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感冒了,太阳穴两边会突突地跳动,可是,为什么他的声音会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没事,你出去。”他尖锐地呼吸,只感觉到内心那团火越烧越旺,差点就毁了他的神智。
而眼前,那只透凉的小手贴合在他的额上,冰凉冰凉,让他顿感舒畅。
属于她的幽香从鼻端处传来,蓦地令他小腹里的欲火,涨得飞快。
这刻,他突然什么也不想理会,只想将眼前的她狠狠地压倒,掠夺她的美好。
混蛋,他在想什么。
猛然喝止这疯狂窜上的念头,昊浩天连忙将她的手拉下,谁知,手一碰着她,他的身体就打了一个激灵。
这感觉……莫不是他被下, 药了?!
不敢置信地想着,然而这刻的他根本没有理智可以猜到是谁人向他下药了。
“喂,你怎么啦?不舒服就说嘛。又没有人会笑你,别像一个孩子一样别扭。”她仍旧没有听从他的话,凑前身子,靠近着他。
阵阵的少女幽香从中传来,昊浩天鼻息间的呼吸已经紊乱了。
强硬命令自己扭头,他的目光自她饱满的粉红双唇移至一旁的墙壁。
“你先出去,将桑琪找上来。”暗哑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好转,更甚至比刚才更沙哑,更难听了。
“你哪里不舒服吗?”她皱着眉,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如果不是不舒服,他应该不会找桑琪的吧。
“嗯,你去将她找来。”他承认地点头,无论怎样,先让她退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因为,这药 力好像已经在发挥了,现在的他浑身都燥,热不已。
“好,你等等。”她点头退出,毕竟她不是医生,对于他的不适,她没有办法可以解决。
刚才的他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舒服了呢?
疑惑地在一层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却发现这刻的桑琪不知所踪了。
她重新上了二层,回到那间属于他的房间,“桑琪没在,你到底怎么了?”
担心地进去,却发现床上已经空无一人,夏雪惜微微一怔,随后听到了浴室传来了阵阵的水声。
疑惑地上前,她发现浴室的门并没有锁上,伸手敲了敲,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你怎么了吗?”她皱着眉,大声问着里面的他,心底有着担忧。
可是回应她的,却只有潺潺的水声。
心中的不安渐浓,夏雪惜扭开了门把,悄悄地将头探进,“昊浩天?”
浴室的地板湿了一地,而罪魁祸首正是那个站在浴缸边缘的男人。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而上方的篷头正不断地冲下大片的水柱。
然而就算是这样,他的脸上仍旧有着抹不去的红晕,正以不正常的姿态正占据着他的脸容。
“你干什么?”夏雪惜一怔,随后冲上前,将他从大片的水柱中拉出。
看着他脸上那抹不正常的红晕,这家伙莫不是正在发烧了?
昊浩天猛地一个激灵,伸手想要将她挥走,正不料,身体仿佛有自我意识一般,将她紧紧拥入怀里。
“你怎么了?”她从他怀中抬头,担忧地问着上头的他。
