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啊一一一”
夜无辰:“？怎么了，师尊？”
“你说，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们现在的世界是一个小说世界，而我是这小说世界女主，你说我该认命吗？”
楚凌仙手里抓着自己那块鬼面具，望着将击杀鬼面复制者后，将爆出的第二件鬼面捡起来的夜无辰，却并没有太多为他高兴的表情，而是目光复杂的询问。
“小说世界……指武明界和武明秘境吗？”夜无辰一愣，明知故问的装傻道。
“不……不是啦，我，我的意思是……已知的所有世界啊~！”
楚凌仙无奈，只能说得更明白些。
“师尊为何突然间如此多愁善感？”
楚凌仙才说完，就感觉夜无辰的手落在了她的头上，轻轻抚着她的丸子头发型的披肩长发，一下一下，仿佛在给焦躁不安的小奶猫顺手一样。
“我……我也就是一说……没别的意思~~”
楚凌仙偏过头，嗫嚅的回答道，话是这样说，但是正如徒儿所说，她确实似乎比较多愁善感，心里稍微有些难题就会对未来茫然。
这很不好，然而她就是会不由自主地去想，属于天生想得多的一类人。
“其实师尊没必要在意这些……就算真是小说世界，当你这样认为时，证明它已经不仅仅是小说，已经无限向真实世界靠拢。
真实的世界，每一个生来就是独一无二的……都有各自鲜明的性格和生活方式，小说里不可能面面俱到去描写每一个人的性格，师尊至今为止，遇到的每一个人可曾表现刻板重复过？”
夜无辰循循善诱的微微一笑，开导道。
“唔……”
楚凌仙没有说话，想着目前记忆中的每一张面孔，仔细想想，和始终只围绕于少数几个人，乃至大多时候只描写主角的小说，确实区别很大？
“还有最重要的……师尊若是女主，哪有出场到现在几个月了还没和男主碰面的第一女主的，这样的小说，可是不会有人看的~~”
夜无辰又道。
可不是吗？
若是前世的记忆，叶玄那种苦大仇深的同时机缘无数、桃花运不断的才是天命男主，师尊肯定是女主不会错，因为至今为止论机缘之强就是叶玄也远远不及。
而至于为什么到最后师尊都没被叶玄吸引，成为他的后宫，而是为弓保护他这个徒弟才不得不答应与叶玄成婚。
夜无辰觉得，这可能就是第一女主的特权。
那就是……男主隐藏性的降智光环、花痴光环属性对楚凌仙会彻底无效化，只有楚凌仙心甘情愿或者被男主感动，凭个人魅力吸引才会成功。
这也代表了，师尊很可能是那种万界意志也不能强迫的，最为特殊的女主……
但是这种猜测，夜无辰不会说出来，可也不会重蹈覆辙，让前世的蠢事再次发生。
虽然前世师尊即便和叶玄成婚了，也只是仪式上，什么实质上的事也没发生过，不然叶玄也不会疯魔一样跑过来要杀了他，想通过杀了他让师尊死心。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被误会太深，在夜无辰身死的一瞬间楚凌仙会大彻大悟、看透一切成就神话天仙果位，曾经强大无比的男主叶玄，半步神话天仙强者在师尊眼中也彻底沦为蝼蚁……
“可万一是比较慢热那种呢？”
楚凌仙迟疑道。
夜无辰:“……那若是如此，师尊遇到疑似男主的人，师尊会选择认命吗？”
“我……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未来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楚凌仙蹲了下来，双手抱着脑袋，眼中满是茫然和一丝惶恐，在逐渐确定自己在这个世间的定位后，楚凌仙心里越是往这方面猜想越是不安。
前世以读者身份看各自后宫文时候，楚凌仙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当这种事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自己很可能是那诸多女主之一时，心里反而无法接受居多。
