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咱们店昨天有刚到的新花色,我拿出来您瞧瞧。”伙计看着柳氏和夏雨身上的衣服,从后面架子上抱下来几匹料子。
“大嫂,您瞧瞧可有喜欢的,这几个花色都是昨天刚到的,我昨天晚上才摆上去的。”
柳氏看着柜台上的几匹料子,大多都是厚实的棉布,适合做冬天的衣物。中间还有两匹颜色鲜亮的绸子。看到柳氏的手略过绸子只碰触了棉布,伙计笑着介绍道“大嫂这都是南方来的新花色,都是时下最流行的。”
“这棉布怎么卖的?”柳氏指着其中一匹深蓝色的料子问
“这种不带花的是二十五文一尺,印花的二十七文一尺。”伙计指着桌子上的料子一一给柳氏介绍
“怎么价格错了这么多?我几个月前买棉布也不过是二十文一尺,你这价格可是不实诚。”柳氏面上看去有些生气的对伙计说
“哎呦,大嫂,你也说是几个月前了,那时候料子薄啊,价格的确是二十文一尺,您再看看现在的料子,多厚实啊。这棉线用量比之前多的都不是一星半点的。还有这印花的,比起普通的颜色布工序复杂的多了,所以有花的比着素布也要贵上几文钱。我们店铺是这县城多年的老店了童叟无欺,大嫂尽管放心购买,价格绝对不会比其他地方贵。”
“我要是买的多,能便宜点吗?”
“这个……,我做不了主啊!”伙计挠挠头有些为难的说。听说柳氏要的多是挺高兴的,但是价格上他是真的做不了主,于是眼珠子一转想到个办法,对柳氏说道
“要不您先选选,哪个花色的布要多少,我们掌柜很快就来了,到时候让他给您个优惠价。”
柳氏不置可否,在心里默默计算都需要给谁做几套衣服,大概是多少料子。又仔细摸了摸几种料子的手感区别,让夏雨也帮着选选,总得过了十几分钟才确定好自己大概要的什么。
“深蓝的一匹、淡蓝蓝的一匹、灰褐色的一匹、杏黄六尺、绿色二十尺、淡红二十尺。”伙计在旁边拿着笔激动的记着柳氏说下的每一句话,心里感慨道:大主顾、大主顾啊,没想到一开门就有财神爷上门。不过话虽如此,他还是贴心的提醒一句
“大嫂,咱们一匹布是四十尺,你确定要的了这么多?”问完又有些紧张的盯着柳氏,就怕从她口中听到“不确定”几个字
“四十尺?不是五十尺吗?”柳氏记得上次买的那匹废料子好像是五十尺啊。
“咱们的夏布薄,每匹布是五十尺的尺寸。现在的料子厚实,所有一匹是四十尺。要是一匹不够咱们可以再裁的。”伙计热心建议道
“不用了,就按照我说的拿吧。”
最后,柳氏又挑了一块绯红色的提花丝绸,这个比上次见的花稠贵一些要一百文一尺。柳氏要了三尺。
“等明年天暖和了娘也给你做两身丝绸的衣裙,这几尺红色的送给你二伯娘肚子里的孩子。”听到她娘的解释,夏雨有些好笑,她娘是怕没给自己买丝绸的料子自己会生气吗?
“娘,你还担心我会跟小弟弟吃醋不成?丝绸穿上是舒服,不过咱们平常在家里烧火做饭的也没法穿,要不然一个火星子溅上了就是一个洞。”说这话的时候。夏雨忽然想到了前世的真丝睡衣,平常干活没法穿,睡觉穿可以啊。等明年天气热了他们也买些丝绸的料子,让她娘给他们做成睡衣穿,还有床品也可以用丝绸做。想到了床品,夏雨又想到了蚕丝被。看来自己家的蚕要赶紧的养起来了,到时候也做几床蚕丝被提高一下睡觉的舒适度。
“发什么呆呢?”柳氏看到女儿说着说了一半开始发呆了,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
“没什么,就是想着明年咱家养蚕的事儿。”
伙计把柳氏要的料子全都放到柜台上,就等着掌柜来算账了。怕她们等不及走了,伙计殷勤的给母女二人上了茶水和店里备的点心招待,请她们坐着慢慢等。
伙计则是时不时的走到门口张望一番,终于在伙计要望穿秋水时,掌柜终于来了。还没等掌柜进店小伙计就赶紧把柳氏她们要的料子给掌柜说的,并代替柳氏表达了想要便宜些的意愿。
掌柜一听她们竟然要了这么多的布料,赶紧上前跟柳氏她们道歉,劳驾她们久等了。一定会给优惠云云。
然后回到柜台里拿着算盘噼里啪啦打了一阵。看他算完了,柳氏和夏雨也放下杯子来到柜台前看着掌柜。
“夫人,咱们的颜色布是二十五文一尺,我每尺给您便宜一文钱,算您二十四文一尺,您一共要了一百六十六尺的棉布,就是三千九百八十四文钱。提花丝稠一百文一尺,您要了三尺,给您算二百九十五文钱,承惠,一共是四千二百七十九文钱。”当着母女二人的面,掌柜又拨了一遍算盘珠子,边拨嘴上边解释。
柳氏在心中默默算了,省了一百多文钱了,掌故也算是很有诚意了。当下就从袖袋里拿出了一个五两的银锭子。
掌柜看柳氏也没再讲价,出钱利落。高兴的见牙不见眼。把铜板找给柳氏后,热心的问柳氏住在哪里,可以送货上门。
“不用了,一会儿孩子他爹会过来接我们。掌柜,你们这里可有要处理的布料?”
“处理的布?你的意思是有毛病的布?”掌柜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有些不确定的问,毕竟能一次性买一百多尺布的人家,家庭条件都是不错的。他怕自己听错了或理解错意思了,到时候得罪人。
“对,就是您说的意思,有毛病的布。有吗?我想看看。”柳氏看着掌柜不确定的神情又重复了一遍。
“有、有、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找出来。”说着旋风一般跑去了后院的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