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该你们了。”
转过头,张若虚看着如临大敌的一行黑衣人。
此时的赶尸匠们模样看起来凄惨无比,原本干净整洁的黑袍如今只剩下条絮状挂在身上,随着一阵风袭来,飘啊飘啊的甚至能看到胸前的一撮一撮的黑毛。
好在老天似乎也看不下去,让这些絮状长条勉强算是遮住了重要的地方,如此几人方才还有点底气面对这一群围观看热闹的道门弟子。
“古铁老大,你那还有宝贝么?咱,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古铁深深吸了口气,看着身前碎掉的一地铜块心中疼的滴血,此刻听到小弟的话后脸上更是一抽一抽的。
原来,在刚刚正直这些人使出了那一招后,见势不妙的古铁第一时间便祭出了自己爷爷耗费了大半辈子所炼的一件防御铜铃。
按理来说,自己爷爷专门给的这件宝贝挡住SSS级以下的攻击是极为轻松的。
可是面对了这被星斗之力加持过的天罡北斗阵,让古铁没想到居然只是坚持了短短片刻就被击的粉碎。
好在刚刚那群道门弟子似乎也后继乏力,只是在挥出了那一剑后便倒地不起。
这才让自己等人勉强挡住了这第一波的攻击,只是,可惜了自己的救命宝贝就这么没了。
古铁在听到张若虚的话后缓缓抬起头,小心的咽了口唾沫,也不管那絮状长条到底能挡住自己的多少春光,古铁抬起手慢慢抹去额头上的冷汗,
“没想到道门居然藏了这么多手段,老子记得族中的情报上也没记录他们有这么厉害啊。
不止如此,这个老头,妈的,是道门压箱底的底蕴吧,呸,这下算是被赵家坑到死了。
还有,怪我实在是粗心大意了,先前竟然没发现二叔那个骚包到现在居然都没有讯息传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
哎,自踏上修炼道途以来顺风顺水,着实让我得意忘形了啊。”
心中快速思索一番后,古铁咬了咬牙,上前一步,
“湘西赶尸一脉,古铁,见过前辈。”
“哟呵,没想到你们长得浓眉大眼,一副谁都不怕的模样,但在打输了后居然还都挺有礼貌的。
而且这副拿得起,放得下的认怂态度,跟那个叫做古力的家伙还真是如出一辙啊。”
“前辈,我二叔还活着?”
“当然,活的好好的呢,毕竟那可是咱道门以后的大财主呐。”
看着张若虚一脸的微笑,古铁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而且看其似乎没有要对自己等人下杀手的意思,于是便想张嘴求饶一番。
但下一刻,只见自己等人脚下突然一道白烟如长绳一般窜出,接着便将自己等人捆了起来。
“前辈~”
可话还没说完,只见张若虚屈指一弹,几张黄色的符箓直接出现在了古铁等人的额头上,这下,话音戛然而止。
古铁只感觉到全身力量似乎在瞬间被死死的禁锢住了,而且,全身上下除了眼珠子能动之外,其他任何一个部位都跟没有了知觉一般。
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但下一刻,便听见张若虚的声音响起,
“嘿嘿,没想到赶尸的居然有一天也会被镇尸符给压住,还真是讽刺呐。
小清风,小清明,来几人,把这几个家伙都搬回去。
对了,你们可都小心点,千万不要用什么相机,摄影机拍下来啊,毕竟,这几个家伙可关系到咱们以后能收到多少赔偿呐。”
一旁看热闹的清风还没反应过来,便脚下一个踉跄,回头看去,原来是清明一把激动地将自己推了出来,
“好勒,太师叔祖,您老就放心吧,这点儿小事就交给咱了。”
拍着胸脯大声保证的清明接着捂着嘴巴对清风道,
“清风师兄,赶紧的,让所有弟子回去把手机什么的,反正就是能留影记录的家伙全都拿出来,待会儿给这几个家伙多摆弄几个姿势。”
“你,你要干嘛?”
脸上露出惊恐之色,清风看着清明一脸的不可置信。
“哎,你没听见太师叔祖的话啊?赶紧的,嘿嘿,嘿嘿,小钱钱,小钱钱……”
双眼放光,嘴角似乎还留下了口水,只见清明招呼着几个平日要好的弟子搓着双手便一路朝着古力等人小跑而去。
看着清明的动作与神态,古铁等人顿时只感觉自己如那被剥光了的美人将要面对满脸横肉的大汉,心中绝望地大声呐喊着,
“你,你不要过来啊~”
看着清明等一众弟子欢天喜地的搬着古铁等人朝着后院跑去,张若虚淡淡一笑,接着一道白雾散开,已经不见了踪影。
………
此时最后的一处战场似乎也终于到了最够阶段,在张若虚再度折返回来之际,便看见了那副先天八卦图散发出一阵极为耀眼的光芒径直地朝着天空中冲去,在临近最高点之际突然炸开。
点点星光在夜色中就如那璀璨的烟花一般夺目耀眼,看起来十分的绚丽多彩。
道宫内,此时正高高兴兴地众人们回头看见了这一幕,纷纷停下了脚步,安静地欣赏着这场烟花秀的表演。
烟花所带来的璀璨照射在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上,尽显的朝气蓬勃。
此时,正在与古力谈论赔偿的玄道已经来到了窗边,看着漫天的烟花与众多弟子们渐渐入了神,
“借一场绚烂洗去昨日铅华,待得旭日初生,紫气东来。”
………
胡须被风刮的微微吹起,张若虚此时正眯着眼欣赏着这一幕,
“这美丽的外表下,却是包裹着足以摧毁小山的力量呐。
不得不说,守拙这孩子还真是不错,在最后关头还知道爱护这鹤鸣山上的花花草草,将那能量全部借由八卦图在天空上宣泄了出去。
不过说起来也亏得有他这一手,让这场烟花大秀给了这场闹剧一个完美的谢幕。”
转过头,场中已经不见了灰毛耗子与赵姓老者的身影。
只见守拙此刻头耷拉着,鼻息全无,双手无力的瘫在膝盖之上,紧闭着双眼,盘膝坐在中位之上。
身侧,清心拂尘缓缓围绕,长长的马尾白练如一条长蛇一般不断在守拙身后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