谁知才一抬头,他却猛然压了下去,滚烫的唇毫无偏差地封住了她的担忧。
她猛然瞪大了眼,看着眼前这张距她甚近的脸,脑海一片空白。
混混沌沌的思维里,唇上的触感却是如此的清晰,他滚烫的唇贴合着她的唇,极尽缠绵地厮磨。
直至她的唇因沾染了他的温度而高涨时,他便急不及待地用他灵巧的舌尖极轻易地挑开了她因惊愕而微张的牙龈,灵巧的舌在她的口腔里极尽缠绵地挑 ,逗,她的知觉一片空白,只感觉到身体因他这剧烈的吻而渐渐泛软,最后闭着双眼渐渐地软倒在他的怀里。
他紧紧地拥着了她,环在她腰身的手加深了力度,而低下的头,更深地探入她的口腔,带起她的柔软小舌,与之剧烈翻滚。
空气中,温度热得仿佛将近爆炸,昊浩天体内的热力窜得飞快,混混沌沌的思维里,他捧着她脸颊的手渐渐向下游移,沿着她脸颊的轮廓,来到了她优美的颈部曲线,再到精美的锁骨,最后落在她胸前的柔软上。
宽阔的大掌,一下子包裹着那属于她的馨香,掌中传来的柔柔软软触感,一下子令他体内的激情更是高涨,有技巧地搓,揉、捏造,他吻着她的唇渐渐加深,唇齿相依,辗转吸吮。
这种感觉太过美好,美好得让他愿意就此彻底沉沦。
怀中,她飘渺的感官在游走,胸前传来了刺刺的感觉,让她无意识地发出了浅浅的呜咽。
低低的呜咽在交融的唇中溢出,昊浩天高涨的热情,却突然像被一盆看不见的冷水兜头淋下。
推手猛然将她不知什么时候勾在他脖颈的手拉下,他咬牙推开了她。
她浑身泛软,却被他突然推开,险些摔倒在浴室的地板上。
抬眸,惺松的眼茫然地望着眼前那个浑身崩紧的男人,她的知觉仍旧在游离。
“出去。”粗嘎的声音仿佛卡满了沙子,他撇开了脸,不敢望向她那张迷离的诱人脸庞。
夏雪惜一怔,对于他这种突来的疏离以及抗拒,只觉屈辱。
“你把我当什么了?”她没有听从他的吩咐,反倒是上前一步,逼近他问着,而眼底那抹受伤,也没有任何的遮掩。
昊浩天抵着洗手台的边缘,正粗喘着气,胸口在剧烈起伏,而鼻息间喷洒的呼吸,也灼热得烫人。
该死的他,竟然压制不了自己蓬勃的念 头,对她做出了那种事情。
若不是她途中发出的那丝几乎无法听清的低吟,他怕是会一发不可收拾。
拼命地捉着了心底那丝仅存的理智,他将怀中那具他渴望已久的身躯推开,天知道,这中间究竟要花费他多大的气力,才能做到。
然而她无法了解他的痛楚,仍旧上前不断接近他。
抵在洗手台的身子下意识地退后,他咬牙,艰辛地扭转过脸,那张小脸因为刚才的激情而铺上了诱人的红晕,粉红的唇在他的吸,吮下,微微地肿涨。
可是,明明是这样迸发他强烈欲,望的娇俏小脸,这刻深深映进眼底的,却是她眸底那丝显而易见的受伤。
“我不是……”他无措地哑着声音,在身体疯狂的热力里,唯一仅存的,便是她受伤的眼神,“我被人下 ,药了。”
男性的自尊远远不及她悲伤的一个眼神,如果非得在两者之中选择,他从来不曾怀疑,自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
她因着他的话,而猛然一怔。
抬眸紧瞅着他潮红的脸,还有火红的眼神,她的眸光一晃,下意识地扫向他的身体。
他身上的衣衫全被一旁的水柱打湿了,而那紧贴在肌肤的衣服里,有一处是这样明显地蓬,勃起来。
她的脸腾的一声涨得通红,慌张扭头,不敢再对上他火热的眼神。
“你可以帮我找找桑琪吗?”他苦笑,这样狼狈的样子,他不想落入她的眼中。
她慌张的目光在偌大的浴室里虚浮地游动,直至听到他这句话后,才小声地答他:“可是……桑琪没在。”
没在?!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竟然没在?