“那师尊以为……会有喜欢别的男孩子的一天吗？”
夜无辰见状，心里轻叹一声，同样蹲下身，摸着师尊的脑袋，柔声再问。
楚凌仙摇了摇头，她很确定，以她现在的理智，除非有一天失去了所有记忆，否则不可能喜欢男人的。
“既然如此，师尊还担心什么？”夜无辰笑了笑，声音放缓几分。
楚凌仙闻言，眼中恢复了几分神彩。是啊，只要自己保持初心，为何要担心这些还没发生的事？
“师尊若是还有担心……可以像在现代社会那样，让徒儿伪装成师尊男朋友，这样一来，就算真的那天遇到男主……他也要先过徒儿这关不是吗？”
夜无辰提议道。
楚凌仙想了想，似乎是这个道理，眼睛越来越亮，伸手就抓住夜无辰的脸蛋向两边扯:
“也对哦~~崽崽你还真是个天才！嘻嘻~”
夜无辰无奈的看着自家“满血复活”的调皮师尊，心里也有一点点感概。
若是师尊知道自己一直对她有大逆不道想法……估计就不会这样想了吧？
“走啦崽崽~~”楚凌仙起身，心情很好的向着远处走去。
“师尊你去哪里？”夜无辰连忙跟上，询问。
“你不是说要一边历练一边猎杀荒古妖兽魔物、蛮兽，用它们的皮毛做洞穴过冬的被褥么？”楚凌仙理所当然的反问。
夜无辰:“……”
望着小脸蛋上带着笑容，周身被一只只漂亮的小蝴蝶环绕，犹如谪落人间的小仙女般，一颦一笑都可爱得令人沉醉的小女孩，夜无辰心里满是无法言说的暖意。
或许……她本就是那种让人发自内心认为，生来就该受尽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孩，也难怪，后期那么多天之骄女都相继喜欢叶玄，而师尊却丝毫不受影响。
这是一个……世界意志也不忍心去强迫她的姑娘。
夜无辰心有所感，感觉似乎心里有某种桎梏枷锁断开了，那不是修为境界上的改变，而是心境上的变化。
前世被称为“人间魔主”，杀戮无数、手上沾满鲜血，心底的戾气重到轮回重生也无法散去的他，心中的戾气此刻凭空散了一些。
虽然不多，但是眼前的修行道路似乎也明彻了一点点，不再晦涩，可并不代表他会变得心慈手软，夜无辰依旧会是杀伐果断之人，一旦动了杀心，就不会对敌人手软，依然会斩草除根。
但也让他多了一丝人性，或许……这一世的成就，不会再止步于神话天仙，至于能走到哪一步，没人知道。
武明秘境，某个直径有数个恒星系大的盆地地形外围，一堆上百米高的杂草堆后。
“嘘……”看到夜无辰靠近身后落下，正看着什么的楚凌仙连忙冲他们做了个噤声手势。
夜无辰:“？”
带着好奇心，夜无辰也不说话来到了旁边，扒开草丛，收敛自身一切气息向盆地内看去。
原来，盆地之中不知何时聚集了数以万计体型庞大、身高万丈宛如山岳的强大荒古妖兽，和天生幻化人形、拥有人形态与兽形态随时切换，肉身强度远弱于妖兽，但出生就会种种玄术的魔物。
这些荒古妖兽、魔物，每一头都气息庞大，最弱的都是大玄师、大武师巅峰，普遍实力在洞玄(入道)初期。
少数在洞玄巅峰，更有几头身躯几乎半个星辰庞大，达到了洞虚初、中朝，乃至堪比星空凶兽中最弱的鬼面复制者的，那洞虚后期境界的强大妖兽和魔物！
这样可怕的兽群汇聚，等闲低级的单只星空凶兽遇见了，也要忌惮三分不敢上前。
这里几乎汇聚了武明秘境之中，一片星河大的范围内所有最顶尖的荒古妖兽和魔物，此刻却齐聚于此，将盆地最中心周围围得水泄不通，一个满是垂涎和贪婪的望着盆地中心，却一个个似乎忌惮什么，不敢上前，却也没有离开，似乎在等待什么。
纵然是楚凌仙和夜无辰，也不能通过肉眼看穿那如海洋般此起彼伏的兽群，看到里面有什么，必须在风后奇门格局让他们气机融入天地的掩护下，才能使用天目和者字真言符文，看见里面的实际情况。
