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个好主意，这次的零花钱看来有机会可以保住了。
姜糖把垫在卷子下的草稿纸悄咪咪的撕了一小块。
拿起笔写上三个字：选择题，求！
她飞快的瞥了一眼坐在讲台上的老师，见她正侧着头看着另一边，纠结了几秒，快速的把纸条丢到学习委员的桌子上。
姜糖紧张的手都在抖，她又瞥了一眼上面的老师，那颗小心脏啊都快从胸口里蹦出来了，手心渗出了冷汗。
她突然想起来，她刚刚没写个名字，不然学习委员哪里知道这是谁的纸条。
姜糖想着要不要再写个纸条，但是紧张的手抖的慌。
她盯着这张卷子，还在纠结中，巴掌大的小脸冒出来细微的汗珠。
程子杭看到桌子上飞来的纸条，愣了一下，他停下答题的思路，拿起放到桌子下面打开看了一眼。
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姜糖的字。
男生长睫微颤，眼底的神色不明，他打开后放的试卷底下半遮掩着，拿起笔写了起来。
姜糖正准备再撕点草稿纸。
突然一只修长的手出现在视线里，他把纸条从后面传了过来，放到课桌上后把手收了回去。
姜糖顿时乐开了花，仿佛看见零花钱在向自己招手了，她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老师，才敢摊开。
里面不但写上了选择题的答案，还有填空题和两道应用题，纸条也就巴掌大，但是却写满了。
男生的字迹一如既往的工整漂亮，一笔一画都写的很认真。
姜糖抄完后，心情有点复杂。
姜糖望着前面的学习委员交了卷就出去了，她没那么急，想着等时间到了再交也不迟。
她双手拖着下巴，发起了呆。
想到在遇到系统之前，她才刚上大学，熬了几天夜看小说就猝死了。
不知道她的爷爷看到自己的尸体会怎么想。
姜糖心情突然变的有些沉重。
姜糖正出神，手肘突然被撞了一下，她扭过头，看到熟悉的衣服布料，心里一颤，仰起头，便与少年那双黝黑的眼眸对上了。
少年纤长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半掩着瞳眸，瞳孔黑的有些可怕，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就这样静静地盯着女生看了好几秒，才走向讲台，交了试卷出去了。
姜糖刚刚平复的心情又开始紧张兮兮，她咬唇思考。
刚刚他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好凶的样子。
第一趟考试结束的时候，中途休息十分钟，姜糖去上了个厕所，发现一旁的男厕所门口，少年倚靠着门框抽起了烟。
袅袅升起的烟雾，在周围缭绕，他叼着嘴里的烟，模样痞帅又颓废。
姜糖一出现，那双眼睛就盯住了她。
他似乎在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姜糖心猛的一跳。
她匆匆的上完厕所，出来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那道黏腻的视线，如同胶水一样粘住了就甩不开了。
她心里说不出的有些慌，看都不看少年一眼，便匆匆的回考场。
这堂考试考的是化学，姜糖有些心不在焉，她好像有段时间没见过反派抽烟了。
考试铃声响起的时候，少年才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他从女生一旁走过，路过的风带起他身上那股谈谈的烟草味。
他似乎在旁边停了一会，不知道是在看她还是在看谁，身上的气息很冷。
姜糖低着头，不敢看他。
也不知道他突然怎么了。
考试的时候，姜糖还没有向学习委员求救，前面的人像是早就知道一样，把纸条从背后放了过来。
考完后，姜糖去食堂吃午饭，一路上都没看见反派的身影。
“糖糖，完了，这次考试我可能要退步了。”，吴丽莉嚼着嘴里的饭，一脸生无可恋。
她叹了口气：“这次的生物题目有点难，糖糖，你考的怎么样？”
等了几秒都没听见女生说话，吴丽莉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看着女生正认真地吃着碗里的饭，她喊了一声：“糖糖？”
姜糖迷茫的抬眸：“怎么了？”
“问你话呢。”
女生嘴角上沾了几颗米饭，配上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起来蠢萌蠢萌的。
吴丽莉噗嗤笑了一声，她伸手去擦，擦完后还捏了捏，笑道：“你怎么这么可爱。”
吴丽莉忍不住又戳了戳：“软乎乎的。”
吴丽莉正笑容灿烂，突然感觉左边有道冰冷的视线在盯着自己，她有些忐忑，转过头去，瞬间望进一双布满阴霾的眼睛。
食堂窗户那边，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少年，布满灰尘的玻璃半掩着他一半的身形，看不起他的脸庞，只露出那双黝黑阴霾的眼眸。
他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般，直勾勾的盯着这边。
似乎就在看着自己这只手，好像恨不得剁掉一样。
吴丽莉瞬间被吓出一身冷汗，她连忙收回手，那只手已经抖的不成样了，身体也哆嗦了一下。
姜糖有些疑惑，“莉莉，你怎么了？”
吴丽莉扯了扯嘴角：“没什么，这天有点冷。”
姜糖觉得有些奇怪，她扭头朝那边望了一眼，白色的墙壁上是个正方形的窗户，上面灰尘模糊了外头的场景，隐约看到树的丫枝延伸开来。
也没什么啊，怎么突然那么惊慌？
她扒拉了一口饭，“你刚刚问我什么啊？”
吴丽莉嘴巴有点哆嗦：“就是，问你考的怎么样。”
姜糖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作弊了，嘿嘿嘿。”
“嗯。”，吴丽莉还没回过神，脸色有些白。
天花板上，几台三叶风扇转动着，在嘈杂的食堂里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被淹没着，那转动起来的风吹向每一个角落。
姜糖穿着夏季的校服，细瘦的胳膊被吹的起了一层疙瘩。
这天要开始降温了。
姜糖吃完饭，回班上的座上，把书包里的那件秋季校服外套给拿了出来，穿了起来。
她抬脚正要出去，少年面无表情的迎面走来。
姜糖小声的喊了句：“龚猖？”
少年掀了掀眼皮子，瞳眸落了女生柔软的发顶上，面无表情的看了几秒，没理她，漫不经心地从她身边走过，一股冷冽的香味飘在她的鼻尖。
姜糖有些迷茫，她又喊了一声，还是没理，这次看都不看她了。
他这是怎么了？
姜糖心中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