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一路飘到楼顶,一些窸窣暧昧的响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穿过门飘了过去。
豪华的室内,是两条赤条条的身影,那两张脸,让苏沫的眼眸暗沉。
她就这么静静的立在床边,欣赏着芳雅那满头大汗的神色。
无端的,芳雅突然背后一阵发寒,身体跟着一抖。
“哦,宝贝儿,轻点”陆有为亲吻着她的肩膀,身体跟着一阵抖动后,随即扯过被子将她圈在了怀里。
“陆琛那孩子,真的不能接过来吗?”芳雅缩在陆有为怀里,心情低落。
“你想让他好好长大,就该明白的,陆家正处分裂,他在,我没法帮你”陆有为亲着她的额头,内心满足。
“我只想他好好长大”芳媛面容苦涩,眼角落泪。
“蒋海一直都想要个孩子,他们很乐意帮我们,长大后,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你放心”。
“好”。
苏沫的手握成拳,眼里有着怒气,她该怎么说这女人,蠢的可怜!
她气的就钻门而出,外面站着的人,让她惊诧,是陆瑾。
他的肩膀抖的跟个筛子似的,眼泪夺眶而出,无声的砸落在地上。
他都听见了,苏沫皱眉,心下明白这陆家三兄弟的性格多少都是家庭造成的。
陆瑾暴戾,陆琛冷漠,历川笑里藏刀。
都是极端啊。
陆瑾只在门口站了一会,就独自回房了。
苏沫跟着他进了房间,见他一个人坐在儿童床上,黑色的发丝垂落在眼前,眼神空洞。
莫名的,苏沫还有些暗爽。
她飘过去,虽然她知道碰不到他,手还是在他头顶上一顿作乱。
沙哑的声音毫无预兆的从陆瑾嘴里想起,“你是谁?”
她惊得往后飘了飘:“你看的见我?”
苏沫的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男孩的眼神并不在她身上,显然,他看不见她。
没人回答他的话,陆瑾摸了摸脑袋,和刚刚在车上一样,忽然间的冰凉感:“你是鬼么?”
还是没有声音,陆瑾嗤笑一声,小嗓音带着嘲讽:“胆小鬼”。
苏沫:“...”
【系统,不能帮我脱离么,我只想好好的去死】
没反应。
苏沫叹了口气,她一点都不想看陆瑾也不想看陆家的事,可一连着几天,她都呆在这里也无处可去,她不会感到饥饿,不会感到困意,每天都是用不完的充沛精力。
无聊的在陆瑾的小房间里打着滚,每天,这间房里,她都能看见陆瑾被施暴的场景。
但每次被打完的陆瑾,都会和她说话,他像是笃定她一定在。
陆有为一天到晚忙着合拢实力和讨芳雅欢心,这个孩子,他完全忽略了,从而也导致了芳莲的变本加厉。
陆瑾身上的伤一天比一天重。
时间久了,苏沫竟然开始有点可怜这个小孩子了,虽然她已经打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清醒,这可是成年后差点杀了她的恶魔。
芳雅已经很好的融入了这个新组成的大家庭,苏沫时常会看见她偷偷给蒋玉莲打电话,她也想听听陆琛的声音望梅止渴也好,可那头,至始至终只有蒋玉莲的独自说话声。
他不愿意见他妈妈。
“芳雅,要不你回来看看孩子吧”
那头,是蒋玉莲的劝告。
芳雅吸了吸鼻子,看着窗外已经开始落黄的树叶:“还不是时候,有为还没有稳定势力,这时候,我出来不安全”。
“唉,你会后悔的”。
“我没办法啊,玉莲,陆沧走了,你说国家为什么偏偏让他去,明明,他马上就是司令了”芳雅痛苦的蹲在地上。
“唉,你真是当局者迷啊,陆琛我会照顾好的,挂了”。
电话在这就断了。
苏沫心里泛疼,一连几天她都飘在陆有为的书房里。
“陆沧的人终于同意归顺了!”一名士兵站在桌前激动禀报。
“好,好,好!”陆有为一连说了三个好子,他从抽屉里拿了张黑白照片出来,上面的脸让苏沫死死咬唇,是跟陆琛一样英气逼人的脸啊,笑的那么干净,那么爽朗。
“把柄都清理干净了?”
“是”。
那士兵走后,苏沫才听陆有为的自言自语。
“兄弟,你事事压我一头,想不到有今天吧”
恶毒,冰冷的话语。
她一阵胆寒。
这一切,确实是个局,她开始有些搞不清了,这幻境让她看这些有什么意义。
飘回到陆瑾房间的时候,苏沫就见他满身伤痕的躺在地上,只有一张脸还好好的。
她叹了口气,蹲在他面前,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也不知道人死了没有。
又是一阵冰凉的感觉,陆瑾猛地睁眼:“你回来了”。
苏沫可以肯定,这人确实可以感觉到她碰他,她在他身边坐下,索性双手都靠近他的脸。
陆瑾捂着脸后退:“好冷”。
后背撞到床沿上,他还痛呼了一声:“胆小鬼,你离我远点”。
“呦呵”苏沫又用手指去戳了戳陆瑾,虽然每次都是穿身而过,但他都能感觉到那一阵阵的凉意。
“够了,别闹”陆瑾生气了,他小手撑在地上爬了起来,对于她这个‘鬼’是一点都不带怕的。
苏沫饶有意思的围着他绕圈圈,看他打开儿童桌,里面放满了一些药物,清一色,全是治疗伤痕的。
她眼神不禁一沉,退开两步,不在闹他。
见他费力的给自己背上胸口涂着伤药,她又开始同情心泛滥了,叹了口气,算了,反正她都是要死的人了,她就大发慈悲先忽略他长大后断了她几根骨头的事吧,反正这里都是假的,她将手轻轻贴在了他的背部。
那火辣辣的疼痛在接触到冷意时,陆瑾舒服的叹了口气,他精致的眉眼微微低垂,声音低落:“妈妈今天说,她怀儿子了”。
苏沫到是没多大反应,估估时间他这年龄可不正好芳莲怀陆媛没几个月的时候么,不过可惜是个骄纵闺女。
早就知道她无法回答他,陆瑾也不介意,他涂好药将衣服放下,黢黑的眸子颜色更深了:“打人,是不是就不会不高兴了”。
苏沫一愣,随即手一转开始在他的背上笔画起来。
那丝丝的凉意隐约在他心中勾起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