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雨在京城为迎接使臣到来做准备的时候,张家村写来书信说,长远偷偷跑了。只留下几个字,勉强能看出来意思是说他要出去参军打仗。
原来,那日他跟着村长到县衙,求来接新兵的统领收下他。
但张老爷子已经先他一步给那统领送了些银子,只请统领能够拒绝长远那小子的要求。
那统领一看本就不是名单上的人员,而且还有个叔叔在朝为官,家里更有个妹妹是皇上新封的文福乡君。所以那统领非常客气的收了张老爷子的银子,并保证绝对不会收长远这个半大娃子入伍。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小子死了心,谁知道当天晚上他就带着自己这些年存的银两跑了。
第二日,发现他不见的时候,村长带人四处找寻。最后在县城码头摆茶摊的一个老婆婆那里得知,人一早就上了一艘船走了,说是要去找头一天刚走的新兵部队。就是因为从来没见过这么上赶着要去当兵的人,所以那婆婆对他的印象很深。
如今王氏已经病倒了,急的嘴上全是泡。
家里给夏雨写信的意思一是告诉她家里的这个情况,再就是请她帮忙寻人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长远。
“哎,真是不让人省心!”夏雨看完信无奈的叹口气。
在旁边伺候的十九看夏雨不太好的神情小心的问道
“小姐,家里可是有事?”
夏雨叹了一口气道
“三哥偷偷跑了,说是要去参军打仗。如今人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啊?”
夏雨的话让十九和大妞都有些瞠目结舌,这眼看是真的要打仗了,多少人避不开呢,他这个年龄不到的还主动往里面跑。
“小姐,那如今该如何?”十九小心翼翼的问。
“如何?只能先去找人问问,中州府那里收的新兵是编到谁的部下了,如果他能找到军营还好,但就怕他半路出岔子就不好办了。”
“我先去找爷爷说说此事,这还少不得他的帮忙。”
夏雨重新换了身衣裳带着两个丫头去了鸿胪寺,这个时辰太傅应该在鸿胪寺内给诸位大人商量迎接使团的具体事项。
坐着马车到了鸿胪寺,门口守卫认的她,只恭敬的行了礼并未有任何阻拦,就让人进去了。
找到太傅办公的屋子,发现沈景恒也正在里面。
“爷爷,叔叔安。”夏雨对两人行礼。
“夏夏,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不过来了吗?”李太傅奇怪她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爷爷,家里我三哥瞒着家人去参军了。”
此言一出,屋内的二人俱是一惊。只看长运的年龄,就知道夏雨他三哥的年龄还小着,远不到参军的年龄。
“知道是跟着哪支部队走的吗?”李太傅问
“不知,他是在第二日自己循着县里新收军队的方向找去了,如今也不知道找到了没有?”夏雨有些无奈的说。
闻言,太傅叹息道
“这种情况可不太好办!”说完,又转向沈景恒
“这次征收新兵的事儿是你的人办的吧?恐怕还需你去问问中州府那边的新军营里有没有长远这个人。”
“嗯,太傅放心,我这就着人去办这件事。”然后又看向夏雨
“你先不要着急,只要人在军营里肯定能找到。”
“青木”沈景恒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大人,可有吩咐?”
沈景恒把长远的名字籍贯、年龄对着青木说了一遍,然后安排道
“你安排人去中州府那边的新兵营找找,一个一个的扒拉,务必找到此人。”
“是,大人。”青木简单的应了一声,人就出去了。
等青木走后,李太傅看着夏雨温言道
“则诚既然愿意帮忙,肯定会找到人的,你就放心吧。”
夏雨听了他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问道
“则诚是谁?”
“咳咳…咳咳…”
正在喝茶的沈景恒,被呛了一下,忍不住咳了起来。
“喔,是老夫说话随意了,则诚是沈大人的字。”李太傅看了一眼还在咳嗽的沈景恒向夏雨解释。
不过,这一咳倒是让他想起了之前娘亲写来的信。信中娘亲说了想要眼前这小丫头嫁给自己弟弟的事情。如果亲事真的成了,那她岂不是就是自己的弟妹了。
“爷爷,叔叔,那不耽搁你们说正事了,我先告退。”夏雨福了福身子正准备退下。忽然听到沈景恒开口道
“先等等!”
“嗯?叔叔可还有事吩咐?”夏雨不明所以。
“咳咳,无事,你且退下吧。”沈景恒想说你以后别叫我叔叔了,以后叫我大哥吧。但想想似乎自己说这话有些不合适,还是要母亲来说这件事才好。于是又改口让夏雨退下了。只是他这样反常的行为却被太傅看到了眼中。
李太傅看着沈景恒的侧脸一时陷入了沉思。
“太傅、太傅!不知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沈景恒连叫了两句,才把李太傅的思绪给拉回来。
“这丫头虽然出身农门,但凭借自己的本事给自己挣了个乡君的身份,而且如今又正式认了我做爷爷。以后不论如何,我断断不会让她与人做妾的。”李太傅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而沈景恒的思绪还在如何撮合夏雨跟自己弟弟这件事上,听了李太傅的连忙点头
“那是,堂堂乡君怎么可与人为妾呢!”
李太傅又看了他两眼,看他说话不像作假,这事儿就暂且揭了过去。两人继续刚才没说完的公事儿继续往下聊。
只是,晚上沈景恒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的正要进入梦乡的时刻忽然想到太傅对自己说的那两句没头没脑的话,才猛然想到他老人家当时的意思。
“他该不会认为我想娶那丫头做妾吧!”沈景恒自言自语道
“呵呵,他老人家还真能瞎想,我怎么可能会那么做呢!”
叹息着摇摇头,实在不知道太傅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才又躺下渐渐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