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你不愿意离开这儿吗?”
夏之行见司徒悦有些迟疑不决,
“现在是个绝好的机会,圣子殿下与烈护法此时正在大殿之上与圣皇殿下发生争执,原因为何,相信你清楚,假如圣皇殿下到最后也不愿意改变初衷,那你在这儿岂不是坐以待毙么?”
她垂首,轻启唇:“走吧。”
或许,离开这儿,她才可以真正的拥有全新的生活。
忘了从前的一切,忘了曾经的沐珩,他现在已经是全新的夜恒,与她,不再有相同的信仰,也永远都回不到过去了,她似乎真的已经没有再留在黑暗神殿的理由了。
“七小姐,你心里在犹豫,是否因为圣子殿下,他的一举一动,是否已经完全将你感化?”
夏之行看着她的双眼,突然轻声问道。
倘若真是如此,那七小姐若是愿意留在这儿,圣子殿下待她,定不会差,眼下这样的处境,只要这次圣子殿下与烈护法能够说服圣皇,而他们说服的理由,应该很大一部分走向会朝着七小姐的感情方向,因为假如轩辕剑的持有者,她爱上了圣子殿下,那么一切的威胁,是否都可以迎刃而解?
“没有的事,我们走吧。”
司徒悦摇头,正要往前,宝儿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司徒姑娘,圣子殿下和我说过,假如你此时选择离开,便是做好了准备,此生将与他为敌。”
原本已经昏迷的宝儿,不知道何故又清醒了,站在二人身后,清清脆脆的说道。
司徒悦的步伐再一次变得异常沉重起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知道她也许会趁着这个时机离开此处,他也知道,拓跋晟一定会想尽一切方法带她远离这儿。
“他还说了什么?”
司徒悦禁不住问道。
“圣子殿下还说,不论你做任何决定,他对你,始终不忍,也不舍。”
宝儿抬眸,直视着她,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圣子殿下的眼里,流露出那般的痴情,做为一个下月初十便要成为他新娘的人,我却站在这里替他说这样的话,真的很奇怪,可我当时那样看着他,他的眼神,就像我看着纳兰绝那般,深情凝重,怀抱着对未来的美好向往。”
司徒悦露出一抹浅笑、
不忍,也不舍。
这何尝不是她此时复杂万分的心情?
“七小姐,望你早做决定。”
夏之行突然扬声道,
“太子殿下的解药,倘若半柱香时间内未到他手上,只怕……”
司徒悦心下一沉:“走吧。”
宝儿瞪着夏之行,为之气结:“你怎么可以拿别人的性命去威胁司徒姑娘呢?她现在的选择完就是言不由衷啊!”
夏之行面露一丝苦涩,缓声说道:“我也有我的苦衷,我做的一切,也是言不由衷,没有办法。”
看着司徒悦与夏之行的身影走远,宝儿急了,抬步欲追,夜恒的身形陡然出现,拦在了她的跟前:“别追了。”
他的声音,似千帆过尽之后的沉寂,透着沉重的无可奈何。
“可是,司徒姑娘就这样走了?”
宝儿有些迟疑,轻声说道。
“她想走,本殿下强求,也强求不来。”
夜恒缓缓的转过身,注视着方才二人离去的方向,悦儿……在你心里,终究还是拓跋晟的性命要紧,对吗?
假如将来有一天,我的性命受到了威胁,你是否也会如此的义无反顾呢?
“我看得出来,她对这儿是有不舍的,只是夏之行的语气里带着威胁,她才如此的。”宝儿喃喃的说着,“这世上最美好的事情,不就是彼对爱着对方么?你们分明心里就是有对方的,却始终无法解开心结走到一起,真是让人叹息的一件事情啊。”
“只要她肯站在原地等着本殿下,本殿下愿意将所有走向她的步伐一个人走完,不管遇到多大的阻碍。”
夜恒轻轻的吐出这一句话,身形一掠,消失在宝儿眼前。
匆匆赶到与拓跋晟约定的地点,见到她的出现,拓跋晟的眼里,染上了明朗的笑意:“小狐……”
接过夏之行递过来的解药,拓跋晟含笑看着司徒悦,慢慢将解药吞下。
此时的天际,碧空如洗,一如他此时的心境,晴朗无边。
“太子殿下,人我已经带到了这里,兵符您可以给我了吗?”夏之行伸手,拓跋晟自怀里掏出军符,递到了他的手上:“希望你能够一举报仇,洗刷你多年埋在心里的怨与恨。”
夏之行沉重的点头,此举,已经是下下之策。
联合钊铎王朝的紫极光队,用来对付烈焰的暗夜一族。
这已经违背了他的初衷,可是除此之外,他已经没有办法去报仇雪恨了。
已经走到了这条绝路之上,前方即使是死路一条,他也只能咬牙一直走下去。
“小狐,我们赶紧走吧。”
拓跋晟伸手,拉住她的手指,眼里带着深情的热切,
“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去找一个小镇,静静的就住下来,从此不再过问这里的一切,可好?”
他已经完完全全的想明白了,名利,地位,权势,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比得上与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相望于江湖的惬意,这些无休止的战争,他已经感到了厌倦。
“那里没有钊铎王朝,也不会有黑暗神殿下,不会有任何人去打扰我们,我们有的,只是彼此。”
他的脑海里,已经绘画出了一张美好的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