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遭遇劫匪的事情跟自己多少有些关系,对于那天晚上被杀的那些人,夏雨的心里很是愧疚。虽然他们买粮食也是为了村里人,但夏雨心里还是不舒服。
因为天气已经回暖如果一家一家的办丧事,尸体是放不住的。于是村里人一商量就几家人一起把这事给办了。
张有铁家给这次匪患中逝去的每个人都奠了一百两的帛金,收到帛金的人家对张有铁又是一番千恩万谢。但夏雨知道这些银钱不足以弥补那些人家的丧父丧母之痛,对于丧子的家庭更是难以抚平他们的悲痛。
经过这件事,那些巡逻的人再也不敢大意,在夏粮下来之前每日除了下地干活就是认真的操练,每日兢兢业业的巡视村里。
而且他们这里发生的事情也引起了附近其他村子的重视,现在每个村子里都成立了巡逻队。还好,如今各种野菜都长了出来,榆钱、槐花也接着上市,虽然很多人家已经断了粮,但靠着这些东西也能混个树饱,不至于被饿死。
张家村低迷的气氛一直到夏粮下来才算是好了一些,看到归仓的一粒粒麦子,不少人的脸上都带上了久违的笑容。
就在夏雨以为所担心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京城的沈景恒突然来了一封信,让夏雨迅速去京城一趟。而且这次去要带着沈珞一起,并要夏雨一定保护好沈珞的安全,一定一定。
看到这封信的内容,夏雨有些傻眼,让他保护沈珞的安全?这沈景恒脑子没毛病吧!他手里那么多死士他不用,要她保护沈珞的安全?
就在夏雨疑惑不解的时候,李太傅被一群人护送着来到了张家,同来的还有沈珞和长运。
书房里,李太傅的话让书房内的人都大吃一惊。
“什么?大皇子薨了?”张有铁跌坐在太师椅上,久久的回不神来。
“那皇上怎么样?”夏雨焦急的问
“听说皇上已经吐了两回血,恐怕日子也不多了。”李太傅低沉的声音里有悲痛,毕竟皇上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皇上膝下无子,这天下怕是要乱了啊!”张有铁喃喃道。
“太傅,如今这情况京城怕是不安全,大人为何还会让你们和夏夏一起去京城?”张有铁突然问
“.……”对于张有铁的提问,李太傅并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眼夏雨。
“爹,你先出去吧,我同爷爷聊几句。”夏雨有些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对张有铁说道
“夏夏,你……”张有铁不放心。
“爹,你先出去吧,女儿无事,爷爷不会伤害女儿的。”夏雨声音沉沉的答道。
张有铁虽然很不放心,但是也知道李太傅对于女儿的疼爱比老宅自己亲爹有过之而无不及。
等张有铁出了房门,李太傅才坐到夏雨身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夏夏,珞儿是皇上的儿子。”
因为太过意外,夏雨被这个消息震的瞳孔紧缩。久久不能说话,过了好久她才找到自己声音
“所以,沈大人要求我好好保护珞儿,并且把他护送到京城。”
李太傅看着夏雨,严肃而又郑重的点点头,
“则诚(沈景恒的字)说你身上有可藏物的法宝,他不知道这件法宝能不能藏人,如果可以,他希望你能把珞儿藏进去带到京城。”
看到夏雨面露犹豫,他又扔出来一个炸弹似的消息。
“大皇子的死并不是意外,那人就是为了断送皇上的希望,让他膝下无子,最后皇位旁落。”
说完看了夏雨脸上震惊的表情又接着说
“如今宗室的几个王爷在属地并不安分,他们私自增加赋税搜刮百姓,强壮自己的兵马。如今各个势力中又以定安王的势力最大,他这个人阴险狡诈,气量狭小、残忍暴虐,并不是为君的好人选,如果让他登上了皇位,那天下百姓再无安稳的日子。”
“定安王、定安王,我怎么听着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好似在哪里听到过。”夏雨听到太傅口中提到的这个王爷,一时想不起来上次听到他的消息是什么时候了。
看到夏雨低头沉默,似乎在思考着,李太傅不再往下说,他知道这件事对于她来说的确是太过突然,她是应该好好的想想。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李太傅没有打扰夏雨的沉思,悄悄的起身出了屋子。
“原来是他,我想起来了。”夏雨兴奋的抬头,才发现屋子里只剩下了自己,李太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他们家第二次买人,就是赵满仓、周婶子他们不就是南省定安王的属地过来的吗?对于他们当时的说法,为了躲避定安王连年增加的赋税,再加上庄稼受了灾,逃荒出来的。只是刚出了他们郡就遇到了劫匪,把他们的家产洗劫一空。他们没了办法才去牙行自卖自身,这才被自己家买了回来。
记得自己当时就想,那些劫匪八成就是定安王派人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