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朱家枪棒教师及独眼老三、老四的指挥下,这五十余人用盾牌围成一个圆阵,喊着号子,慢慢地向院门那边挪去。天』籁『小 说ww』w. .
“卢将军,此盾阵能破否?”杨帆笑着朝一边的卢进义问道。
“哈哈!便是墙坚矛利的寨子,咱们都能轻而易举地攻破,要破这个盾阵……”卢进义不屑地一笑,“简直易如反掌!”
“那就好,莫让一个人逃掉!”杨帆令道。
卢进义应诺一声,冲前面的兵士令道:“把他们给我打散!”
得到命令,最前面盾牌之后的两个兵士从腰间掏出两个椭圆形的铁疙瘩,然后扭开顶端的盖子,将里面的一个铁环一拉,便扔入院中朱汝贤的盾阵之中。
朱汝贤的阵中见有人扔来两个圆不琉球的东西,以为是链球之类的钝器,两名刀盾手,用盾牌一挡,两颗手雷便滚落到了众人的脚下,待见到那两颗铁疙瘩在呲呲地冒着青烟,才有人大喊道:“小心!是掌心雷!”
只是他的话音未落,便被两声震耳的脆响吞没进去。
青烟弥漫开来,里面传出阵阵的呻吟和咳嗽之声。
待烟尘消散,朦明的月光中,便见朱汝贤的盾阵被炸开了两道大在的口子,尤其是中间部分,几乎没有了防卫,所能见的只有倒地昏死或是翻滚哀嚎的黑衣之人。
而此时,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铁疙瘩已从这盾阵的空档处扔了进去!还未等这几颗手雷爆炸,附近的兵士已顾不得那千金之赏,纷纷扔了兵器抱头鼠窜。
“杀!”卢进义大声令道。
院落四周立即响起了“嗖嗖”的破风之声,抱头鼠窜的十几个黑衣之人转眼便被射杀在地。
随着连续的爆炸之声响起,朱汝贤等人的盾阵已然支离破碎,便是朱汝贤本人,也卧倒在了在上,好在由那独眼的老三、老四护住,只是受了些伤,并未死去。
盾阵已破,屠杀开始!
屋顶、院墙之上的弓弩手射术神准,几乎每一支箭矢都会夺去一个黑衣人的生命。一小会儿不到,院落之中已是血肉涂地、惨不忍睹。
朱汝贤趴在地上,抬起脑袋,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地倒地而死,却无半点还手之力,而对方似乎对他们也是毫不留情,只要有人起身想反抗或是冲逃,便被一箭射杀。
地上的血慢慢地浸到了朱汝贤的身下,他虽是恶人,但真正自己面对着死亡的时候,却也还是软蛋一个。他身下的血本已冰凉,但不觉间却又感到两股之处有一道暖流涌出,待回过味来,他也便彻底地崩溃了。
“不要放箭!不要打了!我们投降!我们投降——”他拼命地大叫道。
听朱汝贤如此一喊,所剩无几的十来个黑衣赶紧趴倒在地,抱住脑袋,一动不动。
“哈!这么不经打!”杨帆笑道,“这兵练得不错,将他们绑了带到庄外去!”
“是!”卢进义挥挥手,一队兵士带了绳索,冲进院中将朱汝贤等人捆好提出了庄子。
……
月下西山,潋城村外的一处山沟边,朱汝贤等十几个黑衣人被押在这里。他们被反绑着,口中塞了布团,只能跪在地上“呜呜”地叫着。
山沟下面,几十名衣着奇特的兵十正在用铁锨掘出一个大坑,这些人的意思很明显,便是要将他们全部杀死埋在这里。
对于做惯了恶人、一直以掌控别人生死为乐的朱汝贤来说,这种面临死亡的感觉着实有些不真实。但当他看着一具具染血的尸体被扔下山沟中的深坑时,现实的绝望便打破了他仅存的一点点侥幸之望。
当时投降之时,他除了下意识求生的本能之外,还尚存了不小的“这帮人弄清楚我的身份定会放过我”这样的信心。但自他被绑起来之后,也同时被塞住了嘴巴,莫说是解释自己的身份,就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当看着一具具的尸体从自己的眼前滚落入坑,而身后那些兵士的长刀在月光之下泛着寒光之时,朱汝贤彻底地崩溃了。他全身颤抖着,歪倒在地上,双眼乞求地望着杨帆等人——原先争取保命的奢望如今仅成了争取一次求饶的机会。
杨帆似乎没有看到朱汝贤那乞求的目光,他正在同卢进义、花荣、孙立等人谈论着此次作战的得失。
“……刚刚统计完毕,此次共歼灭这帮‘匪人’一百四十七名,生俘十八人。”
“伤亡呢?”
