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此地停留了三天。谢明阳和那小孩子的情况都稳住了,各方面也都协调到位了这才准备离开。
那五个地震幸存者都没了双亲。那俩大点的男孩儿主动请求回老家参与救灾,之后还会读书,然后去当兵。米朵和麦穗姐妹俩说也要回去参与救灾,灾情结束后再做打算。他们的房子和家人全都没了,他们若不是被当兵的发现可能也就没有了。
五个孩子被当地有关部门接走了,谢明阳直接被送回了京都养伤。
回到京都的苏冬暖一直都有灾区和飞机失事惨状的阴影。真的太惨了,那种人类面对自然灾难的渺小和无力感让她迷茫了许久。
吴叔那些碎碎念一直在苏冬暖的耳边萦绕挥之不去。苏冬暖决定学习一些基础的护理知识,作为一个军嫂,往后不知道要遇到多少这样那样的事情,她觉得很有必要。
苏冬暖决定把谢明阳的四姐谢明希介绍给吴叔做徒弟。原本苏冬暖让吴叔看看小妹改梅可否适合学医?结果,改梅压根儿不想当医生,人家只想当个画家。
吴叔也看不上苏改梅的资质,小弟苏福林今年才高一,吴叔说先观察观察。
吴叔这次倒是没急着要回家,呆的挺自在,谢家管吃管住,出门有车有司机,好得很。
谢明希果然甚合老吴之意,俩人也能天南海北的聊得来,就算收徒了。谢家上下甚是高兴。
谢明阳回京都后在医院住了一个周,拆了线就回家养着了。
这天,京都下了一场雨,谢家除了谢怀民之外都在家呆着,因为没开学,王老师和两个女儿儿媳妇都不用去学校。吴叔在给谢明希上中医拿手绝活课程,同时也要兼顾西医。明希这就算是吴叔在这异世里收的第一个关门弟子了。
老头这次也是被西南的灾难和落后的医术及医疗条件触动了,决定不枉费这一世重生的机会,要为这世界和那些苦难的人们做点什么,必须把他的先进医术传给那些愿意发扬中医,学习先进西医的年轻人。
王芸和谢明锦心血来潮在一楼的画室画起了画。
苏冬暖在楼上陪着谢明阳看书,因为下雨整个院子都很安静,两人坐在床上盖着被子靠着床围,各自看各自的书,有点岁月静好的意思了。
然而这短暂的岁月静好被一道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
客厅的主机一响,谢明锦的手指一抖,一幅完美的孔雀开屏就毁了。
王芸说不用担心,有的是办法挽救,说着就去接电话了。
王芸刚一接通电话“喂”了一声就不说话了,待对方说完后脸色大变,眼前一黑,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接着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见王芸频频点头,道,“好好好,吴医生正在给明希上课,我这就送他过来。”
“妈妈出什么事情了?”谢明锦看向王芸担心道。
王芸放下电话后一手扶着桌子,一首扶着额头,顿时觉着头重脚轻。
谢明锦上前扶住王芸,让她坐下后给她按压太阳穴,“到底怎么了?谁打来的电话?爸爸还是大姐夫那边出事了?”
现如今谢家是军人的就是谢怀民父子和大女婿了,如今大女婿人还在灾区呢!
王芸一把握住谢明锦的手,“快,快去请你吴叔,翼北的媳妇不行了,赶紧送你吴叔过去。先不要让明阳知道。快。”
谢明锦半天没反应上来,霍翼北的媳妇不行了?怎么会?
人命关天的事情,夏天如今还怀着孕呢,这若是出事就是一尸两命,容不得谢明锦多想多问,赶紧去找吴叔和明希。
小张就开车把这娘儿仨和吴叔都一并送去了霍家。
吴叔他们赶到霍家的时候夏天已经嘴唇发乌,脸色苍白只有出来的气没有进去的气了。
吴叔一把握住夏天的手腕一把脉,大惊道,“赶紧送医院抢救。她有先天性心脏病你们不知道吗?”
霍家所有人都懵了,夏天有先天性心脏病?怎么从来没有听她说过?难道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心脏病这回事?
但这个时候谁也不可能去质问夏天,在吴叔的抢救下先把人送去了就近的军区医院,一番抢救还是没有救下来。人早死了,只是不甘心断了那口气罢了。
夏天怀孕不到两个月,霍夫人和霍翼北每次说要带她去医院检查,她都推脱说等过几个月胎儿稳定了再去,她也没什么不舒服的。这个时候一想就明白她为什么不愿意去医院了,说明她是知道自己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啊!
夏家人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夏家夫妇气势汹汹要霍家偿命,否则就赔钱。他们一口咬定是霍家把夏天害死的。霍翼北已经颓废了,霍母晕倒还在抢救,霍翼北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蹲在太平间门口揪自己的头发。
霍父年事已高在照顾老婆,霍翼北的哥嫂们又都不在京都,这会儿霍家就他一个人了,媳妇死了,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真正的一尸两命。老母亲还躺在病床上抢救呢!
这里乱套了,全都由夏家夫妇说了算了。
得知消息赶来的苏冬暖从医生手里抽出检查单拍在夏家夫妇脸上,“这是医院检查证明,夏天是先天性遗传性心脏病。
你们作为她的父母不可能不知道她有这个病吧!你们可知道故意隐瞒这种先天性病情与人结婚是要负法律责任的?霍家没有告你们骗婚就已经算是仁慈了,你们还敢来倒打一耙吃自己女儿的人血馒头,还配为人父母吗?”
谢家姐妹俩被苏冬暖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相互看看彼此再去看吴叔。吴叔看着谢家姐妹对苏冬暖竖了竖大拇指,示意明锦和明希不用管,就让冬暖收拾那俩没良心的玩意儿去。
夏天的继母今天路上跟丈夫说了一路,必须要向霍家要一大笔赔偿金的,这会儿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死丫头辫子指着鼻子骂。
“你谁啊跑这里多管闲事?一看就是个狐媚子。呸。”夏母双手叉腰,骂道。
苏冬暖双臂抱前,道,“我是能人你进去吃牢房的人,你说我是谁?一个虐待继女导致其营养不良身体重病不给治的罪名就够你蹲几年班房了,还敢跑这里来讹人?”
夏父已经怂了,鼻涕眼泪一把的骂老婆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