脑海中有什么念头一晃而过,却又因为身体那疯狂窜动的欲望,而一下子飞离。
粗声喘着气,他抵在洗手盆上的手扣得死紧,属于她的馨香体味缓缓传来,更是刺激着他神经。
“你先……出去吧。”粗嘎着声,他转开了脸,想逃离这令他迷惑的气息。
要知道在平时,就算没有被药物控制的他,也险些无法把持自己,更何况现在这种糟糕的情况。
夏雪惜重新上仰着脑海,看着他痛苦隐忍的侧面,她目光中有水光在晃动,咬唇,在一番挣扎后,她突然上前,伸出手拉着他的脖颈。
“我帮你。”这句话,她说得轻得几不可闻。
然而昊浩天听得分明。
滚烫的身躯蓦地强烈一震,他不敢置信地回头,只感觉自己这一刻是不是已经被药物侵蚀得分毫不剩,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听到这句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的话。
夏雪惜的双颊红得宛如可以随时滴下鲜血来,她半垂下剧抖的睫毛,勾着他脖子的手微微用力,踮起脚尖,送上自己的红唇。
空气间,静默得宛如石化。
他能清楚听到,那一阵比一阵剧烈的心跳声,在抨击着他鼓动的耳膜。
唇中,属于她的柔软轻轻地贴合在他的唇前,温热的触感,就像一把小火,迅速将他内心那一束束的火焰撩拨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抵在洗手盆的手在几番收缩后猛然放开,他绕过她纤细的腰身,将她瘦弱的身躯紧贴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就在他想要深入她唇瓣之际,脑海中突然有什么闪过,他全身一僵,咬牙推开了她。
“帮我……找桑琪。”他剧烈喘息,脸颊侧过一旁。
她被迫退了一步,抬头望着他隐忍的侧面,倔强地上前,伸手将他侧转的脸捧正,她逼视着他问:“你不喜欢我吗?”
“桑琪才……”他下意识地想逃开她的碰触,却退无可退,咬牙想将她尽量赶离,他正打算再度搬出那套说词。
“够了,昊浩天。”突然,眼前的她朝他吼着,眼底那愤怒的目光,让他本来打算接下来将要说的话,也一并遗忘了,“别再用那个借口来搪塞我,我告诉你,我并没有失去记忆,有关过去的一切,我还清晰地记得。”
他一怔,涣散的目光里,有着不敢置信在盘旋。
“你是想要告诉我,你不喜欢我是吧。好啊,那你告诉我,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为什么要救我?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不顾自己的性命,这么义无反顾地替我挡下了那几枪。”愤怒地吼着,她的眼眶却渐渐泛红,捧着他俊脸的双手无力地滑行至他的脖子,她哭着将脸埋入他的颈侧。
他知不知道,那一刻,最令她恐惧的,根本就不是那满地的血迹,也不是达莱西狰狞的死相,而是他在匍匐在她的身上,气息渐渐走远。
搂着他的手疯狂颤抖,每当回忆起这一切,她还是会害怕,害怕当时的他,就这样扔下了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承认,在刚听到达莱西将真相说出来的那一刻,她无法做到接受。
因为为他的介入,她的家人就要遭到这样的不测,她甚至在想,如果当初的自己不是主动伸手拉住了他,或者,直到今天,她的嗲地妈咪仍旧能在这个世上安然地活着。
所以那个时刻,她无法面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可是,当生命面临逝去,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什么仇恨、什么身位、什么地位,在这一刻,都只会显得苍白而无力。
她只想遵从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想要待在他的身边,想要和他快快乐乐地生活,这,就是她的希望。
所以,当睿胜旭来找她的那一刻,她便确定了,过去的一切,就由它过去,她们应该看到的,是对未来的希望。
可是这家伙,她知道他心里有一个死结,而要将这个死结打开,将会困难重重。
因为这家伙认定的事,从不会因为别人而变,这也正是当初她会被安排到他朋友那里,去消除记忆的原因所在。
抬眸,泪光闪烁里,他晕红的俊脸映入眼底,她望着他俊美如昔的脸容,恶声警告:“如果你敢再欺骗我,我绝对会让你后悔。”
过去的一切,在忆起的同时,也让她咬牙切齿。这家伙,从来不曾问过她的意见,自认为对她最好,便强行实施,却不知道,这对她,其实有着无法抹去的伤害。
他痛苦地看着她,黑亮的眼底下,除却了浓郁的欲,念之火,还有无法抹去的震惊。
怎么可能呢,他记得上次,他明明看到她和霍正东一起。
只是这一刻,他无法再聚中精神去思考,单是她柔软的身体靠在他的身上,已经令他身上的热力癫升。
伸手用力地想要将她推开,她却倔强勾着他,身子在一推一拉之间,无可避免地贴合着他的身躯摩擦起来。
“呃……”昊浩天痛苦地轻哼出声,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如果再继续这种非人的折磨,他不疯才有鬼。
夏雪惜固执地勾着他的脖子,不让他将自己推开,为了表明自己的坚定,她将身躯紧挨着他的身上。
