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小时是时家的孩子。
之前韩洲禹谎称是时嘉妈妈的大学同学,曾让她一度以为他喜欢的是时嘉妈妈,可刚刚他那番醉言醉语,却让她觉得,占了他心的女人,是那只小狐狸。
这就太自相矛盾了。
乔荞很困惑,眼前这个人,他到底是多情的男人,喜欢的女人不止一个呢,还是个深情的男人,只是有些事情,她误会了?
不懂。
她真的不懂。
这一刻,她以云乔的眼光审视这个所谓的丈夫,长得是真得好看,医术是真的了得,心是真的复杂,行为是真的矛盾,瞧瞧啊,心有所爱,恋恋难忘,却还能和她滚床单。
唉,成人的世界里,果然是感情是感情,欲望是欲望,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是童话,是专门拿来编小说骗纯情小姑娘的……
“爸爸,这么晚了,我们来这里干嘛?”
那边,传来小时脆脆甜甜地询问。
这也正是乔荞心下所好奇的。
“嗯,小时,来……”韩洲禹将小时放到地上,转身拿了一个红酒瓶给她,自己也拿了一瓶,高高扬起,月色下,他的神情一下变得肃然,“今夜,我们父女在此敬一位亡者……”
一行红酒撒地上,顿时浓浓酒香四散开。
“爸爸,什么是王者?是大王的意思吗?”
小时仰着小脸好奇地问。
“不是。那是爸爸一位故人,亡是身故的意思,就是不在这世上了。她……她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语气是极度怅然的。
“哦,那我该称呼TA什么?”
乔荞静静听着,好奇他会怎么介绍他这位故人。
韩洲禹不说话,只低头轻抚时嘉的小脸,好一会儿开了口,却避开了这个问题,“乖!敬酒。”
“好!”
小时嘉有模有样的学着,也撒了一行。
“咦,味道好重。爸爸的故人和你一样,都喜欢喝酒吗?”
“对,她喜欢喝红酒。”
“哦!”
酒瓶被韩洲禹收了去。
“小时,跪下,对着江面叩个三个头。”
他低低地又吩咐了一句。
“哦!”
小时乖乖行了叩了一个跪叩大礼,足足三个头。
这一幕,看得乔荞无比惊讶。
这家伙让她把小时带来,难道就是想让小时来给她的小狐狸叩头敬酒的吗?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时只是他的养女而已,在必须介绍给一个亡故的人吗?没道理啊,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待叩完头,韩洲禹伸手将孩子抱着,迎着江风,再不说话,直到小时叫了一声,“爸爸,我冷……”
他才像回过神来,低低道了一句,“好,我们回家。”
转过身,却看到了乔荞,瑟瑟站在冷风里,正用深究的目光盯着自己,他把小时送到她面前,轻轻道:“麻烦你了,先把小时送回车上。我把酒瓶收拾一下……”
“哦!”
乔荞把小时抱了过去。
韩洲禹转身真的把滚了一地的酒瓶重新放回了那个酒箱内,而后独立江边,睇着江面那一轮清月,“阿木,我们的女儿,你看到了吗?长得又好看又懂事又聪明。”
“乔荞也来了,我希望将来她俩可以成为很好的母女。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小时还会有一个人能真心实意的疼她护她,陪她长大。”
“阿木,如果你在天有灵,就请护好她俩。至于我,待时候一到,我就来陪你,你说好不好?”