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厨房里的大妞,在十几个人的围观下,吃下去了十四个馒头,两碗粥三碗菜,然后才满足的拍拍肚子。
“吃饱了!”
她的饭量,把众人惊讶的眼睛都直了,有谁见过这么能吃的,而且还是一个小姑娘。
确定她吃饱了,厨房里的大娘赶紧和面烙饼。蒸的馒头都是有数的,像大妞夏雨这样的女孩子她一顿只算了一个馒头的量,谁知这丫头竟然吃了这么多,再不弄些其他吃的,来的晚的人可能就没饭吃了。
吃过饭的大妞没有急着回去,而是被几个侍卫拉着掰手腕。昨日他们就有人看到了这个能一个人扛着大木箱的小丫头,此时又围观了她吃饭,就有人想试试她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结果一连五个人都被大妞给秒杀
“好了好了,别闹了,吃过饭该干嘛干嘛去,一会儿让上面的人听到了,小心挨训。”看着应该是个小队长的人出声提醒大家。
“散了吧,散了吧,我要给我们小姐端饭了。昨日有些晕船,今天状态不好,等到了京城咱们再找机会好好比试一番。”大妞也不怕这些人,大言不惭的还要跟人家到京城再比试。
“好,就如这位大妞小妹所言,咱们到京城再好好比,现在还是先把上面安排的活干好了才是。”那位小队长听了大妞的话也不生气,反而是应下了大妞说的话。
夏雨刚把头发梳好,长运就带着沈珞来找她吃早饭了。
“我看有不少人在外面甲板上吃饭,不如咱们也去那里吃如何?”长运提议道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夏雨摇摇头不想去甲板上吃饭。甲板上的护卫都不少,被那么些人盯着吃饭她总觉得不自在。
“既然如此,那我跟珞儿去了。你吃过饭也来甲板透透气,一会儿要起航了,两岸的风景也是值得一看的。”
“我知道了,哥。吃过饭我就去寻你们。”
夏雨并不是很喜欢去甲板,看着下面的水她总是有种眩晕的感觉。
“小姐,十九吃饭了。”大妞兴奋的端着饭进来。
夏雨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问道
“大妞,你不晕船了?”
大妞听了嘿嘿一笑道
“反正现在是不晕,谁知道一会儿走的时候会不会晕呢!”
事实证明,船一走大妞就开始晕,早上吃的饭又被她吐个干净,沈珞给的香包也止不住她的呕吐。夏雨给的梅子一样不行。看到木盆里还未消化干净的馒头,大妞都觉得心疼。
“早知道吃完还得吐出来,我就不吃那么多了。好难受…哇…”话还没说完人又吐了。
一直把早上吃过的饭全部吐干净,人才闻着香包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此后的两天,大妞都是这样度过的,白天饭能勉强吃两口,但吃完就吐。只有在船停靠时她才能多吃一些。如此几天下来,本来胖乎乎的脸竟然肉眼可见的瘦了不少。
就在大妞以为自己会因为晕船被饿死的时候,大船终于在京城的码头靠岸了。
因为大妞整个人是软的,夏雨安排十九照顾着大妞。长运扶着李太傅,夏雨牵着沈珞的手,几人小心的踏上高高的舢板。
就在夏雨低着头,一手牵着沈珞一手提着裙摆,小心往下走的时候。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了他的眼前。
“小心,我牵着你下去。”夏雨抬头看去,只看到一个漂亮的侧脸,原来话是对着沈珞说的。
“爹爹。”沈珞高兴的大叫。
听到沈珞的叫声,夏雨有些懵了,眼前这个漂亮的侧脸是沈景恒!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向他行礼的时候,就听到沈珞十分骄傲的说
“爹爹,你来搀着夏夏姐,我的力气小了些,夏夏姐紧张的把我的手都攥疼了。”说着话竟然把夏雨的手直接塞到了沈景恒的手里。
只接触了一瞬间,两人犹如被火烫了一样赶紧各自缩回了手,也许是夏雨的动作有些大,沈景恒本来就被对着下坡,被夏雨如此一闪竟然身子开始往后倒去。
“爹爹,小心。”沈珞紧张的大叫。
“小心”夏雨也看到了沈景恒的狼狈,说话的瞬间脚下轻轻一点,人就飞了出去。接住快要从舢板上倒下去的沈景恒,惯性的原因,她不得不转几个圈卸掉他下坠时的力道。如此在外人眼里,就是一个小美女搂着一位俊美的公子,衣袂飘飘的从舢板上几个转身就落到了码头的地上。
待两人站定,四目相对。沈景恒看着眼前的少女,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思索间眉头不自觉的轻轻皱了起来。
夏雨看他这样一言不发的冰块脸也有些生气。自己刚才怎么着也算是救了他,他现在不对自己说声谢谢就算了,还皱着眉头,这是想干嘛?一见面就找事?
只是夏雨忘记了,他们虽然时有通信,但是一直没见过面。二十一岁的沈景恒和二十六岁的沈景恒变化不大。八岁的夏雨和十三岁的夏雨却有着毛毛虫化蝴蝶的变化。
“夏夏姐,爹爹,你们没事儿吧?”
“夏夏,没有受伤吧?”
“你们两个怎样?可有受伤?”惊呆的众人此时终于反应过来,纷纷围上来关心。
“夏夏?”沈景恒好似刚听到别人对夏雨的称呼。就看到夏雨对着他福了福身子,口里尊敬的称道
“叔叔安好!”夏雨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叫官方称呼了,就依着两家的私交,先拉拉关系再说。
她的一句‘叔叔’让沈景恒的脸有些僵。他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么大的侄女。
其实夏雨的这个称呼也出乎长运的意料,他从来没想到妹妹见了沈大人会叫叔叔。但是既然妹妹已经开口叫了,他再称‘沈大人’似乎有些太生分了。再说了凭他跟沈珞的关系,叫他爹一声‘叔’也是应当应分的,毕竟沈珞一直叫他爹为‘伯伯’的。
“叔叔安,小侄有礼了。”长运弯腰对着沈景恒行了一个晚辈礼。
“起吧,不用太拘礼,都是自己人。”沈景恒已经恢复到平日的冷静自持,脸上丝毫看不出对突然多出来的侄子侄女有什么意外的,好像本就该如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