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太傅还是正式认了夏雨做孙女。
晚饭吃完还不能睡,要守岁。他们从花园里挪到烧了火墙的花厅里。
夏雨拿出家里自制的扑克牌,五个人玩两副牌的斗地主。输的人就在脸上用炭笔画到线,刚开始李太傅不熟悉规则,脸上被连续画了两道。到了第三局之后,他老人家似乎进入了新手保护期,一局都没再输过。
等到新年的爆竹声响起,张有铁脸上的线最多,其次就是夏雨的,她脸上已经被长运画出了几道猫胡子。长运和柳氏的脸上也都有,还数李太傅脸上最干净。几人互相看一眼,哈哈大笑的声音从花厅里传出来。
爆竹响意味着守岁结束,吃过饭就可以去睡觉了。
下人端来几碗饺子。说是几碗,其实每个里面只有三个饺子。大家象征的吃了一点,就各自回屋睡觉了。
第二天年初一,一大早夏雨就穿戴一新拉着长运去给李太傅拜年了。
李太傅刚拉开房门就有两张大大的笑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夏雨看到人出来了,“扑通”一声跪到李太傅面前“爷爷,愿您百尺竿头,年年有余,岁岁平安,大吉大利,万事如意,恭喜发财,红包拿来!”背完吉祥语,夏雨又扎扎实实的磕了三个头。
“哈哈哈,你这吉祥语听着虽然有些不伦不类,倒也新鲜。”说着话从袖子里抽出事先就包好的红封递给夏雨。
“谢爷爷!”
李太傅又看向长运,等着他说吉祥话。
长运的脸红了红,但还是对着李太傅弯腰深深一揖
“学生愿老师从今把定春风笑,且做人间长寿仙。”
“好,好,好一个且做人间长寿仙。”李太傅高兴的连声叫好,然后依样拿出一个红封递给了长运。
看他哥也拿到了红包,夏雨对李太傅道“爷爷,您先洗漱,我们去跟爹娘拜年!”
说完不等长运跟太傅行礼,就拉着他跑了。
看着长运被夏雨拉着踉踉跄跄的跑出院子门,太傅笑着摇头感叹“这丫头……。”
早饭是四种口味的饺子,菌子猪肉馅,羊肉大葱馅,菠菜鸡蛋虾米馅,三鲜馅的。样样都好吃,夏雨只恨自己的胃太小,每样不过吃三四个就饱了。
如往年一样的流程,吃过饭,家里的下人轮流上来给主子们拜年,柳氏给大家发红封。
这边还没结束,村里来拜年的第一波娃娃队就上门了。因为柳氏每年都给小娃娃们铜板,所以这些娃娃们最喜欢来夏雨家拜年。
马婶和几个婆子先端了几盘瓜子花生、果子出去,先给小娃娃们得兜兜里装满,然后告诉他们奶奶(娘娘)一会儿就出来,先吃着零食等一会儿。
于是等到柳氏把家里的红封给完出来的时候,大门外面已经围了一堆等着拜年的小娃子了。
看到会给他们压岁钱的人出来,一蜂蛹的围上来,这个叫奶奶那个叫娘娘,柳氏还听到有叫婶婶的,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二嫂家的长乐吗?
“好好,大家都有,排好队一个一个的来。”柳氏温柔的对一堆小萝卜头说。
听到她的话,就有年龄大些的站出来给大家排队。他们把年龄小的排在前面,大些的站到后面。
李氏挨个给每个上前来的孩子的兜兜里塞了五个铜板,到了长乐面前自然也不例外,同样的给五个铜板。
长乐乖巧的对着柳氏道
“谢谢三婶,然后就跟着其他孩子跑了”。如今村里人的条件好了,很多人家都会给上门来拜年的孩子塞上个铜板,至于自己家是赚了还是赔了也没有人过多的计较,左右一年就一次,图个大家高兴。
李太傅揣着袖子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觉得很是新奇。他以前从没有见过这种事情。
“长运和夏夏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出去拜年么?”李太傅问身边的张有铁。
“嗯,他们小时候都这样跑过,不过那个时候村里都没钱,最多是得到几块麦芽糖或者两把毛嗑子或者自己炒的花生。”
迎接了几波拜年的娃娃军,算着应该是都来了,张有铁柳氏他们就准备去老宅看看。谁知刚出门走了不远,就碰到有几辆马车朝着他们的方向驶来。
等走近了,就看到第一辆马车已经在几人的身边停下。就在几人疑惑这会儿是谁来了的时候,就见一个胖胖的身子从马车里探出来。
“金老哥。”张又铁看到那个金光闪闪的胖身影就知道来人是谁了。镇子上好运来酒楼的东家,金多多金老板。
谁知金多多下车后并没有如往常那样过来与张有铁寒暄,而是弯着腰撩起衣摆朝对着夏雨跪了下去。
“草民金多多见过文福乡君。”
紧跟着金多多的跪拜,后面又有几个人朝着夏雨跪了下去,口呼
“草民xxx拜见文福乡君。”
刚才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夏雨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了,忙伸去扶地上的人,只是刚伸出去的手被身边的李太傅按了下去。
此时夏雨才恍惚的记起了一些规矩,忙站直了身子,对着地上跪着的人正色道
“各位叔伯免礼,快请起。”
听到夏雨的话,地上的人才陆续起身。
“金老哥,赵兄,李兄各位今日怎么一起来了?”张有铁也就在他们下跪的时候才记起来自己的女儿如今是乡君了,而且还是有封号的乡君。
“草民几人特意约好,今日一起来给乡君拜年。”
“几位叔伯客气了,以后见我还如往常一样叫我夏夏就好,不用这么客气。”夏雨觉的这样还挺不习惯的。
“礼不可废,能见到乡君已经是草民的荣幸了,其他的万万不敢。”金多多开口道
后面跟着的人也赶紧应和
“是啊,礼不可废。”
而在路上站着的其他村民看到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也不自觉的惊住了。
“文福乡君?他们刚才喊的可是夏夏?”李小苗问身边的田桂花。
“应该是吧,他们刚才不就是对着夏夏跪的吗?”田桂花虽然这样说,但还是不敢相信。
“就是夏夏,她们说夏夏是文福乡君。”李翠兰非常肯定的说道。不过紧接着她又小声问
“啥是乡君,那几个东家为啥要对着夏夏跪拜?是官吗?”
她的话没人能回答,因为他们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