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致远还在想着,抬头看见陈兴已经往外走,忙立刻跟上。
“小于,咱们现在过去一趟。”陈兴目光森冷。
“市长,您待会还有安排呢,十点半,财政局的段局长要向您汇报工作。”于致远听到陈兴立刻就要去现场,不禁提醒道。
陈兴脚步停顿了一下,很快就做了决定,“那就把时间推后,你待会通知一下段兴权,让他下午再过来。”
“好。”于致远闻言,只能点头,作为秘书,除了提醒领导外,他能做的只有执行。
两人下了楼,苗袁亮把车子开过来,陈兴临要上车时,却又突然停了下来,迟疑片刻,陈兴已经迈上车子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冲后头的于致远道,“小于,坐你那辆车过去。”
于致远闻言,愣了一下,看了看陈兴这辆车的车牌,于致远隐有所悟,陈兴这是不想坐他这辆市长专属座驾的小号车过去呐,毕竟这辆车的车牌有太多人知道了。
两人又重新了上了于致远的车子,这是于致远平常上班自己开的车子,一辆别克君威,不过今天自然不用于致远自己开车,而是苗袁亮开车。
一行三人直接前往立园区,也没通知别人,更没通知区里的人。
因为昨天已经来过一趟,今天已经是熟门熟路,于致远给苗袁亮指着路,不到一个小时,三人便到达了目的地。
从车上上来,只见昨天还立在一片废墟中的房子已经被夷为平地,现场一片狼藉,还有阵阵哭声传来,而在旁边的一块平地上,也搭建起了一个简易的灵堂,哭声就是从里面传来。
就在陈兴三人下车,准备往那灵堂走去时,不远处,几个倚在一辆面包车旁边的青年男子正在抽着烟,或站或蹲,不时的说笑着,而边上,还有另一辆面包车,上面也有几个人,不过正在打牌,一伙人玩得不亦乐乎。
这时,一辆奥迪A6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板寸头男子,男子先是朝灵堂方向看了一眼,看到陈兴几人,眉头皱了皱,旋即走向面包车,神色不悦,“你们这帮兔崽子干嘛呢,让你们过来盯着,你们都在干啥。”
“光哥,我们盯着呢,没误事。”一名青年男子笑道。
板寸头男子撇了撇嘴,往陈兴几人的方向努了努嘴,“那几人干啥的,是王家的亲戚吗?”
“光哥,不清楚呢,不过应该是吧,要不然人家没事往灵堂走干嘛。”男子回应道。
“什么叫应该?他娘的让你们盯紧一点,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万一是记者怎么办?妈的,要是记者,老子剥了你们的皮。”板寸头男子骂道。
“光哥,不可能吧,要是记者的话,一眼就能看出来啊,不是扛着摄像机就是拿着话筒,都是摆出了一副采访的架势,早上我们已经撵过两拨记者了。”青年男子挠头道。
“妈蛋,知道什么叫‘暗访’吗,你丫的以为你火眼金睛呐,还一眼就能看出来,人家要真是记者,偷偷过来暗访,你能看出来?妈的,就你们这帮兔崽子这么办事,我看你们早晚会坏事。”板寸头男子骂骂咧咧。
“光哥,别动怒,别动怒哈,我马上过去看看。”青年男子陪着笑脸,拉着一人朝陈兴几人走过去,另外一辆面包车上,几个在打牌的男子看到板寸头男子来了,也不敢再打牌,忙走下车来。
这一头,陈兴几人刚走到用木棚临时搭建的简易灵堂门口,就看到两名男子快步朝自己走来,脚还没迈进去,就被拦在门口。
“你们三个干嘛的。”青年男子盯着陈兴三人,质问道。
“我们干嘛的跟你有啥关系,进个灵堂还得查户口不成。”苗袁亮见这两人态度有些冲,不由得硬顶了一句。
“啧,挺冲的啊。”青年男子瞅了陈兴几人一眼,转头朝里喝问了一句,“这几人是你们的亲戚吗?”
灵堂里的人早就注意到门口的动静,这会听到男子的话,里头的人都面面相觑,他们不认识陈兴三人,自然不可能说认得,关键是他们也还没弄清楚是啥情况。
“妈的,不是王家的人,看来真是记者了。”青年男子见到灵堂里众人的反应,已然知道了答案,脸色难看了起来,一只手立刻伸过来要推陈兴几人,叫嚷道,“你们几个赶紧给我滚蛋。”
“干什么,有话好好说,推人干什么。”于致远和苗袁亮两人见对方险些推到陈兴,忙挡到前面。
“草,跟你们这帮***记者有啥好说的,赶紧滚蛋,不然别怪我们动手。”青年男子喝骂道。
“我们不走你又能怎么样,这地方是你的吗?再说记者有采访权,谁规定这里不能进了。”于致远悄然瞥了陈兴一眼,顺着对方的话问道。
“哼哼,你是记者你牛逼是不?老子说这里不能进就不能进,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赶紧给我滚蛋。”
青年男子的态度很嚣张,于致远看了看陈兴的脸色,心想该试探也试探了,看陈兴的意思也不想亮出身份,那在这里跟这些混混讲道理也没用,不由凑到陈兴身旁,低声问道,“市长,要不咱们先退到外面吧。”
陈兴正要点头,一旁的苗袁亮却是被对方推了个踉跄,脚下又正好绊到一块石头,登时就摔倒在地,于致远见状,登时不满道,“谁让你们推人了。”
“老子就喜欢推人,咋的?”推人的是说话的青年男子旁边的人,看着也是二十来岁,顶着一头黄头发,耳朵带着耳钉,摩拳擦掌的,一副想要动手打人的架势。
“你嘴巴放干净点。”于致远也有些不爽了。
“草,老子就这么说了,怎么着?”男子瞪着于致远,突然就一拳打了过来。
这一下,把于致远彻底打懵了,鼻梁骨正中对方拳头,于致远登时就鼻血狂流,另一边,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苗袁亮见于致远被打,立马就不客气了,抡着拳头就上,双方瞬间就打到了一块,就连陈兴都没想到两边会说动手就动手,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特别是看到于致远鼻血流个不停时,陈兴脸色愈发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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