赞同,但话都说出来了,他要是拒绝,好像显得对人家有意见一样,只好迈步去送。
沈李氏也大概猜到周大娘的意思,但她也没戳破,免得两家面上都不好看。
最后周正把他们送到了村口才回去。
回村之后,沈李氏让沈星辞、沈阳文和沈月章先回家去,她自己则是去找郭婶了。
正好郭婶在家,见沈李氏来了,十分高兴,迎她进来坐了:“你看看,我还说要去找你呢,我听说昨天星丫头把胳膊摔了,咋样?没事吧?”
沈李氏笑了笑。谢过她的关心:“没事,放心吧,何大夫看了,说虽然磕到骨头了,但只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行了。”
郭婶是真的担心沈星辞,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沈李氏道:“我这次来,是想跟你打听个事,昨日我叫阳文和月儿去大河村找木匠做东西,两个孩子回来跟我说路上遇上个妇人,打听了我和大鸿的事,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这人。”
郭婶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道:“翠云,你要说别人,我可能还真不知道,可你说这个人,我是太知道不过了,王寡妇,男人死了两年了吧,去年她孩子生病,来咱们村找何大夫,正好遇上大鸿,你也知道大鸿这人,老实心善,见她不容易,就搭了把手,帮着把她孩子背到何大夫家去了。”
顿了顿,郭婶继续道:“往后我就听说她好像是瞧上大鸿了,还托媒人去大鸿家说过亲,不过她在大河村名声也不好,之前和村里有个男人不清不楚的,还被人家媳妇骂上门去了,而且沈大娘也知道大鸿一心系在你身上,所以当时沈大娘就一口回绝了。”
沈李氏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你看着吧,那王寡妇现在肯定是听说了你和大鸿的事,觉得自己也行呢。”不得不说,郭婶说的真准,“拦着俩孩子问了之后,肯定觉得自己比你强,指不定还要干什么呢。”
沈李氏有些头疼:“怎么会这样。”
郭婶劝她:“你别往心里去,大鸿心里有你,说不定大鸿早都忘了她是谁了,他那人你还不知道,一年下来帮过的人没有上百个也有几十个,要是个个都记得,那还得了?”
见沈李氏还是有些烦闷,郭婶劝道:“别想了,咱们又不是一个村的,压根就不认识,随她去吧,她打听打听也就算了,要是敢跑来找你,你看我怎么收拾她!”
沈李氏一下子被郭婶逗笑了:“知道了,我就是听孩子们说了,想跟你问问是咋回事,既然现在弄清楚了,我就先回去了。”
“行,那我就不送你了,再有啥事你就来找我。”郭婶交代道。
沈李氏应下,就回去了。
另一边,沈大鸿回家之后还是没缓过来,沈大娘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对劲:“大鸿,你不是去送翠云了?这是咋了?弄得像是有鬼撵你似的,像什么话?”
沈大鸿缓了口气,把这件事跟沈大娘说了。
沈大娘一瞪眼,一叉腰:“大鸿,我可告诉你,你和翠云的事都定下来了,十月份就要办事了,你可不要给我出什么岔子,可不许对不起翠云!”
“咋会呢!”沈大鸿赶紧保证,“我咋会对不起翠云?我连那个人是谁都没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