谁知身躯在挨近的同时,有那么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抵在她的小腹,她愕然一怔,随后意识到什么,轰地一声巨响,炸红了一张本来就已经红晕满布的小脸。
那个是他的……那个啥、那个啥……
慌张的眼眸,因极度的羞涩而盈满了泪水,她左顾而言,却是进退不得。
其实她早就确定了要这么做,不然这段日子以来,她根本就没必要和他挨在同一张床上。
可是决定归决定,在真正面临的时刻,她还是不能硬下头皮,做到毫无羞涩地面对。
毕竟在这方面,她其实是一窍不通,而且,还带有灰暗的阴影。
“雪惜。”昊浩天粗嘎地唤着她,伸手按着她不听话的身体,以免她再继续加重自己身上濒临爆炸的念头。
夏雪惜眨了眨润湿的双眼,却不敢抬头看他,只是自个儿埋在他的怀里,不敢抬头。
“我和你……不可能。”他咬牙说出这句,能明显感觉到怀中的人儿一阵僵凝。
心底有着苦楚在漫开,他伸手将她挂在自己颈际的手拉下,“我承认,我喜欢你,可是,这份喜欢……却只维持在妹妹的基础上。”
尖锐地吸着气,他鼻息间的呼吸已经紊乱一片,然而他咬牙,在一片混沌的思维里,重新整理了一方清净的领土,“我舍不得看你受伤,就像舍不得看着自己的妹妹受伤一样,你……懂吗?”
她任由他乖乖地将他的手自脖子处拉下,没有丝毫的挣扎,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他。
“昊浩天,这就是你的真话?”
“是。”他咬牙,侧开了目光,不想对上她受伤的眼神。
他和她根本就不可能,自从得知了事实的真相后,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已经被隔绝得永远无法接近。
“好,我去帮你找桑琪。”她惨然一笑,随后点头,“不过,昊浩天,我告诉你:你不再欠我什么,你替我挡下的那三枪,足以弥补了以往的一切。所以,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欠。往后,我的任何事,也轮不到你来插手。”
转身不等他的反应,她便跑出了浴室。
他看着她悲伤的背影,眼瞳一红,随后愤然举高拳头锤向浴室的镜面。
镜面应声而碎,玻璃狼籍地碎了一地,而那只锤向镜面的手,被玻璃扎了一手,正流着滴滴嗒嗒的串串血迹。
他又伤害了她了。
为什么他总是在伤害她。
他只是想她幸福快乐地生活啊,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会将她推开。
始终,最适合她的人,并不是他。
她身边的位置,应该是留给霍正东才是。
…………
……
当洛桑琪来到浴室,在看到里面的情景时,叹息一唤:“既然不舍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里面狼藉的地上,铺满了滑腻的水迹,而浴缸的一旁,在大片的水柱里,站着一人。
这刻,他低垂着头,被水打湿的发丝,正狼狈地贴合着他的脸,覆盖了他的神情。
然而就算是这样,别人只要抬头一看,便可以清楚地感应到他的悲伤。
“不要再伤害自己了。”皱眉,看着地上滚滚而流的鲜红血迹,她抬眸看向他那只被玻璃扎伤的手掌。
看来,她的猜测无误。
刚才看着夏雪惜的表情,她就知道,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现在一看他这个模样,她就知道了,他定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伤害了她了吧。
“是你做的吗?”丝丝的疼意,抵消了身体的热度,他抬起了被水打湿的脸,看着门口的她。
“我只是想你顺从心底的渴望。”她停了一下,随后上前,“出来吧,再继续淋下去,也无补于事。”
这春药,是她研制的,所以,它的药效,她自然会清楚。
“桑琪。”他沉声唤着她,声音中有着以往不曾有过的沉重。
她的眼底有着酸涩闪动,却是不语,拉着他,走出了水柱。
“你想我怎么帮你?”她问。
明知道他心底所想,可是,这一刻,她还是冒着不可能的希望,问着他。
他深深地凝她一眼,跟从她的步伐,跌跌撞撞地走出。
“拿一套干爽的衣服给我吧。”仰头,喘息地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上方干净的墙角。
“好。”她点头,目光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唇角间却是含着一抹极浅的自嘲笑意,转身走出了浴室。
当昊浩天换好了衣服,手掌也被洛桑琪包扎妥当后,在她注射药物的那一刻,他问着跪在一旁的她,“她……怎么样?”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没有抬头,仍旧安静地为他注射着解药。
他目光一暗,只觉混沌的脑海,有一抹怎样也无法抹去的痛。
渐渐地,唯一一丝的清明也被夺去,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最终仍难逃睡意的侵袭,沉沉睡去。
洛桑琪看着他不安的睡颜,原来,没有那个女人的陪伴,就算利用药物帮助他睡眠,他仍旧不可以缓下心来。
只是,这一点,她不是早就清楚了吗?
