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的风月,如凉的月华……
司徒悦的眼底,皆是凄凉,听到纳兰绝吼出这些话时,她突然有一种想要好好哭一场的冲动,只是眼下的形势让她明白,她不可以流露出任何脆弱的一面,那样她会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失败者。
“悦儿。”
纳兰绝朝她伸出手:
“诸心草在你身上对吗?我带你离开这儿吧,先想办法将此草交到宝儿手上。”
这个在夜色之中伸出来的手掌,修长有力,一次一次,在危难之中带着她走出泥潭,司徒悦脚下的步伐,有些艰难,半倚着树影,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应该走向纳兰绝。
“悦儿……”
夜恒见她脚下的步伐微动,他惊呼一声:
“不要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一个字也不要忘!”
此刻,他有一种周身被浸泡于冰冷池水之中的寒冷感,害怕司徒悦因为这件事情,就真的完完全全的投向了纳兰绝的怀抱,这个男人,由始至终,一直都在司徒悦的左右,不离不弃。
倘若司徒悦因为此事的打击,而真的被纳兰绝感化,那么他就真的毫无希望了。
再也不可能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而眼下这样的情形,他的跟前,这个拼命张开双臂的女人,因为她的存在,他与悦儿之间,是否真正的从此会有了更深的隔阂……
“我不会忘。”
司徒悦走出几步,缓声说道。
那些,她怎么可能忘得掉呢?
每一个字,都已深刻的烙在了她的心底,甚至他说话时的那种专注,都时刻倒映在她的脑海,若想忘,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且这些事情,又说得清楚,该怪谁,该怨谁?
缘来缘去,不过是命运在不停的绕圈子子,将他们所有人都笼至其中。
“诸心草的确要去交给宝儿,只是这万魔之首此时也正在急着要凑齐这些诸心草,既然烈焰已经到了此处,说不定,连着宝儿也一块儿带来了,我们待到明日一早,便去皇城打探一下消息,若是宝儿也随着烈焰一道来了,那是在好不过了。”
司徒悦看着纳兰绝,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掌。
她明白,他的用意为何。
只是,这一次,她仍然只能对他说抱歉。
即使注定她与夜恒之间,无法走到一起,她也没有办法去接受另外一段感情。
听她如此一说,纳兰绝明白过来,垂下手掌:“好,我听你的。”
只要她说好,那便是好。
只要她不出声将他赶走,对他而言,便是一种恩赐。
爱,已深至骨髓。
他已什么都不再求,只求她能够真正的开心起来。
夜恒听到她这样说,这才长舒服了口气,身形几欲不稳,方才那一刻,他似乎已经可以预见,假如司徒悦真的将手交到了纳兰绝的手上,那么,他们自此,便会永远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了。
此刻,听到司徒悦这样平静的诉说着,知道她没有接受纳兰绝,他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眼前有些晃动的黑晕,让他身形摇晃了几下,眼前的景像似乎一下便变得模糊起来。
他的眼睛,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状况?
再定睛一看,一切又恢复清然,这应该只是暂时过于劳累的缘故吧。
司徒悦与纳兰绝二人并肩往前,回到众人此前休息的地方,湘儿不敢再发出一点声响,跟在夜恒的身侧,方才那样的情形,无疑于最大的赢家便是湘儿了,她在不知不觉之中,引出了这三个的之间的暗藏着的情愫,也向夜恒再一次宣示了,她愿意替他做任何事情的决心。
发觉夜恒脚下的步伐甚至有些凌乱,湘儿不由伸出手,轻挽住他:“夜恒哥哥,你不舒服吗?”
夜恒看她一眼,摇头不语。
此刻,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连伸手推开湘儿的勇气,他觉得都找不到了,眼前又是一阵晃晕,他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最近新修炼的这个功法有问题?
他一直严格遵照书上所指示的去修炼,并未急于求成,怎么还是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更大的黑暗开始袭来,夜恒突然直直的朝后一倒,失去了知觉。
听到响动,司徒悦赫然转身,第一时间冲到了夜恒的身边,纳兰绝也奔至他的身边,二人将他抬回原来休息的地方,借着月华,司徒悦执起他的脉相,细细查看,不由得眉头一紧:“湘儿,他最近是否在新修炼什么功法?”
“是的。”
湘儿见到此情形,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自药王谷那次击退烈焰之后,他便终日饮酒,每天醉得不省人事,然后在我爷爷离开药王谷之后,我与他也准备离开,发现一本古书,上面有记载如何迅速提升武气修为的法子,他便不顾自身的伤,执意要练……”
原来如此,怪不得夜恒的武气修为那么快的又重新上去,原来是因为在修练其它功法的缘故。
“他到底怎么了?”
湘儿一边拭泪一边问道。
“身体尚未痊愈便去练这种与自身体质属性不相符的功法,在体内造成了冲击,才会让他突然昏厥。”司徒悦将他的手腕放下,同时调息,开始缓缓的朝他体内注入自己的真气。
“让我来吧,你身子也才复原不久。”
知道她这个举动会消耗大量体力,纳兰绝直觉的阻止。
“无妨,还是我来吧。”
司徒悦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