而在夜无辰和楚凌仙的天目、者字真言同时运转，看穿虚妄的目光注视下，终于看清了盆地中间的情况。
[怎么可能！？]
楚凌仙下一刻，瞳孔一凝，眼中充满了愕然和不可思议之色，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就连夜无辰的眼中也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也幸好两人是神念传音交流，不然就算是有风后奇门隐匿能骗过大多数智商低的妖兽魔物，也会被那些洞虚境的高智商妖兽魔物察觉位置，被群起攻之。
只见盆地之中，一头比之在场所有荒古妖兽、魔物体形庞大无数倍，其背翅展超过三个恒星系的、似鸟非鸟生物奄奄一息的躺在盆地中。
它有绚丽多彩的羽毛、七彩的与身躯等长的尾翎羽，鸿头、麟臀、蛇颈、鱼尾、龙纹、龟躯、燕子的下巴、鸡的嘴……
周身散发着令人感到详和、宁静舒适感的霓虹般七彩光芒，绚丽而不刺眼，此刻它浑身都泡在自己的七彩神血之中，气息微弱，看起来离死不远了。
然而即便如此，这头仙灵生物依然给人一种圣洁不可侵犯、强大到令任何生灵从灵魂层次产生无法抗衡的畏惧感，就算是夜无辰和楚凌仙也不例外。
他们有种感觉，若他们或者周围的妖兽魔物有一丝轻举妄动的歹念靠近，这头强大的仙灵，一念就能把他们全部抹杀！
这已经不仅仅是修为差距，而是高维生命和低维生物的差距……是绝对的降维打击！一切神通术法，在高维生命面前都不堪一击！
[这是……凤凰！？]楚凌仙愕然极了。
[错不了……]夜无辰点头。
[玄武大陆和诸天万界也是有凤凰这一族的，而且凤凰还是十凶之一、太古仙灵霸主之一。
每一头成年的凤凰，据说连成仙玄师、盛世武帝都没有能打过的把握。
只不过经常经历太古仙灵十凶大战之后，这些连真仙界真仙都能击杀的强大十凶，似乎突然对天地霸主之位没有了争夺之心。
并且逐渐销声匿迹，据猜测大多十凶后裔仙灵去了真仙界生活，这才有了仙古时期长生真仙神圣林立，乃至后世长生根源大量流失，真仙们纷纷躲入真仙界，荒古诸天万族和人族崛起的机会。
但是不可否认，同境界无论成仙玄师还是盛世武帝，都不可能打过十凶种族的仙灵生物，哪怕是成仙玄师巅峰、盛世武帝巅峰，也打不过一成年就是成仙、盛世初期，能搏击镇杀上界真仙的十凶一族仙灵。]
这是生命层次的质变，是纯粹源于十凶血脉的强大……而夜无辰和楚凌仙也恍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强大荒古妖兽、魔物再怎么唾涎三尺，也不敢上前的原因。
怕死……世间一切生灵都怕死，妖兽魔物也不例外，但它们又能明显感觉到这头仙灵生命气息越来越微弱，所以它们在等，等仙灵彻底咽气的一刻冲上去分而食之！
仙灵生命天生寿元无尽，和依靠长生根源世界才能永恒存活的真仙不同，它们纵然坠落长生根源几近于无的玄武大陆和诸天万界，它们自身每一块血肉、每一个细胞，生来都是纯粹的长生根源构造！
任何生灵，哪怕吃一囗，动辄都能活个几千万载(元年，一元年十二亿五千多年)！这等长生的诱惑，谁能抵抗得住？
夜无辰和楚凌仙可不相信，武明的神帝朱棣有本事抓一头凤凰族的仙灵进来……也就是说，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头凤凰坠落这秘境中的？
而且进来前已经重伤垂死了……看模样羽翼已丰，显然还是头成年凤凰，只是成年凤凰身躯至少能长至，上至大弥宇宙、小弥无间幽冥之地，就算是凡人下界宇宙，也就和成年凤凰本体一样大。
这头凤凰，显然长生根源本质的精血流失太多了，不得不缩小体型，而且本身太过强大，否则也不会苟活至今还没被武明秘境的妖兽魔物乃至星空凶兽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