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使他历经重生,对你的情意,却是丁点未变……”
夏之行盯着那道远去的身影,缓声说道,
“倘若你不是如此的想要与黑暗神殿对立,跟在圣子殿下身边,也未尝不会是一件美事。”
他的话,不轻不重的,却掷地有声,砸向了她的心口。
跟在这样的拓跋沐珩身边?
她摇了摇头,同时心里会有一种念想,渴望从前的沐珩能再回来……
此前她几次试探,均能感受得到,他从前的气息,这说明,从前的沐珩,他的意识一定还没有完全消失,他一定也在拼命挣扎着,想要逃离这种束缚。
见她如此坚决,夏之行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会无意识的看着她,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司徒姑娘,虽然我知道你不将我们之间的交易说出来,也许是怕拓跋晟会有什么意外,但你能够选择信守承诺,便证明你心里还是没有太厌恶我,因为这个,我谢谢你,谢谢你还没有将我想象得十恶不赦。”
司徒悦抿唇一笑:“我不会因为你真实身份是黑暗神殿的人而对你的看法产生什么改变,因为你始终是你,没有变过啊。”
而她的沐珩,就不同了。
灵魂都快被吞噬干净了,现在的圣子殿下,他应该只是一个披着沐珩外衣的恶魔……
“其实我还想说,圣子殿下的事情,他性情前后转变如此之巨大,是因为,不论从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是真实的他,只不过现在的他过于强势,将从前的他给完全吞并了,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过,历经五百年之久的转世,最后会落到钊铎王朝的七王爷身上,七王爷身上那种热情与向上,是从前的他没有过的,他也不愿意去直面自己的身上,会有那样两种特征,因为在圣子殿下的心里,他不应该有那样热情的像阳光的一面……”
夏之行抬了抬眼,望着远方若有所思。
“其实你一定也发现了,从前的七王爷意识并未完全消失。”
司徒悦大惊:“这只是夏先生你的错觉吧。”
假如夏之行将这些告诉了拓跋沐珩,他说不定加快摧毁掉从前那种意念的决心。
“七小姐,你真的不用如此紧张,圣子殿下即使知道此事,他也无可奈何,毕竟意念这种东西,并非他想抹杀便能抹杀得了的,就好比这是他回到黑暗神殿第一次见到我,却对我有着如此的不理解,这便足以证明,是因为从前的意念在作怪。”
夏之行轻浅的笑了,
“不管怎么样,我想要的东西,还保存在你的手里,那么现在,我带你去见太子殿下吧,那里相对安全隐慝,你待在那儿一段时间,会很安全,相信圣子殿下也是这个意思,让我将你藏好,他再负责外面的事情。”
与此同时
“绝,你要去哪里?”
宝儿风风火火的跟在那抹黑色身影之后,像一抹艳丽的色泽,想要以此,让那单调的黑,能够沾上些许她的颜色……
“宝儿,你不要跟着我了,你知道我要去哪里。”
纳兰绝无奈停下脚步,看着这张可爱之极的脸庞,他眼里,也隐约有一丝动容:
“我要去找她。”
现在七小姐正在被整个黑暗神殿的人追杀,他不明白,这个时候的圣子殿下去了哪里?
“我和你一起去啊。”
宝儿伸手,挽上了他的手臂,
“我们一起去找她。”
她太明白,若是这次放了手,纳兰绝从此再也不会在她生命里出现了……
那位司徒姑娘,现在是圣皇殿下下令,要亲自捉拿,尔后,在一月之后的新圣皇登基大典之上,用来祭祀,他这一去,定是要带着她永远的离开黑暗神殿……
“宝儿小姐,你不能去。”
纳兰绝推开她的手,
“这些天,多谢了。”
他简短的话,冷酷的眼神里,没有过多的眷恋,仿佛这些天以来,她的存在对他而言,简单的就像一抹空气那般,他随时都能够离开。
“你对我,半点感觉也没有吗?”
宝儿愣愣的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呆在原地,喉间涌上一种莫名的痛楚之感。
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难受,她似乎能预见到,她马上就要失去这段苦恋无果的感情。
纳兰绝认真的看着她,再认真的点头。
他的心,太早被人占据了,实在没有办法再空出地方来迎接其它女人,所以,对宝儿小姐,他从一开始便只能说抱歉。
“也无妨,反正一开始,我就是知道的,却还是固执的将你留在身边。”
宝儿眼里,染上绝望的苦笑,
“我第一次如此用心的爱上一个男人,明知道你心里没有我,却想尽一切办法让你留下来,我只是想替自己争取多一点的时间,只要你给予我一点点回应,哪怕只是一点点,我就能够有足够大的勇气,离开这个地方……”
她不想自己的一生,像一个棋子,任人摆布。
她更不想当什么圣女,她只想遇到一个她爱着的男人,与他共度一生。
现在,她遇上了,却得不到同等的回应,哪怕,只要他眼神里,有一丝对她的喜爱也好啊……
见她这样说,纳兰绝也傻在了原地,不知道要如何回应,他原本就是一个不善言辞之人,如今,只是越发的沉默了,这双眼睛,透着如此强烈的忧伤,是因他而起,有了这个发现,他觉得心情也异常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