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和陈河刚刚成婚,就行人伦之礼是不是太早了嘛?”
叶韵芝娇憨的喊了一声,俏脸尽是一片殷红,低着头小声的嘀咕道。
既不敢去看张茹,更不敢去看陈河。
所谓的人伦之礼说白了就是行夫妻之事。
虽然按照大乾的风俗,向来都是如此。
但刚刚成婚就要还在对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来说实在是太早了,对于陈河来说也有些不适应。
他给自己重新做个床只是为了舒坦一点。
陈河瞥了叶韵芝,见后者正紧张的攥着衣角,想了想飞快接过话茬,看向张茹化解道:“娘,我和韵芝现在还年轻,那事不着急,还是先以韵芝的身体为主。”
虽然放着这么一个漂亮的媳妇,不能碰,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叶韵芝俏脸微红,感激的看了陈河一眼,赶紧附和道:“对啊,娘,我现在有恙在身....”
张茹笑着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又看了一眼陈河,无奈的笑道:
“你们两个啊,才刚成婚多久,就开始一唱一和了。”
感受着张茹的目光投来,叶韵芝眼神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俏脸微红,但依旧强撑着镇定看着张茹。
“也罢,就由着你们去吧,现在的确也该以养身体为主。”
张茹无奈一笑。
“多谢娘。”
叶韵芝俏脸微红羞涩的点了点头。
心里又是感动,又是莫名的失落。
看了陈河一眼,心里略显歉意,轻声说道:“你怪我吗?”
经过张茹这一番话,叶韵芝心底也有些接受了陈河妻子的这个身份。
我可以说怪吗?
陈河眨巴着嘴,心底很很想说这么一句话,但是想想自己辛苦营造出来的好丈夫形象不能就这么破了。
“怎么可能呢,别多想。”
伸手轻轻握了叶韵芝的小手,后者本能的想要闪躲,但见到陈河那只大手伸来,终究还是任由陈河握在手里。
触感冰凉,却又恍若无骨。
张茹瞥了陈河一眼,看到陈河正拉着叶韵芝的小手。
风韵犹存的脸上,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这小子还挺上道。
成然,刚才的那一番话,她的确有试探的成分在里面。
女儿是满意了,但是她这个做丈母娘的还是要考验考验。
万一她这个宝贝女儿加错人的怎么办?
岂不是后半生都要不幸?
不过从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陈河既不是外界传言的那般的不堪,又懂的疼老婆,而且从周天生话里的意思,陈河的医术好像也不错。
这一点倒是让她极为满意。
既然如此,那就顺水推舟吧。
“这才像个夫妻的样子,都像之前那般生分,想什么样子。”
张茹瞥了一眼叶韵芝,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去。
走到院门口张茹又回过头来嘱咐一句。
“韵芝,这几天你就不用去大堂用膳了,你爹那边我去说。”
陈大有与她不同,性子暴戾,从骨子里瞧不上陈河,不会因为一两件事就改变对于陈河的看法。
今天韵芝又因为陈河和叶大有吵了一架,以后用餐带陈河过去,以叶大有的性子肯定要为难陈河,倒不如先让叶韵芝带着陈河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面过二人世界。
至于叶大有那边,她自己去吹枕边风去。
“多谢娘。”
叶韵芝闻言一喜,赶紧的点了点头。
她看的出来张茹这是在帮她。
张茹同样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看向早已在门口等待多时的周天生,笑着说道:“周掌柜,请吧,小婿就在院内,您找小婿之事亲自去说就好,我这老婆子就不掺和了。”
说完张茹便起身带着丫鬟离开了小院。
“多谢夫人。”
柴房的小院外,周天生闻言一喜,同样感激的看了张茹一眼,连连拱手,这才顺着张茹让开的一条道向着小院走去。
小院里面,叶韵芝神色复杂的看着陈河。
自己就这么嫁人了?
一开始见到陈河之时觉得陈河可怜,因为她的病情连累了陈河,但是现在相处下来,陈河好像也并非外界谣传的那样,为人粗中有细,对她也很好。
好像嫁了这么一个郎君也不错。
“娘已经走了,这场含情脉脉的戏可以收了。”
陈河调笑道。
“呸。谁含情脉脉了。”
叶韵芝俏脸一红,啐了一口,赶紧缩回了被陈河拉着的小手,把目光移向别处,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陈河哈哈一笑。
这小妮子还是有点傲娇啊。
“哦,对了,陈河你自己的那个床啊太小了,我看你给韵芝做的床就不错,唔,我这几天有空就命人给你们重新缝制一些床褥,让人送去,现在天气凉了,两个人也暖和一点。”
就在周天生刚刚走进小院的时候,张茹的声音又一次在小院外面响起。
听到这句话叶韵芝前半句听着还觉得没什么,但听完后半句的时候白皙晶莹的俏脸又是一红。
不满的瞪了张茹的背影一眼。
小声的嘀咕道:“什么嘛。”
陈河想笑,但是为了照顾叶韵芝的面子,终究还是没有笑出来。
丈母娘这一波强行助攻,属实可以。
看着陈河想笑又强忍的样子,叶韵芝心中羞赧,但又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来,便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翠云和红杏在给我熬药,我先过去看看。”
说完便一副神色淡定的样子离开了。
陈河看着她的背影。
呵,还在假装淡定。
你走路都不是直线。
看着从身边跑出去的叶韵芝,周天生讪讪的摸了摸胡子。
这一趟,没白来。
至此小院里面只剩下了陈河和周天生二人。
见到陈河站在院中,周天生拱了拱手,微微欠身,看着陈河:“见过陈先生。”
陈河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年纪比叶大有还大上不少的老先生,给自己施了一个平辈的礼仪,并且以先生相称。
陈河心底就明白了,这老先生应该是为了药方而来的。
看来这个世界上的大夫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摆资历。
“你是?”
陈河抬头,嘴角浮现一抹笑意,微笑的看向周天生。
“在下周天生,添为德济堂掌柜,今日前来乃是特地为了拜访先生。”
周天生笑着道。
“老先生来此所谓何事?”
陈河回道。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陈河才彻底看清楚周天生的容貌。
年纪和张茹差不多相似,约莫五十左右,双鬓已经有些斑白,额骨凸起,鼻梁高耸,留着巴掌长短的短须,头戴布帽,穿着一身天青色长衫,要不是手里提着一个郎中专有的药盒,只怕还以为是一个教书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