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今日你能替我出头,我也实在没想到。”叶菁之的确意外。
按照他的认知,叶轻悠可一直都瞧不上他和叶轻瑶。
“那个瑶儿怎么样了?”
“死不了。”
叶菁之听了这话也就是点点头,在他的认知当中,叶轻瑶这个妹妹没有也罢。
“下楼去尝尝新上的几道菜?”叶菁之对此胸有成竹。
之前做别的事不行,但药膳阁他手拿把攥。
如今还特意做了素斋菜式,价格不菲。
反正京城不缺败家子儿,还真有不少人来吃,而且需要定位置。
叶轻悠想想宫中吃的有点儿饱,但看他眼睛冒了小星星,拒绝的话也说不出。
又在药膳阁停留了一个时辰,叶轻悠才带着花嬷嬷等人回王府。
今日这一趟宫里去得实在够本。
太后宫中得了一把不知什么的钥匙,栾娘子这里又得了一本燕国奸细的名册。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点儿富裕?
叶轻悠看到常嬷嬷,借口累了要回湖心岛休息。
其实她是不敢在外停留,很想去看看那册子上的名字都有谁。
可还没等去,门房又来人通禀:“礼部的方大人求见。”
“方子善?他这会儿追到府里干什么?”叶轻悠实在纳闷。
“没说,王妃您要不要见?”
叶轻悠很想说“不见”,但似乎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说累了?毕竟刚刚进门,有些得罪人;
说天色晚了不便见外人?毕竟没人知道宇文宴已经离开,都以为他还在京城。
“那就请进来说两句吧,我先去换个衣裳,花嬷嬷帮我招待下。”叶轻悠脚步匆匆,回了东院。
这会儿没工夫去湖心岛,只能先换个衣裳,把栾娘子的册子和太后给的钥匙都藏好。
常嬷嬷侍奉她更换了衣物,也看到她拿的物件。
叶轻悠想了想,还是把册子和钥匙都藏了内襟中。
放哪里都没有放在身上更安全……她想想栾娘子也有些气。
她让常嬷嬷拿了一件阔袍套上,显得腰身没那么臃肿。
再次赶回王府前堂时,花嬷嬷正在招待方子善喝茶。
“不到王妃的府上,还真品不到这北朝茶芽,说白了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主要是在下贪嘴了。”方子善起身恭迎叶轻悠进门,调侃两句,好似二人关系格外熟稔。
叶轻悠笑着让他坐下,“若是喜欢茶,刚刚在宫中直说不就行了,派人给你送到府上,何必追来一趟?”追来一趟也真的很是耽误事。
方子善故作听不出这画外音,“也是有个事情要与王妃请教,刚刚宫中人多耳杂,不好开口。”
“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直说吧。”叶轻悠只等着他把事情说完了事,故作打了个哈欠,貌似困乏了。
方子善直勾勾地看着她,“王妃是不是认识一个燕国人叫栾娘子?不知能否联络上她?在下寻她有些事。”
“!!!”
叶轻悠眼神一凝,心都险些停跳了半拍。他怎么会突然问起栾娘子?而且十分确凿,自己就是认识她。
“似乎是有这么一位燕商,但也许久没有见过了,还真联络不到。”她想了想,并未否认与栾娘子相识。
毕竟栾娘子当初带了岳氏回京城,也是闹了沸沸扬扬。
方子善的眼神一直都没离开叶轻悠的脸,花嬷嬷陡然不喜,禁不住轻咳了两声。
这位好歹是堂堂的洛宁王妃,就算方子善出身永秦侯府,也不过是个礼部的小官,怎能眼神如此放肆。
方子善立即收回,连忙拱手致歉,“一时思忖乱了章法,王妃莫怪,莫怪。”
“方大人找她作何事?”叶轻悠貌似随意问问。
方子善啧了一声,“其实是涉及到一些家丑……”
“嗯?”叶轻悠的眼神更有了八卦趣味,“莫非与你?可方大人不是还没成家么,可是家里嫌弃她是燕国人,不许婚嫁?”
“咳咳,不是在下,是在下的亲爹。”方子善把永秦侯卖了。
叶轻悠瞠目结舌。
莫非这永秦侯是准婆婆的人?被方子善给误会了?
方子善看她讶异的模样,倒是真不作假,他端起茶抿了一口,满脸苦涩。
“也不知王妃是否知道,那还是二十几年前,我父亲跟随陛下,护卫陛下出巡,那时他便结识了这位栾娘子,有过一段小姻缘。”
“陛下也是那时看中了燕贵妃,将其带回京城。”
“可惜栾娘子却并未跟我父亲回京,而是去了燕国。如今也是传出,她其实与我父亲还有个子嗣……如今我母亲知道,在家中闹了个不死不休。”
“原本以为不可能再找到这个女人,却意外知晓王妃与其相识,所以特意来问问。”
方子善一脸凄苦,不断地说着府中苦衷。
叶轻悠抿了抿嘴唇,就这么死盯盯地看着他。
方子善被他盯得发毛,“王妃这是?”
“说句不中听的,老侯爷是不是有些……畜生了?”叶轻悠直接开口。
方子善瞬间面红耳赤,呆若木鸡,谁能想到叶轻悠开口就是骂他爹,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还嘴了。
“栾娘子今年才三十有一,就算二十年前,也才十一岁。”叶轻悠盯盯地看他。
十一岁就来个什么春情萌动的段子?叶轻悠一脸正义。
怪不得人家小娘子不肯回京,直接就跑,永秦侯也真是个畜生……
方子善真是被茶呛得猛咳不止,肺子都快咳出来。
“难道、难道咱们说的不是一个人?”
“肯定不是啊。”叶轻悠白眼翻了天上去。
“我认得的这个栾娘子,其实与我那个继母家还沾了点儿亲戚,之所以认得她,就是因为她自作主张把那女人带回京城。”叶轻悠提起此事,貌似还有那么一些气。
方子善蹙了眉头,“所以她不是燕国人?”
“我也没似方大人这般去查家谱,你问我,我问谁?”叶轻悠已经开始端茶送客了。
方子善却不想走,可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的确有那么一丝尴尬。
“看来是我找错了人,或许我父亲的那一位栾娘子是另有其人了。”
叶轻悠抿了抿嘴没说话。
好似仍旧在怀疑永秦侯不是一个正经人。
方子善又吃了两杯茶,连忙告退。
叶轻悠送走了他,脸色瞬间就变。她顾不得先回湖心岛,去了东院。
拿出栾娘子给她的名单,她从上看到下,脸色更是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