涩然地站起,她收拾好狼藉的场面,转身带上房门,离去。
就在房间的门口里,她碰见了一人,这刻,她拉着一小箱的行李,正抬头瞅着她。
“睡了?”她的神情有着寂静,让人无法窥到她心底里面最真实的情绪。
“嗯,你真的要走了吗?”洛桑琪点头,后问着她。
“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夏雪惜目光轻晃,后睨向房门。
“再见了。”抬头再度凝了身前的她一眼,夏雪惜才拉起了行李,步下了楼。
洛桑琪看着她渐渐走远的身影,却是没有追逐。
因为,她知道,就算将她勉强留下来,得到的,却非是想像中的结果。
他既然没能突破自己内心的关卡,最终二人的相处,只会无形中伤害了彼此而已。
如果他能走出自己的心理障碍,那样,他们才真正有可能走在一起。
……
时间,走得很快,就这样过了二个月后
中国,a市
九月的季节,天气有点凉意,但这微凉的气温,却也让人深感舒畅。
在一条小小的道上,有一辆汽车静静地停泊在一橦楼房前,而且,车上的人却没有立即走下,仍旧在车内,细细地交谈了一番,这才缓慢地步下了车身。
“谢谢你送我回来。”淡笑着弯下了身,夏雪惜向着车里的男人道着谢。
“不客气。”男人笑着回应,溜连在她脸上的目光有着眷恋。
“再见。”挥了挥小手,她这才将车门关上,站在原地,看着车子的离去后,才转身向前面另一橦的楼房前进。
两旁,种植着高大的杨树,在走着的短短路程里,有时,会有一两片的叶子从中滑落。
她惬意地眯了眯眼,显然相当满足这种舒适的生活。
只是,突然,她休闲前进的步伐顿住了,她半眯的眼神,在对上前面那抹熟悉的身影时,晃动了一下,随后,波光敛尽,收起了脸上惬意的笑弧,淡淡抬步,直接漠视那个强烈的身影,就从他的身侧走过。
“小婧。”低醇迥回的声音从身侧传来,然而她仿佛没有听到,仍旧淡漠地前行。
“小婧。”男人的声音添上了一股着急,他旋过了身,拉着她前进的身子,止下了她的步伐。
她骤然一挥,将他扣着自己手臂的大掌挥开,抬头望着他着急的脸,她冷笑:“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
语毕,不等他接下来的反应,继续探步前行。
昊浩天的脸色猛然苍白了一下,快步跟上前,他在她身后问着:“小婧,为什么不回去霍正东那里?”
他不敢相信,在那天后,她就离开了他的住处。
本来,他以为,离开他的她,肯定会回到霍正东的身边,所以,那时候的他虽然酸涩,但也放心。
始终,最适合她的人,是霍正东,而非是他
他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可以待在她的身边,因为他的缘故,她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这样的他,怎么可能可以拥有她呢。
可是,后来,他得知的消息,竟然是她离开了霍正东,独自前来a市。
那刻,他暴燥了,立即打电话质问霍正东,怎么可以让她自己一人在外。
然而霍正东回应他的,却说这是惜惜自己的心愿。
心愿?
难道,他就因为听从她的心愿,而不顾她的安危了吗?
愤然前去质问他,得到的,却是他愤怒的一拳。
“昊浩天,惜惜喜欢的是你,将她推开的又是你,现在你还敢过来质问我?”
