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雾霭迷漫之中,鬼族的宫殿一角若隐若现。
屋内的一切,此刻还未被阳光洒入,显得有些迷蒙。
这套正红的礼服,有着长长的裙摆,简单的线条极好的勾勒出司徒悦修长的身形,肤白若上等美玉,在礼服的映衬之下,越发显得吹弹可破。
“我不同意……”
拓跋沐珩执意不肯。
眼底的惊艳迟迟未散,豆芽妹第一次穿上婚服,就应该是与他一道步入结婚殿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顶替若凉……
他的心里怎么也无法过去这道坎,因此,就固执己见的不愿意让路,不愿意让她走出去。
“这只是一种假象,况且以我的本事,又不是出不来,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司徒悦挑眉,如墨的发丝此时全部盘在脑后成一个同心鬓,斜插一支漂亮的珠钗,已然绝美倾城。
“这种时候,不可以胡闹了,迎亲的队伍可马上就要来了。”
拓跋沐珩伸手,替她将额前的一缕发丝拢至耳后,动作极其轻柔,眼底皆是不舍的情愫,指尖恋恋不舍的划过她的脸颊,最后在唇瓣轻轻摩挲……
不待她有任何反应的余地,他俯身,轻柔的覆上她的唇瓣,似羽毛般轻拂过,带来一阵细细的酥麻之感。
“豆芽妹,你穿喜服,真的很美……”
他沙哑着嗓音,捏住她的下巴,在她耳畔柔声说道。
司徒悦的脸颊瞬间一红,拳头紧了紧:“不要胡闹了,我都听到乐声了,那习左想必已经到了。”
“让你第一次完美出场,却是献给别人,我不甘心。”拓跋沐珩灼热的眼神,紧紧的锁住她精致绝美的面容,“你难道一点也不明白,穿上这件衣服的意义吗?”
“你别将这个想得如此神圣而美好不就行了?这只是一场战斗。”
司徒悦挑了挑眉头,
“怎么这会儿你比女子还要感情用事?”
拓跋沐珩无奈的闭上嘴,心里有些哀怨,这还不都是因为对象是豆芽妹么?
假如换成其它女子,她要怎么样,与他又有何干?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女人,一点也不了解他的心思,怎么在战场之上那么有默契,一到这种事情上来,她就跟个白痴一样,是在刻意逃避,还是她真的是块木头,需要他去慢慢点拨?
乐曲之声已经越来越近,习左想必已经进了宫殿。
拓跋沐珩将新娘的金冠郑重其事的替她戴上,额前垂着细长细长的流苏,将她的脸庞挡去大半,使人瞧不出里面真容,再披上长长的红色头纱,远远望着,根本无人可以分辨得清,这位新娘的容颜究竟如何,只隐隐觉得,这是个误入凡尘的仙子,这般的美好绝艳……
“新娘出来了,出来了!”
随着这声欣喜异常的欢呼,司徒悦挽着拓跋沐珩的手臂,慢慢的自房内踏出。
鬼族还有一个这样的习俗,新娘出嫁之际,所挽之人,不能是至亲之人,以免新娘不舍,哭花了妆,不吉利,因此,拓跋沐珩自然承担起了这个责任,将司徒悦带出来。
习左站在红毯的另一端,痴痴的等着。
拓跋沐珩与司徒悦,缓步前行。
所到之处,皆引起一阵赛过一阵的惊艳,这个挽着公主的少年是谁啊?真是太俊美了,世上怎会有如此完美的男人?
鬼王与鬼后立在宫殿门口,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出嫁,为了这次演出的逼真,众人只对鬼王鬼后称已经找到了若凉公主,但她不愿意再见到自己的父王母后,因此,直至“女儿”出嫁的这一刻,他们都未曾再见到若凉一面,想到此,二人都不觉得有无限的伤感。
……
“听到了吗?今天似乎是我们俩的婚礼。”
拓跋沐珩眼神直视前方,唇形微动,脸上,掠过一抹俏皮。
“你能不能放正常一点,别让人看出什么来才是。”
司徒悦挽着他的手臂,狠狠的捏了一把,后者的脸上立刻划过一丝痛楚,只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唯有装作若无其事,似乎还很享受一般,一步一步朝着习左靠近。
“公主殿下,我总算等到你了。”
习左朝司徒悦伸手。
司徒悦故意迟疑不决一般,最后,自鼻子里冷哼一声,也没有去理会他的手,径直往前走了。
她这个举动,使得众人一阵哗然,不过,习左却若无其事,赶紧跟上了她的步伐。
因为,这样才是若凉公主会做的事情。
“我的族人会护送我一直安全到你们的部落,假如你敢对本公主不敬,后果你知道的!”
司徒悦佯装成若凉的声音,凶狠无比的对习左说道。
习左的眼里,染上一丝苦笑:“能娶你就是万幸了,我哪敢对你不敬?”
若凉公主,等你成为我的妻子,我一定要让你爱上我,然后,心甘情愿的去做任何事情。
上了那辆华丽的马车,习左也跟着一块儿坐了进去,司徒悦不免有些紧张,但一想到,马车后面跟着的拓跋沐珩一行人时,不由得又放宽了不少心。
“若凉,你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
习左端正坐着,此时眼里的那些妖戾之气已收敛许多。
司徒悦感受到,这个习左在面对若凉公主时,会很自觉的收敛身上从外族得到的力量。
他的手伸过来,想要将司徒悦的手牵住,被她狠狠一甩:“你少碰我!”
当然,这不仅仅是若凉公主应有的表现,也是司徒悦真正的心声。
“不管怎样,你也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妻子了,待我是不是应该和气一些?”习左好脾气的劝道。
“不管怎样,这会儿还没有成为你妻子呢,你对我是不是也要客气点?少动手动脚?”司徒悦缩回手,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