“哈哈!大人开什么玩笑,对手这么弱,我等又是事先埋伏,还有咱们硅谷最新式的火器相助,若再有伤亡,我们可真没脸再吃大人这碗饭了。”
“嗯!你们训练的这支‘神龙突击队’还不错,只可惜对手太弱,你们各小组协同作战的效果没能充分体现出来。”
“是啊,这帮家伙太弱了,净让花荣兄弟的狙击队表演了,我们几个队的人都没多少机会表现。”
“哈哈……”
“可惜这些弓弩的射击距离还是太近,若非是晚上,加上今天的对手太弱,所以才能隐藏起来不被现,若是遇上强敌,恐怕还是会被现。”
“对了,硅谷那边我设计的镗线火枪研究得怎么样了?”
“出了几支试用品,但还不稳定。另外这种火枪所用‘子弹’的火药也太难生产,他们制作出十批,倒有九批无法使用。”
“主要是氮含量无法准确掌握,目前也没有好的法子。不过,狙击枪追求的是精准射击,弹药的需求量不会太大。”
“哈哈,那狙击枪真要服役之后,万军丛中取上将级,还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这算什么,若是有一天咱们生产出大人所说的机关枪,那可不单是取上将级易如反掌,便是消灭一支万人的骑兵,就单凭咱们这支突击队,也不在话下。”
“哈哈哈哈……”
月光渐渐淡下来,东方的天际露出一抹鱼肚白。
山沟里的大坑之中已塞满了尸体,杨帆看事情善后的差不多,便拍拍手道:“给这十几个投降的来个痛快,一块埋了吧!”
目光所及,却见那朱汝贤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正冲着他“呜呜”地哀求。杨帆冷眼盯他一会,朝附近的兵士令道:“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一个兵士上前将朱汝贤扶起,把他口中的布团拨掉。朱汝贤来不及喘口粗气,忙向杨帆争辩道:“吴英雄饶命啊……饶命,我真的是苏州造作局朱家的长公子……你,你只要放过我,我回去之后定会禀告爹爹,让他以万金相赠……还有,还有……看你们的打扮,应是官兵,不过职位肯定不高了,我只要回去,便让爹爹给你们升官。吴英雄不知现下身居何职?不过只要我跟爹爹说一声,让你做个昭武校尉是没问题的……”
杨帆饶有兴趣地蹲下,笑着问道:“昭武校尉这官很大吗?”
朱汝贤忙跟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很大,很大,乃是正六品的官衔……”
杨帆恍然似的“噢”了一声,叹道:“唉!只是要去做这昭武校尉的话,我这枢密副使的差事要不要去向皇上辞了?”
“辞了……辞了!”朱汝贤不假思索地道,“去向皇上……”
他戛然而止,呆在那儿。过了好一会,才如梦初醒般地叫道:“你……你是那个钦差!”
杨帆起身一脚将他踢倒在地:“真当这里是东南小朝庭了,什么都由你们父子决定?不错,本官就是你们要杀的钦差,可你们没能杀死我,你说我今日是杀了你呢?还是杀了你呢?”
朱汝贤挣扎着跪起在杨帆面前:“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知错了,求你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放了我吧!”
杨帆拍拍朱汝贤的臂膀,摇头道:“我杀你不单是为了你我之间的私仇,更重要的是为了那些被你们害得家破人亡百姓,为了这大宋江山的稳定。你也知道,这江南的百姓,眼见着便要被你们逼得造反了。所以,你们必须死!”
朱汝贤心知今日已无法幸免,抬头怨毒地盯着杨帆道:“你今日杀了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是枢密副使,他也定会让你死在这江南之地。”
杨帆摇摇头:“你还是没听懂我说的话,我刚才是说‘你们必须死’,‘你们’指的是你和你爹,今日先杀了你,不过相信过不了多久,你爹便会去那阴曹地府陪你。”
朱汝贤目眦尽裂,想想今日杨帆这队人马的战力,想想刚才他们几人谈论的“万军从中取上将级”之事,他便知道杨帆决非是在说大话,这队人马真要突然攻进朱家,自己家那些家兵是挡不住的。
杨帆朝周围的兵士挥挥手,令道:“送他们上路!”
两个兵士将朱汝贤架到了山沟边,与其余十几人并排着放跪在地,明晃晃的钢刀悬在了他们的头上……
“杨帆,你这狗贼,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又是这烂台词!”杨帆心下吐槽道。他举起手,然后迅挥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