他被他愤怒的拳手打得连退了两步,却没有话可以反驳。
“我告诉你,只要是惜惜的意愿,我就不会再勉强她了。如果你真的担心她,你就自己去找她。”
愤怒地瞪视着他,霍正东紧握着卡卡作响的拳头,薄唇一抿,随后转身离开,独留他一人在原地。
“先生,我不认识你。”极冷淡的声音的从前面传来,一下子令昊浩天飘远的思绪回笼,看着她单薄冷漠的背影,他的唇下意识地一抿。
“小婧,对不起。”他知道,是他上次的话和举动伤害了她,可是,除此之外,他真的没有办法。
她不是他可以拥有的,这一点,由始至终,都在他的心底里植了根,发了芽。
“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终于,前面走着的人停下,,她转回了身,淡淡地抬眸,“既然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道歉。”
“小婧,霍正东是最适合你的。”低头看着她这刻冷淡的小脸,他的一颗心渐渐地抽痛起来。
曾经,他以为她的那句话只是戏言,因为,那一刻的她是处在愤怒的边缘,所以会说出一些不经大脑的话,也绝不奇怪。
可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那些并不是气话,她真的要和他划清界线了。
心底的抽痛在明显加剧,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和她分开。
“我和东的事,不用你管。”她晶亮的眼底渐渐熏染上点点的怒火,“我不会像某人一样,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我不爱东,所以,我绝对不会和他在一起,如果不爱他的我,却选择和他在一起,这样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伤害。”
“如果我非得要找一个人一同生活,那个人也绝不会是他。我宁愿找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和他共同平静地生活,也绝不会伤害东。你以为,在这个社会里,离过婚的人就不会有人要了吗?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嫌弃我这个被人抛弃的弃妇吗?你以为人人会和你一样,对于主动送上口的食物,往外推吗?昊浩天,我告诉你,就算我真的是残花败柳又怎……”她激动地吼着,眼眶里渐渐地有着湿润的光芒。
他的心骤然抽痛,却在听到她的话后剧变了神色,伸手紧捂住她仍旧不曾间断的话句,他痛苦开口:“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
这种尖锐刻薄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加在她的身上,就算是她,他也绝不允许她这样抵毁自己。
“你是,你就是这个意思。”她愤怒地掀开了他紧捂住她的大掌,仰着头,朝他继续吼着,“可是,昊浩天,我告诉你:我不等你了,永远也不会再等你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我会找到一个不介意我身份的人,然后和他结婚,一同生活。”
转身在他未反应过来之际,她已经哭着跑回了小楼里。
他怔怔在站在原地,只感觉到心脏一阵阵抽搐的痛,从胸口散开,然后渐渐地漫延至四肢。
她说:她不再等他了,可是,这不是他一直所期望的吗?
为什么直到这一刻,他的心,会这般地痛。
难道,是因为她说,她会随便找一个人嫁了的原因吗?
可是,怎么可以呢,他绝不会答应的,除却了霍正东,他不放心将她交给任何人。
眼中有着坚定的光芒,他抬头看向眼前这橦小小的楼房,心底已经有了一个决定。
…………
……
第二天,夏雪惜发现,隔壁那栋小型的楼房,变换了一人,而这个人竟是那个一直将她往外推的男人。
她目光闪了闪,却是视而不见,向前走了几步,却发现,有一辆熟悉的小型轿车停候在昨天的位置。
在她走近的同时,车上的一人走出,,他绕了半圈,来到她的身前。
“雪惜,我载你过去吧。”黎浩辉笑着一张温文尔雅的脸,满脸盼望地问着。
她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瞅向他,“浩辉,你怎么会过来呢?”
