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耀眼的紫色遍布整座鹤鸣山,紫霞之下,百鸟起舞,百兽送行,道门十八人昂首挺胸,大步向着山下而行,远去的背影深深印刻在了道宫中所有弟子的心中。
玄道推了推张若虚,
“师弟,这是《先天功》的一种运用手段吧?”
“不错,等到师兄你筑基之后,此等手段也可信手而来的。”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
眼睛一眯,玄道乐呵呵的沉浸在了自己以后挥手便有紫气东来之景的臆想中。
………
前山,络绎不绝的游客信徒们在这几日可谓是开了大眼,
“好家伙,前两日在网上看到鹤鸣山有群鹤起舞之景,于是我和朋友们马不停蹄地赶来,希望也能一睹那景,却没想到,今日所见的居然更加震撼啊。”
“哈哈,小兄弟,你可算来着了啊,要知道,今日这景象可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壮观的多呐。”
一群明显是外地的游客听到身旁一个穿着背心,踩着人字拖的大爷满脸自豪地介绍着鹤鸣山,一个个的都围拢了过来,
“大爷,听这语气,您经常来?而且,这般景象似乎还出现过很多次?”
“哈哈,那可不,毕竟我可是在山脚下长大的,从小看到大的呢,咱们这鹤鸣山上,可是有真神仙呐,来来,我今天心情好,就给你们好好讲讲咱鹤鸣山。”
兴致起来的大爷说着就要拉着这群人去一处空旷点的地方摆个龙门阵,但紧接着,便听见了道院中钟声开始不断响起,
“咦?怎么敲钟了?还大开山门?山下也没瞧见有什么贵人来啊?怎么回事儿?”
“大爷,怎么了?”
就在背心大爷准备开口解释之际,突然看到了那从不开放的后院道宫中突然走出了一行人,于是赶紧拉着众人往一边退去。
“快让让,宫里的道士们出来了,咦?这架势是要干嘛?”
此刻早已经得到消息的工作人员们纷纷从各个角落钻了出来,在拥挤的台阶上赶紧疏散出来了一条大路。
游客香客们也乐的瞧个清楚,十分理解地让出了一条路来,一个个翘首张望,好奇地盯着为首的守意等人。
这时人群中的背心大爷开口为大家讲解着,
“为首的这三个白胡子老道是道门守字辈的高人,分别叫守意、守心、守愚,乃是道门里德高望重的前辈,那都是个个有道行的。
至于后面跟着的这群人,分别是正字辈,清字辈的弟子,好家伙,这全副武装的模样,是要下山干嘛?没听见哪里闹鬼啊。
而且就算闹鬼也用不到这么多人吧,咋的?打算抓鬼回来踢正步?”
“噗嗤,大爷,您说话可真逗,一点都不蜀州人,更像咱们东北那嘎达的啊,还有,现在的社会咱们可是讲科学的,哪里有鬼嘛。”
“哼,小丫头片子,不知道的事最好不要乱说。”
背心大爷一脸不高兴地回头看着刚刚笑出声的姑娘,
“还有,老子我是土生土长的蜀州人,只不过,我老娘是你们东北的,没办法,谁让你们东北人说话跟传染似的,一下能带坏一窝。
哎,我的正宗川普啊,还没等学会就被我那老娘给带跑偏了。”
“哈哈…”
周围人听到背心大爷语气中的遗憾时纷纷大笑了起来。
守意一行人见到前方乌央乌央的一群人好奇看着自己等人,挥了挥手停了下来。
先是朝着下方所有人作揖一礼,随后高声道,
“今日,鹤鸣山道门子弟守意,带领守心、守愚等十七道门名子弟远行扬州,另开我道门一脉,茅山,请诸位做个见证!”
“嚯~”
“好~”
“……”
场面顿时炸开来,众人纷纷高喝拍手,脸上激动之极,当然,大部分人其实就是瞧个乐子。
毕竟出来旅游嘛,开心最重要,难得见到这么热闹的场景,自然乐的捧场。
不过少部分来的信徒香客们倒是真的兴奋起来,特别是背心大爷,双手拍的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高声喝着彩,
“哎妈呀,好,咱道门又多了一脉,蜀州雄起!”
“雄起~”
“……”
听到下方此起彼伏的声音,上方的守意暗自点头,随后率领众人再度朝着下方整齐一礼后便迈开步子,径直穿过人群朝着山下大步走去。
“师叔专门让我们走前山下去,还得大张旗鼓的,我这样应该算完成了吧?
也不知道师叔他们在打着什么主意,哎,不管了,还是赶紧走吧,要不然待会儿赶不上高铁了。”
在守意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前山上时,那大门处的两名小贩突然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后快速地在自己手中掏出一个手机,随后坐在一旁装作打游戏的模样开始捣鼓了起来。
这一幕早已经落在了时刻监测前山动静的张若虚眼中,看到目的达成,张若虚伸了个懒腰,对着身旁的玄道与守拙道,
“行了,鱼儿上钩了,估计今晚,或者明晚就有人要来了。”
玄道蹲下身子抱起已经回到身边的妗悠,头也不回地转身朝着自己庭院走去,
“行,知道了,就交给师弟你了,我要陪妗悠练字画画去了。”
肩膀上,妗悠那小脸上满是不乐意之色,于是可怜兮兮的转头看着守拙,
“师父~”
摇了摇头,守拙反手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本字帖,
“先前从藏经阁翻出来的,我差点给忘了,这字帖的原本乃是历史上有名的大书法家王羲赠送给我们道门的,而这本则是师祖他老人家的临摹帖,闺女你拿好。”
“嘶~还是守拙你心细,不错,这好东西老道我也给忘了,丫头,以后咱们练字就照着这个来。”
走到一半,玄道突然来了个急刹车,飞快地从守拙手中接过临摹贴,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上。
脸上绝望之色更甚,妗悠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小字,只感觉到一阵头大,自己师祖与师父都不靠谱,于是只得转头向着张若虚求助,
“师叔祖爷爷~”
“啪”
打了个响指,张若虚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了,笑着点点头道,
“哎,人老喽,记忆也变差了,给,这是老道我早年间临摹的一份唐代大画家吴道所画的仙鹤起舞图,丫头,练字怎能不练画呢?给,以后好好学。”
张开衣袖,一道白雾散过,手中便多了一份装裱好的画卷。
“哎呀,师弟你有这好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呢?好好好,丫头,走,师祖爷爷以后就天天陪你练字画画了。”
看着身前的仨老头,妗悠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