黎浩辉,是她的同事,在选择离开霍正东后,她回来了a市,在某一培训中心成为了长期的老师,而他也是其中一员。
昨天,因为她的自行车坏了,所以,她才会坐他的车回来,可是,她想不到,今天,他竟然会突然前来。
“顺道而已。”他随意一笑,伸手为她打开了车门,“走吧,不然,会迟到的哦。”
“嗯,好的,谢谢你。”她顿了一顿,随后顺着他的动作,坐上了车。
在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看到了,隔壁的楼房里,那抹高大的身子。
只是,她转回了头,不再将目光停留在那。
远处,昊浩天看着夏雪惜跟随着那个男人的举动而上了车,这辆车,他清楚记得,是昨天将她送回来的车。
难道,她昨天说的那个不介意她身份的男人,就是他?。
俊挺的眉头猛然一蹙,他下意识地拒绝这个男人,单看他身上的衣服,还有那辆旧旧的小型汽车,就知道他不能提供充足的生活条件给她。
转身走至停泊在一旁的奥迪,他跟着那辆车,缓缓开动。
夏雪惜不知道,赫浩天正悄悄地跟在后面,更不知道,在这一天里,他已经掌握了她这段日子以来的生活环境。
当她重新回到那栋小型的楼房前,他就那样站在那里,等候她的到来。
她的目光一冷,敛尽了眸中的光晕,漠视他,就向前走去。
在途径他之际,他伸出了手,止下了她的步伐。
“放手。”她仍旧直视着前方,没有转头看他。
他内心一涩,看着她娇美的侧面,开口,“你说的那个人,就是他?”
“与你无关。”她伸来了另一只手,将他的大掌拉下,然而他却没有放手,仍旧扣着她的手臂。
“他不适合你。”他看着她倔强的神情,叹息地想要劝慰她。
可是,她冷冷抬头,目光冰冷地瞅视他,“起码,他像一个男人。敢于面对自己的感情。”
昊浩天明显一滞。
她自他僵硬的肢体间挣脱,望着他,嘲讽一笑。
“昊浩天,你不会感觉到自己很可笑吗?既然你仍旧维持着当初的想法,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以为可以凭借着以往的身份,来管束我的生活?”
“我说过了,从那天以后,你不再是我的谁,所以,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欠我的,已经还了,所以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拖欠。”转身莫视他脸上那抹无法隐瞒的悲伤,她直接走至楼房前,正欲掏出钥匙,这时门却被打了开来。
“爷爷。”夏雪惜看着里面走出来的丁健仁,惊讶唤着。
昊浩天一楞,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一时半刻还没回神。
为什么丁健仁会和小婧一同生活?
而小婧为什么仍旧会唤他爷爷?
丁健仁看着眼前的夏雪惜慈详地笑了笑,当他的目光转至昊浩天的身上时,他眼底的光泽晃动几缕,却在下一次消失尽殆。
“赶快回来吧。”停在昊浩天的目光收回,丁健仁看着身侧的夏雪惜,伸出苍老的手,将她拉进屋里。
楼房的门,被碰的一声关上了,昊浩天震惊的思绪,这才猛然回归。
小婧她竟然选择了和丁健仁一同生活?
虽然在达莱西口中得知,这一切都与丁健仁无关,而他却是令他失去了一切,这中间,包括了他的真正孙女。
这家伙,会这么轻易地原谅他们吗?
尽管知情人士都知道,这和小婧无关,可是,他呢?失去亲人的痛楚,会让他这么轻易地就接受了小婧么?
不安的心,在心底渐渐发酵,霍正东这家伙,怎么可以允许小婧这样子乱来呢。
然而昊浩天没有想到的是,他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而且,还是在他来不及准备之际,让他焦头烂额。
中午时分,当婷雪惜用完了午饭,将碗筷收拾妥当后,她推着那辆已经修好的自行车,走出了楼房。
隔壁楼房的阴影里,走出了昊浩天,他来到她的身前,挡去了她的道路。
“小婧,我们谈一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她转开了自行车的方向,就想从那里过去,却被他大掌一制,压下了举动。
“昊浩天,放手。”她目光一冷,沉声喝他。
“我们谈一谈。”他无视她传来的冷冽目光,坚定地扣着她的自行车。
有些事情,得尽快解决,不然,他害怕它会在他防不胜防的时间里,将她伤害。
“我没空。”她挣了挣,却无法从他手掌中将自行车抽出,气恼抬头,她怒瞪着他,“放手。”
“我们谈谈,不然,我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